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轻尘来到青草身边,“妹妹,去把人带过来,我们去后院。”
青草把那丫鬟带走时,县令夫人很是激动,扬言只要她敢说错话,就让她与其家人,全都没有活命的机会。
“你觉得自己还是县令夫人吗?你的威胁,对她和我,都没用。最好能想个脱身的理由,否则,没有活命机会的人,便是你。”青草揪着她的头发,低声警告。
县令夫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秋后的蚂蚱,命不久矣。
她嚣张跋扈惯了,哪里听得进去青草说的话,以为她只是个丫鬟,没有权力处死自己,“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奴仆,也敢威胁我?”
青草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看她一眼,直接拉起那丫鬟的手,“我们走。”
县令夫人还想阻拦,却被青草一掌劈晕。
几人来到后院,樵轻尘再次给那妇人喝了一杯水。
妇人见着那丫鬟,总感觉哪里不对,“你是何人?”
“我与李霞妹妹,同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她说过,自己的娘被抓进了县衙,想要见一面,却认一下消息是不是真的。
于是,借着替夫人买胭脂水粉,奴婢出去的时间有点长。
而奴婢知道,夫人要去看她妹妹,便把机会给了李霞。
当然,能陪着夫人过去,是奴婢动了手脚,故意支开夫人身边的其他嬷嬷和丫鬟。
李霞去看过之后,常常在没人的地方,悄悄哭泣。
她找过奴婢,希望能帮助一二。可是,我虽是大丫鬟,却没有能力替她做太多,只能尽力的护着点,让她少挨打。
我的本名,是靳容乐,很多面前,就被带了过来,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就不知道了,唯一能证明身份的,就是那块不起眼的玉佩。”靳容乐说着,指了指那妇人。
妇人闻言,看向樵轻尘,“恩人,她说的玉佩,可是真的不值钱?”
樵轻尘也看过那玉佩,“表面上看起来不怎样,可仔细一看,却是大有来头,从雕刻到图案,都是上乘之作。具体是什么,得请专业人士看过,才知晓。”
青草听到她的名字,觉得奇怪,“你叫靳容乐,不是大夏人?”
靳容乐回道:“奴婢不知道,这名字是曾经的记忆,夫人提拔时,已经十来岁了,奴婢是跟着一个老嬷嬷长大的,她在维护我时,被夫人打杀了。”
樵轻尘的心思,却是不在这里,她想着,这个专门专卖人口的组织,其背后人的实力,为何敢如此猖狂?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牟利,不可能连皇家的人,也敢抓。
“可记得自己是怎样被带走的?当时与你一起被抓的人,有几个?”樵轻尘问道。
靳容乐回忆着,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我与家人走散,是元宵节晚上的灯会。当时有丫鬟和嬷嬷陪着,不知怎的,就被拥挤的人群给隔开了,等我醒来时,就到了这里。”
青草道:“你当初醒来时,不一定是这里,只是记忆模糊,且生活在这里,才有了更多的记忆。”
樵轻尘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大脑里过滤一遍,总结道:“你们几个,还是被拐卖或者抓走的,都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而且,无论家里人花多大的代价,都找不到人,他们的目的,除了买卖,还有其他的吗?至于他们有没有抓走平常百姓的孩子,要找到他们的组织才知道。”
青草听她一说,似乎有了答案,“姐姐,难道我的家人,也不是普通百姓?”
樵轻尘起身,往厢房走,“我的衣衫乱了,需要整理一下。”
青草会意,看着夫人和靳容乐,“你们就在此处歇息一下,我去帮忙。”
樵轻尘在厢房里,把李霞和李梅带出空间,顺便把其他的人,也带了出来。
“青草,等他们醒来,一起带过来,男的往前堂带,我先出去。”樵轻尘说完,抬步就走。
青草想直接给县令一刀,结果他的狗命,却堪堪忍住了,“狗官,如果不是还有别的事,留你何用?”
靳容乐此时此刻,却是想着,“如果自己没被抓走,按照年龄来算,是不是已经议亲,或者与家人生活在一起?”
樵轻尘回到后堂屋时,见妇人面色不再那么苍白,便走到她身边,“大婶,你的家里,有哪些人,他们此刻在哪里?”
妇人正欲回话,李霞却是跑过来,跪倒在樵轻尘身边,“恩人姐姐,娘亲,我们终于自由了。”
妇人嘴唇张开,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似乎要晕倒。
樵轻尘扶住她,“大婶,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李霞抱住那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娘,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樵轻尘劝道:“别哭了,快回家吧,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青草带着人过来,指着李梅,“姐姐,我去前堂,她留在这里。”
“快去快回,我们还要回镇上。”樵轻尘说着,看向李梅和靳容乐,“你们是留在这里,还是与我们同行?”
靳容乐想了想,“奴婢与恩人同行。”
樵轻尘纠正道:“靳容乐,从此刻起,你不再是谁的奴婢,是你自己。可听清楚了?”
靳容乐忙点头,躬身一拜,“奴……民女听清楚了,感谢恩人,您的大恩大德,如同再造,民女愿跟随您,可否?”
樵轻尘想了想,“在没有找到你的家人时,就跟着吧。”
“李梅,你是留在这里,等你爹爹来,还是回夫家?”樵轻尘转向她。
李梅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哽咽着,“我的夫家,已经没人。如果回旗州,怕再次被抓。”
“他们不是已经落网,谁还敢抓你?”樵轻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梅抹了一把眼泪,“他们的人,不说无处不在,也是眼线遍布。我不想让那人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出来了。”
樵轻尘问道:“所以,你是留在这里了?”
“我更害怕,却深知恩人事多,不敢多叨扰,而又别无去处。”李梅说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滚落。
樵轻尘看得是心里刺痛,“如此的绝世美女,居然命运多舛,这世道,太过诡异,尤其是那拐卖人口的劳什子组织。如果让姑奶奶给逮住了,非得剥皮削肉,方解心头之恨。”
李梅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的要求,让她为难,“恩人,如果不方便,我还是回旗州吧!”
樵轻尘回过神来,“别多想,没有不方便。我在想,那个贩卖人口的组织,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一国之基,应以人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