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地球上空
陈晖炎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饶有兴趣地环顾四周：“所以，该从哪里开始呢？”
何时目光穿透空间，望向远方战火纷飞的区域：“战争。”
“战争？”陈晖炎挑眉，“不错的方——”
“制止战争。”何时打断他，声音冷硬，“不听话，就杀了他们，正好接管。这也是能提升「知名度」最正义的途径。”
陈晖炎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周身空间里回荡：“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发起战争呢！”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不得不说，这确实符合你的作风——到现在还在为那些平民着想。”
他收敛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行，可以。不过……”他抬手划开一道空间裂隙，露出里面正在交火的战场，“你确定要用这么温和的方式？那些政客可不会感激你。”
何时没有回答，只是抬手一挥。裂隙另一端的战场上，所有炮弹突然凝固在半空，交火双方的士兵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扣动扳机。
“温和？”何时冷笑，“我会让他们记住疼痛。”
陈晖炎：“这才像话。不过……”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制止战争比发动战争……往往需要更多的暴力。”
何时瞥了他一眼：“说完了？”
“当然没有。”陈晖炎笑嘻嘻地后退两步，“我只是突然想到……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年实验室里那个固执的学生真是一模一样。”
金光骤然爆发，陈晖炎及时闪避，原先站立的位置被能量轰出一个黑洞。
“开个玩笑而已。”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脸上却毫无悔意，“走吧，我们的第一站……非洲还是澳洲？”
何时已经迈入空间裂隙：“全部。”
陈晖炎摇摇头，跟着跨入裂隙：“真是急性子……”
在裂隙闭合前的最后一刻，他回头看了眼地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某战场上空。
交火中的士兵们突然发现天空裂开了。
两道身影从天而降，一个浑身缠绕金光，一个周身弥漫黑雾。
何时冷冷扫视着下方交火的军队，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科技这么落后，还老想着打架。”
他抬手一抓，空间扭曲，两国的领导人瞬间出现到半空，惊恐地悬浮在战场中央。
陈晖炎则悠闲地打了个响指，漆黑的能量扩散，在两国所有民众、士兵的眼前展开巨大的投影屏幕，将此刻的画面实时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视野中。
“好了，观众就位。”陈晖炎微笑，“该你表演了。”
何时没有废话，抬手一挥——
“轰——！！！”
金色的能量如洪流般倾泻而下，瞬间吞噬了战场上所有的坦克、战机、火炮，武装机甲。士兵们惊恐地发现自己毫发无伤，但所有的武器、装备，甚至弹药库，都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现在，”何时的声音冰冷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可以停手了吗？”
其中一方的领导人面色狰狞，怒吼道：“你是什么人！——我们绝不会屈服于——”
“噗嗤。”
他的头颅飞起，鲜血还未溅出，就被高温蒸发。无头的尸体僵直了一秒，随后坠落。
何时转向另一个领导人：“你呢？”
那人脸色惨白，颤抖着点头：“我……我同意停战……”
“很好。”何时淡淡道，“那你退位吧，接下来由我来接管。”
“这……”领导人面露挣扎，显然不甘心放弃权力。
何时厌烦地看了他一眼。
“我同意！我立刻退位！”那人瞬间改口，冷汗浸透后背。
何时不再理会他，目光扫向投影中的数以百万民众，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
“顺者，可以活。”
“逆者——”
他的指尖燃起一缕金色火焰，轻轻一弹，火焰坠入大地，瞬间将方圆十公里内的一切化为岩浆。
“——只有死。”
消息传开来，全球震动。
陈晖炎站在一旁，笑容愈发深邃：“真是简单粗暴的效率啊……”
他看向远方，仿佛已经预见未来——世界的规则，从此刻开始，将被彻底改写。
二人离开战场后，陈晖炎双手枕在脑后，悠闲地跟在何时身后：“你这么一闹，全世界都知道了——包括你的那位主教大人。”
何时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无所谓，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
“我的意思是，”陈晖炎突然加快脚步，挡在何时面前，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现在全世界都会联合起来对付你。包括你的主教大人、女武神们，会动用一切力量来消灭你这个‘威胁’。”
何时停下脚步，瞳孔冷冷地盯着陈晖炎：“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不会想笑吗？”
陈晖炎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被你看穿了啊！”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确实，就凭她们那些玩具……”
“诶呀呀，这就是最强人类的感觉吗？确实很爽啊！对吧，何时，哈哈哈哈……”
何时不再理会他，继续向前走去。陈晖炎快步跟上，语气突然正经起来：“不过说真的，你就不怕她们伤心？特别是那个白毛丫头，我看她都哭出来了。”
“伤心吗……？”何时的脚步微微一顿，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等她们明白我在做什么，就不会伤心了。”
