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飒再一次有了意识,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波动,她知道,她又来到了红楼世界。
仔细一想,原来她穿成了《红楼梦》里最早死的丫鬟金钏身上。
金钏,贾府真正有话语权的王夫人面前的第一人,深得王夫人的信任和喜爱。
在府里丫鬟中,地位仅次于贾母面前的鸳鸯;
可是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就因为和贾宝玉的一个玩笑,就葬送了前程。
事后她也怨怪自己太得意忘形了,虽然她觉得冤枉,毕竟府里丫鬟和宝玉玩笑,都是上面允许了的。
可以叫宝玉名字,可以允许宝玉随便吃她们这些丫鬟嘴上的口脂,就她金钏、鸳鸯等一众大小丫鬟,那个嘴上的口脂没被宝玉吃过,可是那天她困的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那样一堆话和宝玉开玩笑。
她也恨王夫人。
她们这样,王夫人从来都知道,但一概没管过。
主子不管,不就是同意且纵容吗?
再说了,宝玉在府里跟差不多所有的漂亮女孩子都说过‘我把你要过去’的话,王夫人听说了、或者亲耳听到的可不止一次。
这类话听到后有时候摇摇头做无可奈何状,有时候还骂一句‘孽胎祸根’了事。
她金钏作为王夫人的一等贴身大丫鬟,如果不是了解主子的态度,她又不是没脑子,敢这样和宝玉调笑?
可王夫人一个心气不顺,就打了她还撵出去。
对她们下人来说,这就是太天大的羞辱。
撵出去就撵出去,自己老娘也不是恶毒的,对仅有的两个女儿也非常宠爱。
虽然嘟嘟囔囔的磨叨了自己好几次,可也想着等日久天长,或者回到王夫人那里去,或者再找个别的差事。
大不了找人嫁了,毕竟年龄也差不多了。
就是金钏自己,过了最初的羞赧时期,也觉得没什么了。
可是,这不是府里来了笑面罗刹鬼薛宝钗吗?
那天,薛宝钗身边的莺儿过来找她,说约她去园子里玩上一玩,纾解一下郁气。
金钏听了本不想去,可架不住莺儿的缠磨。
莺儿和金钏也算是熟悉,宝钗经常带着她到王夫人那里点卯,因此莺儿也刻意结交金钏。
就这么着,金钏就答应了。
只是莺儿在临要出去前,突然说她的头发乱了,衣服也都是褶皱。
于是非常热情地给金钏梳头换衣服。
她又拿出自己带过来的包裹说,里面是她们家姑娘的衣服,做了后发现不适合现在穿,所以要扔了。
看金钏和宝钗的身量接近,索性就给了金钏吧,也不用费事在扔出去。
就这样,金钏被莺儿梳了和宝钗接近的头型,又穿了宝钗的那套不适合现在穿的衣服,戴上了莺儿准备的香囊,被莺儿拽着去往园子里、也就是大观园里。
只是,走在了无人走的南角门,这道门基本上也就是宝钗平时进出院子走动,在没有别人接近了。
金钏毫无防备,当进了角门没多远,就被带着她的莺儿说道:“呶,我们姑娘在那里了,走,咱们去见见。”
于是金钏就到了南角门附近的一口井旁,那里站着薛宝钗。
万万没有想到,当金钏到了井口附近,就被莺儿给推到了井里。
挣扎在井里的金钏看到上面探头看着的薛宝钗,最后的印象就是薛宝钗那诡异的微笑。
事后她也知道了,大家都以为她是自己投井死的。
而薛宝钗也说她是平时当差没时间,现在出去了,时间宽松,就要到园子里玩,走到井边不小心滑进井里。
还在王夫人发愁装裹衣服时,主动提出用她的。
只是这时候的金钏已经泡发很大了,根本就穿不了什么衣服。
而且,这里的薛宝钗说得也对,金钏的确穿得是她的衣服,只不过前后顺序颠倒了而已。
死后的金钏投不了胎,也知道了真相。
薛宝钗的热毒,已经到了晚期了,她家准备的冷香丸,不足以再支撑她多久。
而且近几年他们想再配药,但没有一年成行的,不是缺了这样,就是少了那样。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找替身替自己去死。
贾府的女孩子多,找来找去,尤其是薛宝钗容易接触了解的就是王夫人周围的丫鬟。
终于,金钏就进入了她的视线。
白金钏——薛宝钗,
白=雪(薛),金钏=宝钗。
于是,金钏死了,替薛宝钗死了,还是死后不能投胎的那种。
怨气天大的金钏引来了曲飒。
报仇的对象就是薛宝钗、黄莺儿、王夫人和贾宝玉。
心愿就是让自己父母和妹子脱离贾府。
她死后的灵魂伴随着贾家的抄家而消散。
所以她不想自己父母和妹子受到伤害。
曲飒过来的节点,就是她刚被王夫人打后撵回家的当天晚上。
现在曲飒就是金钏了。
金钏仔细想了自己的家庭成员。
还好!
父母、她和妹妹四口人。
而且最好的是,她母亲小时候是买进来的,而父亲虽然是家生子,但小小年纪亲生父母就没了。
长大后娶了金钏母亲,生了他们两姐妹。
那就好了,一家四口脱身出去。
说做就做。
金钏进了空间,想了想,准备了一枚芯片,在里面输入一些内容后,直接就给父亲移进空间,给他做了芯片植入手术。
父亲才三十三岁,他应该立起来。
第二天早起,金钏让父亲的身体‘发烧’,白母就去个管事那里给他请假。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
父亲醒了后就开始沉思。
这天是第三天晚上,一家子在一起吃饭后,金钏说:“爹、妈,我不想待在贾府了,咱们想办法赎身走人吧。
正好我现在被赶出来,是个走人的契机。
就说咱们愧对主子的信任,不好意思见一众旧识,求到太太那里,估计差不多。”
“那怎么行?咱们走了能去哪里?这外面可不好混日子。”
白父立刻接话:“我看大姑娘说的对。
这是个机会,能走就、、、,咳咳。”
白父假咳两声接着说:“走了好,大姑娘在这里受着风言风语的,长久下来也不是个事。
咱们合计一下,看看怎样赎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