孙书良放下电话,沉思良久,又把魏白召唤过来。
“井方有消息说,有四个线人消失了,是监视冬青和雪梅的人。经过调查,他们去找过杜爷,应该是死在杜爷手上,但杜爷不承认见过四人。难道杜爷是赵蛮的人?”
魏白转业之后,已经接触不到情报,孙书良告知之后才开始思考,良久之后,他说:
“冬青和雪梅是赵蛮的人。杜爷不是,他是背锅的,当然不能承认杀人。就好比孙宏磊去杀警卫,那警卫是被动背锅的,但警卫有权开枪,不需要掩盖。”
“赵蛮可以随意支配一个人?”孙书良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始终以为是威胁之类的手段,但现在越来越不像了,让四个老炮去杀杜爷,他们怎么敢的?除非不受控制!
魏白微微摇头:“现在搞不清什么手段。但我怀疑和道家法术有关。
赵蛮在电视访谈之中,曾经否认他会法术,可主持人根本没问他会不会法术,只是问这世上有没有法术。
赵蛮的反应有些过于认真了,多少有点掩盖的意思。
我猜他一定会法术,至少控制人没问题,这样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了。”
孙书良倒吸了一口凉气。
魏白凝重地说:“我们只能用阳谋,不能用阴谋,否则没人是他的对手。动用国家力量消灭他,是唯一的办法。”
孙书良缓缓点头,又换了一个问题:“你说杜月荷,有没有可能被赵蛮控制了,才说出那些话?”
这次魏白考虑的更久,最后结论是:
“不太可能。杜月荷的经历在那摆着,都被逼到要跳楼了,对这些事的思考当然更深刻。
最关键的是,赵蛮不会对无辜寡妇动用法术。
倒是段品花极有可能被控制了,但她不是无辜的,她去香江刺杀赵蛮了。”
孙书良终于彻底相信了杜月荷的话,再不打算逼她嫁人了,万一她真怀了孙宏磊的孩子呢,这可是儿子唯一的骨血。
他甚至考虑要不要送点补品过去。
……
杜月荷在连续疯狂了三个晚上之后,终于在早晨醒来的时候,赵蛮不见了。
她想起了昨晚赵蛮说的话:如果真有能舍命保护你的人,就嫁了吧。
她沉默了许久,喃喃自语:“或许有吧,但舍命有用吗?别人在等伞,而我在等雨停。总有一段路,要一个人走。总有一些事,要一个人扛。也总有一份孤独,要一个人承受。”
她掀开了被子准备起床,却忽然愣住,被子下面放了两万块钱,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
“这是提前支付的二十次嫖资,切记二月五日买猴票,不懂就问邮局的人,买不到就找孙家帮忙,他们会帮你的,只要你坚持说怀孕了,好处多多,不要怕拆穿,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不敢动你。邮票未来的收益够你吃一辈子,别让任何人知道,阅后即焚。”
她看了三遍,已经感动的泪流满面,“哥哥,你不用数了,我让你嫖一辈子,只给你一个人嫖。”
然后悍然将纸条吞入腹中。
……
易容之后的赵蛮,无惊无险的上了火车。
他特意选了一趟慢车,只为出其不意,而且这次他没有买卧铺票,只是选择了一个最拥挤的车厢。
忽然,有人撞了他一下。
赵蛮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背后的小偷。
他故意站在这里,就是给小偷机会,果然被掏了。
旋即,快如闪电的一翻手,便扣住了小偷的手腕,低声问:“找死是吧?你们老大在哪?”
小偷全身发麻,眼中露出恐惧,知道这下踢铁板上了,只好寄希望于老大,“老大在卧铺车厢。”
“叫他出来。”然后松开了手。
小偷不敢有丝毫异动,转身挤了出去,赵蛮在后面跟着。
到了卧铺车厢门口,赵蛮站住,小偷进去叫人,很快一个瘸腿老者走了出来,惊疑地看着赵蛮:“我是黄瘸子,这位老大怎么称呼?”
赵蛮平静地道:“留下车票,滚。”
黄瘸子瞬间明悟,眼前这人不能见光,这就好说了。
他立刻掏出车票递给赵蛮,然后带着手下小弟走了。
赵蛮进了卧铺车厢,走到黄瘸子的下铺,直接躺下闭上眼睛。
精神力监控周围,很快发现,对面上铺有一个青年正低头看着他。
赵蛮仔细搜索他身上,竟然藏着一把五四手枪!
这不可能是黄瘸子一伙的,小偷是玩刀片的,就连黄瘸子身上都没枪。
这时,列车长带着两个列车员过来检票。
赵蛮起身把车票递过去。
列车长随手剪一下又还给他,赵蛮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可就在这时,那个拿枪的青年,冲着列车长使了一个眼色,伸手指了指赵蛮。
列车长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继续检票。
赵蛮明白了,自己如此谨慎,居然又暴露了,那个拿枪的是铁警,估计每一辆列车都有铁警在埋伏。
赵蛮心中冷笑,老子就看看谁敢找死。
列车长直到全部检票完毕,才若无其事的离开卧铺车厢。
赵蛮继续闭目装睡。
过了一会儿,铁警悄然下了地,赵蛮并没感到致命危机。
果然,铁警不敢动赵蛮,而是直接离开了卧铺车厢。
赵蛮突然起身,无声地跟随着,精神力远远地锁定。
只见铁警赶到了列车长室,关好门紧张地问:“什么指示?”
列车长严肃地说:“不要动。你不是对手,到了糖山会有人上车拿人。”
铁警耸耸肩,“需要配合吗?”
“不用。光明正大的拿人,要的就是他的反抗,这叫阳谋。你也不用回去了,远离是非之地。”
“行。”铁警松了口气,笑道:“奖励什么时候兑现?”
“放心吧,才一百块,不会赖账的。”列车长撇嘴。
铁警嗤笑一声:“真特么小气。”
赵蛮悄然返回卧铺车厢重新躺下,心中杀机翻滚,但他知道绝不能正面冲突,必须忍下这口气。
就在车到津门的时候。
他悄无声息的下了慢车,然后直接上了特快列车。
这次他再没有去卧铺车厢,而是就呆在最拥挤的硬座车厢,和那些五花八门的人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