陈晖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傲慢的想法呢……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我喜欢！成大业者，就该这种想法。”
二人前方的空间自动裂开一道缝隙，陈晖炎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下一站？”
何时迈入裂隙前最后看了一眼远方的天空，那里隐约有运输机的轮廓正在接近。
“全部。”
金色的枝干在脚下延伸，何时与陈晖炎立于地球上空，俯瞰着下方战火纷飞的地区。
过去六小时里，他们走遍了全球每一个战场——中东的沙漠、非洲的草原、东欧的雪原、南美的雨林……无论哪里爆发冲突，他们都会在第一时间降临，以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终结战争，并利用自身能力巩固好政权。
而天命，总是慢他们一步。
当休伯利安号的引擎还在预热时，何时已经将交战双方的军队全部缴械；当女武神们刚刚收到情报准备出击时，陈晖炎已经将反抗的领导人挂在城市最高处示众；当琪亚娜她们在来的路上时，他二人早已离开，只留下满目疮痍的战场和跪地臣服的民众。
“真是讽刺。”陈晖炎用「真眼」看着忙碌的天命舰队，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她们拼命追赶，却连我们的影子都摸不到。”
何时没有回应，只是凝视着远方——那里，最后一片战火正在熄灭。
……
“好了。”陈晖炎拍了拍手，“全球的战争基本都被我们‘调解’完了，接下来……”
“走吧。”他迈步踏入裂隙，“该结束了。”
陈晖炎紧随其后，在裂隙闭合前最后看了一眼天命的方向，低声笑道：
“真是期待啊……她们的表情。”
——太平洋·陈晖炎创造的无名陆地板块
何时坐在一块风化的玄武岩上，海风将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逐渐染红的天际线，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
“她们来了。”陈晖炎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比预计的还要快些。”
太平洋的夜幕被撕裂了。
第一枚导弹划破天际时，还只是暗红色天幕上的一道细线，像流星，却远比流星更致命。它的尾焰在黄昏中拖出刺目的白痕，仿佛天空被割开了一道伤口。
然后，是第二枚、第三枚……
十枚、百枚、千枚——
整个苍穹骤然沸腾！
巡航导弹如蜂群般呼啸而来，密密麻麻的轨迹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高超音速导弹撕裂大气，炽热的激波在身后炸开一圈圈音爆云；量子干扰弹拖着幽蓝色的流光，所过之处空间微微扭曲；崩坏能裂变弹则像坠落的星辰，弹体表面浮动着不祥的紫黑色能量纹路……
天空在燃烧。
导弹的尾焰将夜空点亮，如同白昼，云层染成血红色，爆炸的闪光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无声的雷霆风暴。海面倒映着这末日般的景象，波浪被冲击波震碎，化作漫天银白色的水雾。
而在这金属与火焰的暴雨中央——
何时依旧坐在那块玄武岩上，衣角翻飞，眼神淡漠。
导弹群在距离小岛三十公里处开始崩解，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核弹头无声碎裂，化作漫天金属尘埃；量子弹的数据流突然紊乱，像被无形的手捏碎；崩坏能弹的紫黑色纹路寸寸断裂，能量还未爆发就被硬生生掐灭……
“真是……壮观啊。”陈晖炎的声音在旁边轻笑。
他在何时身旁，仰头看着这场盛大的烟火表演，“看来她们是铁了心要把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何时终于站起身，金色的纹路在他皮肤下流淌：“还不够。”
话音刚落，所有仍在飞行的导弹同时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何时动用「真眼」看着远方的海平线上接连亮起数十朵蘑菇云，那是各国发射基地被自己的武器摧毁的证明。
“这样够明显了吗？”何时望向天空某处，仿佛透过云层直视着轨道上的卫星，“还是说……”
他的声音突然被引擎的轰鸣打断。十二架最新型的女武神空天战机突破云层，机翼下的崩坏能炮开始充能。
“真执着。”陈晖炎叹了口气，“要我来处理吗？”
何时摇摇头，抬手打了个响指。所有战机的引擎同时熄火，却诡异地悬浮在半空。驾驶舱内的女武神们惊恐地发现，她们的身体也被某种力量禁锢住了。
“看清楚了。”何时的声音直接在所有女武神脑海中响起，“这就是差距。”
他轻轻挥手，战机连同里面的驾驶员一起被传送回了天命的机库。整个过程轻柔得像是拂去衣袖上的灰尘。
陈晖炎双手抱胸，斜倚在一块突出的礁石上，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喂喂喂，你对自己人太心软了吧？”海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微微晃动，“明明之前制止战争的时候一句废话都不多说，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何时依旧坐在玄武岩上，金色的瞳孔倒映着远处逐渐消散的蘑菇云：“效率问题。”
“哦？”陈晖炎夸张地挑眉，“那为什么对她们就特别有‘效率’？”他故意拖长音调，“还是说……因为她们是女孩子？”
何时终于转头看他，瞳孔变成金色，眼神冰冷：“你想试试真正的‘效率’？”
陈晖炎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开个玩笑而已。”但他的笑容却愈发恶劣，“不过说真的，你刚才那个传送手法……连她们的头发丝都没伤到一根。”
海面突然炸开一道百米高的水柱，陈晖炎原先倚靠的礁石瞬间汽化。他出现在十米外的空中，白大褂上沾着细碎的水珠：“哇哦，这就生气了？”
何时站起身，脚下的岩石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陈晖炎歪头，“因为她们叫你‘舰长’？因为她们会为你哭？还是因为——”
一道金光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身后的海面上犁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好吧好吧。”陈晖炎抹去脸上渗出的血珠，伤口瞬间愈合，“我不说了。”他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眼中却有着玩味的光芒。
