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眼下周录事是没法子将崔司直抓当场了,因为崔司直得了谢文的命,正要去国子监里出公差。
因为这几日姜灵给他做饭食的情谊,崔司直心里也念着恩,想着帮姜灵抓住真凶。
而这些日子在吃饭时,他们也常聊起这后厨里的几个嫌疑人,谢文在听了姜灵的话后,将真凶圈定在了几人身上。
谢文毕竟是大理寺少卿,心思最是细密。
“灵娘子,你圈出的几人虽都是后厨的亲近之人。”
“但我觉得……”
“若是真有人有心加害,必定有行凶之人和背后之人。”
“以这样的思绪来推断,除了那几人要监察外,国子监里是否有同你不对付的?也可一并查去!”
因此崔司直前几日就同在国子监里隐藏身份办公的差役们言明,除了要日夜监管那些可疑之人外,也要关注着他们是否与那些同姜灵有恩怨的人接触。
而今日崔司直才去国子监,就得了一个大消息。
“崔大人!”
暗桩从月洞门闪出,皂靴沾着茅厕墙根的青苔。
“属下今日瞧见那后厨的刘二同三号食堂的张管事,去了同个茅厕,还在里面待了甚久!”
这话一出,崔司直是赶紧吩咐底下人。
“多寻几个兄弟继续盯着,其余的……”
“去查查那刘二的来历,看看他同张挑事儿有什么关系!”
刘二的本名叫刘华,去户簿司一打听,就有人来回了消息。
“崔大人,小的打听过了,那刘华从前在一品楼做过事儿。听说他舅舅就在国子监食堂里做事,正是那太学食堂里那姓张的头头!”
“而且小的还打听出来,那刘华原是城里赌坊的常客,之前被一品楼赶出来,就是因为欠债太多,赌坊的直接上了一品楼去要。”
“不过听人说,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他哪里发了大财,三日前还清了十贯的赌债,还说剩下的日后自来。”
【倒像是有人拿钱封口!】
崔司直赶紧是将消息同谢文回禀过去。
“眼下,那刘二便是嫌疑最大的!”
“但要抓他,还得要手头上有证据才行!只是,这人会将巴豆下在哪儿呢?”
想到这儿,谢文让人调来了记录那日从后厨食堂里搜来的东西的卷宗。
姜灵捧着证物册子对光细看,忽然指尖点在卷宗某处微微发颤。
糖罐四个、酱缸两个、盐罐七个……
“不对!”
“盐罐怎么是七个!”
说到这儿,姜灵是赶紧反应过来。
“灵娘子,这盐罐不对吗?”
谢文反应的快,赶紧问起姜灵。
姜灵听了,赶紧指向纸上。
“这灶上用的盐有粗盐和细盐两种,后厨里四口灶全配齐了,所以盐罐该是八个才对!怎么会少了一个!”
崔司直听了,微微皱了皱眉。
“这少了的,会不会是人打碎了?”
听见这话,姜灵的头赶紧摇了起来。
“这调料大多容易潮,所以会有日用和存放的两种。”
“存放的是大头,全部在柜子里用蜡布死死包紧防潮的。而放在外头的小调料,就只能勤换。”
“每日里上厨和下厨,各个师傅都要清点自己的调料,坏了、潮了都要及时报上来。”
“若是有人打碎了,暮食那时候肯定就有人报上来了,哪里会少?”
“可眼下这数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