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那晚不是自己上赶着去找死吗？当时我那么劝你，我告诉你我听到了碎玉轩甄嬛的事，可你听吗？
你要是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沈眉庄也后悔，可她后悔也不会让一个奴婢敢这样说她，：“你放肆！你敢！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送你去内务府不要你了？或者直接送你去慎刑司。”
“我信啊，你就是这样的冷血动物。
不说我一个奴婢了，就是你沈家的亲人，在你眼里算什么？狗屁不是！”
采月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进宫后就舔狗一样，舔着那个甄嬛，傻比一个你。”
沈眉庄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呼呲呼呲喘着粗气，这会也不喊疼了。
“别人家的女儿进宫，都是为了给家族换好处换利益，可你倒好，就是想给家族找死，给三族九族找个好死法、好去处。
你都忘了你临出发的时候，你那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对你的不舍，你忘了他们经常不顾风险，想尽一切办法给你捎进来银两，让你在宫里有银子打赏而不受委屈。”
“可我还是受了委屈，银子也没有让华妃少折磨我一点。我该受的罪还是一点没少受。”
“你就是不进皇家，嫁进普通人家，就不受委屈了？是人就要受委屈，你比别人多了个什么？
还有，你在宫里受什么委屈了？你那点子委屈，哪一样不是因为甄嬛？那怨你家人吗？都是你自己蠢，你自找的。”
“余莺儿一个贱人敢欺负我、、、”
“那天你完全可以不让路。
你是皇上亲封的贵人，却给一个答应让路，你这样不仅仅是丢你自己的脸，也是丢皇家的脸。
皇上给你的高位分你都不会用。
那时候你是学习协理宫务的贵人，你居然欺软怕硬害怕一个嚣张的答应小主，乖乖地给人让路。”
沈眉庄气鼓鼓地：“我只是不想徒惹事端。但华妃的折磨、、、”
“你按规矩行事，怎么就叫徒惹事端了？华妃所谓的折磨是什么？”
沈眉庄眨巴眨巴眼睛，如今想想抄写账本真的不算什么，也就是蜡烛少了。
可自己不敢反抗，如果自己强硬反抗，她也不敢太嚣张不是。
所以沈眉庄说：“她派人推我下水。”
“先不说是不是她派人推的，就算是，那也是你自己有大病。
那么晚了，劝你不要去看鱼，你听吗？
三更半夜，你不怕主位娘娘生气，不怕惹了给你开门关门的守门太监记恨，非要去看鱼，还让贴身的人去取鱼食。不是你蠢是什么？
你临时决定看鱼，临时决定打发宫女去拿鱼食，你根据什么判断的华妃能猜到你的这些蠢事而提前布局推你下水？”
“那她也是恶毒的，害我假孕。”
“那更是你蠢造成的。
你先是不顾宫规私下里找太医开什么坐胎药，后又凭着几句蹩脚的山东话就觉得刘畚是同乡，然后就把他当成自己人。
人家可是华妃的心腹太医，你就凭着人家是庶出，又是那么一丁点错误觉得可以拿捏人家，所以才上当假孕。
唉，你的蠢，我实在不惜的说。”
“可她在我禁足是给我下毒！”
“说你蠢，你还真的蠢！
你是傻逼吗？你怎么知道那毒是华妃给你下的？
你被禁足前后好几个月，怎么就那天你饭食里有毒，就恰好那天你的毒就被人发现？
哦，人家也就那么巧，就那一天头上戴着跟银簪子？
你看她这么久了，可有一次戴过银簪子？
只怕就那天你饭里有毒她才戴的吧？你还一口咬定，肯定是华妃下毒。
就你这蠢样，华妃还用给你下毒？真想弄死你，你现在坟头草都一人高了。”
“那她还害我时疫之间染病。”
“华妃对你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她的奴才好好的送给你茶具你就用？洗都不洗就拿着喝水？你都蠢什么样了？”
沈眉庄赌气：“我那时候被关禁足，防不胜防。”
“是啊，你过后还庆幸，你幸好得了时疫，让你能有个心上人可以爱恋是吧？你都忘了你自己是有夫之妇了。”
“皇上也不信任我，我凭什么不可以心里装着别人？”
“你在皇上那里就是个撒谎精，皇上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保全你，禁足也是保护你。
你却记恨上了皇上。”
“他不信任我在先。”
“皇上日理万机，一切只能靠证据说话。你假孕拿不出证明自己的证据，皇上凭什么去信任你？”
“相处那么久了，我的人品、、、”
“就是相处久了，皇上发现，你殿选时说自己只认识了几个字，也只读过《女则》、《女训》，可你进宫后就开始忘了殿前糊弄皇上和太后的话，开始显摆你的才学。
还什么‘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所以，你让皇上如何信你，哪句真哪句假？
我说句公道话，在你这里，皇上对你可真的是不错了。换一个皇帝，你这样的，都连累家里不定几次了呢。
也幸好你后来不搭理皇上了，否则你真的给皇上生了孩子，那孩子要是随了你，皇上才头疼呢。”
沈眉庄都要崩溃了，她有这么蠢吗？
采月看她扭曲着脸平静下来，又接着刺激她：“这些都不算什么，你一进宫开始，不，你一见到甄嬛开始，你就成了她的舔狗。
可她对你，哼，你以为你假孕的事她没察觉？可她提醒你了吗？
还有你提议裁掉宫妃份例，得罪了满宫的嫔妃，让多少低位的嫔妃如安陵容那样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后来你又提出裁掉绿豆汤，又得罪了满宫的太监宫女。
这些她甄嬛都在你旁边冷眼看着，她提醒你了吗？
不说别人，就是你身边的这一众下人，都没有了绿豆汤，哪个不抱怨你？哪个不恨你？
就是没有华妃那所谓的折磨你，那些宫女太监会放过你？
相反，看到华妃把你折腾的不轻，那些人也许是站着看热闹才没出手。
否则，你现在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你只说华妃狠，可她要是真的想你死，你可能躲过？甄嬛可能躲过？
当初甄嬛那所谓的被下毒的药，就是安神汤性子的。
这东西喝了，就是睡觉呗。你没看她只睡了两三次就发现了吗？
结果你们呢，一碗安神汤，害死了余莺儿，害疯了丽嫔，你们知足了吗？
而且，这些都干你沈眉庄什么事？
哎呦，你的事，越说越多，都无法说你的那些蠢事了。
不提别的，就你和甄嬛装神弄鬼这事，要是放在你沈家，你说，你娘会放过那些装神弄鬼的小妾吗？”
沈眉庄瞪着眼睛看着棚顶不说话。
采月继续说：“我刚才说的这些，只是你做过的一半蠢事，其他的我都不想说了。
就说你在甄嬛被华妃罚跪那时候，你瞧你那恶心样，你贱贱地去陪着甄嬛跪，你想感动谁？
可惜了你一个三品大员的父亲，给你换来的位置，让你这样糟蹋。
你说甄嬛想火烧碎玉轩，她自己一个人干呗，干嘛拉你下水？
还不是事有万一。
如果一旦出事，就跟装神弄鬼一样，有你担着，皇上给沈自山面子，不好处罚罢了。
不然，当初你们那拙劣的装神弄鬼，碎玉轩那样一帮人参与并知情，你以为皇上事后为什么没有处罚你们？
她甄嬛拽上你就是这个目的。
你，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你这人，就不该存在。”
沈眉庄转动了转动眼珠子，突然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