“正主来了。”陈晖炎轻声说，“这次……你准备用什么‘效率’对待她们？”
何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天空，海风吹乱他的黑发，却吹不散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我很好奇。”陈晖炎的声音突然变得正经，“当她们站在你面前时……你还能保持这样的‘效率’吗？”
何时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海浪声淹没：“……闭嘴。”
“现在，”何时转向陈晖炎，“该等的人应该要到了。”
海天相接处，休伯利安号的轮廓终于出现。甲板上，德丽莎的白发在风中飞舞，她的身旁站着琪亚娜、芽衣和布洛妮娅。
“真是令人怀念的场景。”陈晖炎轻笑道，“要我去迎接她们吗？”
何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艘越来越近的战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决绝所取代。
“做个了断吧。”他轻声说。
“不准出手，别杀了她们。”何时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陈晖炎刚要张嘴回应，海面上突然炸开四道水柱。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和幽兰黛尔同时落在海岩上，武器已然出鞘。
“舰长！”琪亚娜的喊声带着颤抖，终焉律者的光辉在她周身流转，“求求你……跟我们回去好不好？”
陈晖炎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何时一眼：“看来你的‘效率’又要打折扣了。”
何时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目光在四位女武神身上一一扫过。当他看到幽兰黛尔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连你也来了。”
“我必须来。”幽兰黛尔握紧黑渊，枪尖直指何时，“为了阻止更大的悲剧。”
布洛妮娅的真理之匙完成充能，炮口却微微颤抖：“请不要……逼我们动手。”
芽衣的雷光在太刀上跳动，却迟迟没有斩出：“回头吧……还来得及……”
陈晖炎突然拍手大笑：“多么感人的重逢啊！”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变得危险，“可惜……”
“闭嘴。”何时打断他，向前迈出一步，“这是我和她们的事。”
海风突然静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何时看着眼前这些曾经最亲密的「家人」，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痛楚。
“你们不明白……”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的心脏为之一颤，“我在做什么……”
“我们明白！”琪亚娜突然大喊，泪水夺眶而出，“但这不是正确的方式！”
何时沉默了片刻，突然抬手——
空间瞬间扭曲，四位女武神同时被无形的力量压制，跪倒在地。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的声音冰冷而遥远，“用你们的方式……阻止我。”
陈晖炎在一旁吹了个口哨：“这才像话。”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需要我回避吗？”
“滚。”何时头也不回地说。
“遵命~”陈晖炎的身影彻底消失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别玩得太久哦~”
海岛上，只剩下何时和四位被压制的女武神。远处，休伯利安号的炮口开始充能，却迟迟没有开火。
“最后一次机会。”何时抬起手，金色能量在掌心凝聚，“离开……或者……”
他的话没能说完。琪亚娜突然挣脱束缚，终焉的力量爆发到极致，朝他扑了过来——
“我选择……带你回家！”
何时微微侧身，琪亚娜的指尖擦着他的衣角掠过。他没有反击，只是平静地躲闪，任由琪亚娜攻击。
“琪亚娜，”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少女的动作突然僵住，“别忘了，你现在能在地球自由活动，是靠谁的力量。”
琪亚娜的瞳孔猛地收缩，攻击的势头戛然而止。她踉跄着站稳，终焉的光焰在周身明灭不定。
何时环视着四位女武神，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还有你们所有人——律者权能、崩坏能还能正常安全的存在于这个地球，又是靠谁的默许？”
海风突然变得喧嚣，吹散了琪亚娜眼角的泪光。芽衣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布洛妮娅的机甲发出轻微的嗡鸣，幽兰黛尔的长枪不自觉地低垂了几分。
“我们……知道……”琪亚娜的声音带着哽咽，“但正因为这样……”
何时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金色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绪。
“正因为这样！”琪亚娜突然抬起头，泪水在脸上划出闪亮的轨迹，“我们才更不能让你继续错下去！”
何时微微怔住。他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芽衣上前一步，雷光在刀锋上微弱地跳动：“你给了我们力量……也给了我们选择的权利。”
布洛妮娅缓缓漂浮起来，“舰长现在的行为模式……与初衷存在严重的偏差。”
幽兰黛尔将长枪横在胸前：“不能让你在错下去。”
何时沉默地看着她们，掌心的能量无声消散。海风卷起沙粒，在他脚边打着旋。
远处的休伯利安号依然悬浮在海面上，月光王座的光芒渐渐明亮。
“家……”何时轻声重复着这个词，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四道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