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拿了东西就走了,非常礼貌地拒绝了坐下吃一碗的邀请,楼双信觉得特别遗憾。
“你拿什么给他了?”楚陵光问,“干什么坏事呢?”
楼双信哼哼两声,“塔伦不是回皇宫待着了吗,我让他闲着没事儿替我埋点东西。不然你以为雌虫那么脆弱?格瑞纳现在不是还没有恢复吗。现在那个皇宫里头阴邪得很......塔伦那个屋头要放点东西镇一下,不然他那个身体嘎巴一下就死了。路德维希得定期找我拿。”
我去,男鬼发力了,楚陵光觉得好新鲜,“大师,这什么说法?怎么做到的?”
范斯也靠近了一点,看起来很感兴趣。这是他本场饭局第一次做出靠近的动作,虽然他对口味表示了认可,但全程依然不自主后仰,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楼双信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枚无字的铜钱,抛了两下,“五鬼搬运术,听过么?应该不算很冷门的邪术吧。”
“那不是运财的么?”楚陵光问,“你别说,我以前的同事还真有琢磨过这个的。”
“那是你们那边儿就剩这一点了。”楼双信扬眉,“五鬼搬运,算是一种器物类的厌胜术,光运财,哪里够得上邪术?五方阴鬼,搬魂运财,家破虫亡,那才叫邪祟呢。”
范斯没说话,虽然听起来很好使,但是这种不稳定的力量他自己没法用,也不会主动让楼双信用这种方法帮助他。而且楼双信这话说完,范斯和维尔西斯非常同步地看向了他的手。
看到他十根指头都完好无损的时候兄弟两个又同步长舒一口气,随即范斯又立马问,“那代价呢?”
楼双信眨眨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又瞅了一眼维尔西斯,看见对方牢牢盯着自己呢,一时间有点无措,硬着头皮说,“我没对自己干什么......五鬼搬运涉及到拜谴瘟神阴鬼,跟皇室里头的虫自己的因果也有关,我要付出的代价没有那么重......我靠破财行善积德也是可以圆上一些的。”
这话算是一半的真话,其实他前些天自己个在家摔了个跟头差点把肋骨摔断了,也不知道怎么摔的,但是维尔西斯上班呢,他自己在家没虫盯着,让机器虫把自己抬走躺了大半天,晚上啥事儿没有。
不算没吃苦,但是真不是他自己干的,维尔西斯也信了一半,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他,继续低头吃饭,不知道是记下了还是翻篇了。
楼双信一身冷汗,转头瞪了楚陵光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问的什么玩意儿!
楚陵光:“你瞪我干什么?”
“你真是......”楼双信倒嘶一声,“算了你别说话了。”
范斯也没追问,他确实是不想让楼双信对自己下刀子,但是事情都发生了,那有没有的也没必要追究,既然楼双信这么说那他就这么信了。如果有猫腻,维尔西斯回家自然会收拾楼双信。
姜照安抬头看了两眼,他是真的没怀疑,他基本不会质疑楼双信说的任何话,所以非常自然地继续吃。真的很好吃啊,他喜欢吃辣的,他觉得比那个红灯笼茄还好吃,“这个可以有配料包给我带上飞行器吗?”
只吃了一碗粉,菜都没怎么夹的范斯表情立刻裂开了,“这个你也要在飞行器上煮吗?”
“很合适啊,而且不是说不煮火锅只做粉丝的汤底也很好吗?”姜照安点点头,“虽然有一点味道,但是飞行器上也有净化器,没关系的啦。”
“衣服上的味道也沾得很牢......”
“我的飞行器上也有便携的洗衣机器呀。”
好像没问题,又好像有问题,范斯觉得这个确实是别虫的自由,所以也不说了,但是他觉得他以后应该都不会坐姜照安的飞行器了。
他继续后仰,靠在椅背上,偏头伸手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差点给自己臭呕了,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崩溃,但是最后又只能莫名其妙笑一下。
还好他特意换了一套旧的且没那么喜欢的衣服......回去扔了吧。
楼双信知道范斯这个阶级的本土雄虫接受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为难了,但是耐不住大哥这副模样实在是挺有趣的,感觉凭大哥对他们的溺爱程度,只要不是真当着他的面吃史就都行。
范斯安静坐了一会儿,突然拍了一下楼双信,“我有个想法。”
“什么?”
“回头去坎贝尔家底下吃吧。”范斯说,“在雄父那边吃,他那不透气。”
楼双信差点笑呛到。那他肯定是没有问题啊。
塞缪尔老老实实地吃,其实他不想来,但还是来了,姜照安都特意邀请了他,不来不合适。
他不怕臭不臭的,而且这东西只是闻着臭,其实挺好吃。他一边吃,一边悄悄打量,感觉很悬浮,他第一次混在这群虫中间,压力有点大。不过大家好像也没有特意关注他,好像不管是谁都很自然地接受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副官坐在这里一起搓饭了。
维尔西斯坐在他旁边,知道塞缪尔不习惯,哐哐给他夹菜,陪他说话,刚开始塞缪尔确实觉得自在很多,直到后半场,每次维尔西斯再夹菜和凑近说小话的时候,就有一道视线默默锁定在他身上,反复好几次,他终于和楼双信幽怨的眼神对上了,顿时一个激灵,吓得他差点跳起来了。
“我吃饱了!”塞缪尔抱着碗挪了挪,“中将别给我夹了,中将自己多吃点呀!”
维尔西斯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大反应,直到转头看了一眼楼双信,雄虫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看起来已经泫然欲泣了。
维达今天都没有和他挨着坐!也没有给他夹菜,甚至都没有和他说几句话!
塞缪尔牢牢抱着碗,对着维尔西斯使小眼神,不停地往楼双信那边瞟,示意维尔西斯:中将别看我看那边啊!
维尔西斯只能笑一下,低头捂了下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