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竟然给了她两块手表,这可老值钱了,一般的手表都要200多块,两个就要500块了。
“小羽,这东西我不能收,太贵重了,你赶紧拿回去。”
钱秋婷想把手表塞回去,但被陆羽拦住了。
“小姨,这手表不是给你的,是给大志二志娶媳妇用的。咱们都是自家人,他们俩娶媳妇,咱们添礼是再正常不过的。如果你不收,就是不把我们当自家人。”
“就算是自家人,也没有添这么重的礼的。不行!这手表我们不能收。”
大志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对对,陆羽嫂子,这咱不能收,太贵重了。”
钱氏见三人推搡着,便佯装生气道:“秋婷,你还当我是亲姐的话,你就收下,不要推来推去的。”
“那,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姐,小羽,谢谢你们。”
钱秋婷和儿子离开云家后,她对儿子说道:“大志,小羽对咱们是真的好到心窝了,这份情这份恩,咱们一定要记住啊。”
陆羽这个侄媳妇,真的不是一般好,对自己人更不是一般的大方,而且面面俱到,让人很暖心。
“嗯嗯”,大志点点头,“妈,我知道,以后若是大姨家有事要帮忙,我一定赴汤蹈火。”
看儿子这个态度,钱秋婷表示满意。她可不想儿子像自己那前夫一样,窝囊又无赖,还是个白眼狼。
而钱氏在妹妹离开后,捂着胸口问陆羽:“小羽,那手表是你一早就给你小姨准备好的吗?”
陆羽摇摇头,“不是!”
这原本是打算送给刘得福和孟丽夫妻俩的,毕竟当初陆爷爷摔伤,刘得福可是二话不说,亲自把人送到了京市,这可是救命之恩啊。
她三年没回来了,所以这次回来过年,肯定得去探望刘得福一家。
所以,她便买了两只手表,打算送给他们夫妻俩。
不过因为大志二志的婚事,陆羽突然改变主意了。
因为手表是结婚的三大件之一,有了这个,婚事应该更容易谈成,所以她才想着添这个礼。
虽然在别人看来,这很贵重,但是从她生孩子前,钱秋婷便照顾她。
生完孩子后,她也一直任劳任怨,细心照顾三胞胎。
陆羽看在眼里,心里很感激。她本来就是个大方的人,对自己好的人,她就更大方了。
所以,送一对手表,在她看来,也不算啥。
至于刘得福那,到时再送别的年礼吧。
钱氏听陆羽解释了一番,依旧捂着胸口,“小羽,反正你想送就送,妈都支持你。”
说完,她便捂着胸口回房去了。
陆羽看着婆婆那奇怪的动作,用手肘撞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男人。
“老公,你说咱妈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咱妈不是不舒服,是太心疼了,因为她儿媳妇太大方了。”
陆羽顿悟。哦!原来婆婆是心疼钱了。
果然是自家儿子了解亲妈,此时此刻,钱氏坐在床边,一边捂着胸口,一边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不心疼!不心疼!我儿媳妇会赚钱,花得不心疼,不心疼……”
自我洗脑了好一会儿,钱氏才从房里出来,裤兜里还揣着100块钱。
“儿媳妇,你能不能陪我去镇上买年货啊?”
刚准备陪媳妇回娘家的云润谦,一听这话,连忙摇头。
“妈,你自己去吧,羽儿要回娘家。”
一听儿媳妇要回娘家,钱氏一拍大腿,说道:“哎呦,儿媳妇,你还是和我去镇上买了年货再回去吧。咱们刚回来,家里现在啥都没有,你这样空手回娘家可不行。”
说着,钱氏便要拉着陆羽出门。
见状,云润谦急了。要是让他妈把媳妇拐走,那他肯定一整天都见不到媳妇了。
他刚想阻拦,陆羽却应道:“也行,妈,咱们去镇上,先去探望刘得福大哥,然后再买年货回来,行么?”
“好好好,都听你的,咱们出发。”
钱氏笑眯眯地挽着陆羽的手臂,俨然一对亲母女。
云润谦表示酸了。这亲妈,真的是来和我抢媳妇的,呜呜呜!
于是,在他羡慕嫉妒的目光中,陆羽骑着自行车载着钱氏去了镇上。
她们先去了屠宰厂,托张小清她爸给买了十斤肉。
为了不引人注目,陆羽还特地拿了个布袋装着。
接着,她们去了供销社买了些点心,就去了刘得福家。
到了大门口,还没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还有说话声,但听得不太清楚。
婆媳俩对视了一眼,最后陆羽还是敲了门。
“刘大哥、丽姐,你们在家吗?”
里面的人一听到喊声,抽泣声立刻停了。
“吱”,门从里面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哎呦,陆妹子,你咋回来啦?”
来开门的正是刘得福,一看到是陆羽,惊讶不已。
而陆羽一看到刘得福的样子,也挺惊讶。
以前他虽然长得也不帅,但至少精神饱满,笑容满面。
可现在呢?双眼无神,黑眼圈明显,胡子拉碴,头发也有些凌乱。
整个人就好像被吸了阳气一样,非常疲惫、憔悴。
陆羽和钱氏跟着刘得福走进了院子,孟丽刚从屋里走出来。
“哎呦,陆妹子,钱婶子,你们咋来了?真是稀客!快坐,快坐,我去泡壶茶。”
虽然孟丽是笑着说话的,但是陆羽感觉她笑得很勉强,而且眼睛红红的,肯定是之前哭了许久。
“媳妇,我去泡茶,你陪陆妹子她们坐坐。”
说完,刘得福便扭头进了厨房。
简单寒暄两句,三人便坐下。
陆羽这才细细打量孟丽,越打量她眉头越皱起来。
只是三年不见,丽姐怎么老了那么多?
以前虽然没有非常光鲜亮丽,但穿衣打扮还是很得体的。
而且他们夫妻俩都是职工,收入不错,家庭幸福,没有什么烦心事和压力。
所以,孟丽脸色红润,看着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可是现在呢?瘦得脸上的颧骨都突出来了,头发也随意扎着,衣服灰扑扑的,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看他们夫妻俩都这么憔悴,陆羽觉得他们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她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丽姐,你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不见刘大娘和家宝?”
一提到儿子家宝,孟丽又忍不住眼眶红了。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才挤出一丝笑容。
“家里没啥事,就是家宝生病住院了,我刚从医院回来,我婆婆刚去了医院照顾他。”
“家宝生病了?很严重吗?怎么还要住院了?”
“他就老喊脑袋疼,一疼起来就在地上打滚。可医生也查不出啥问题, 只能留院观察。”
“这情况持续多久了?”
“有半年了,反正一疼就要去医院,但是医院也治不好。”
陆羽一听,也跟着担心起来了。
“你们有带他去县里的医院看过吗?”
“有”,孟丽点点头,“但县城的医生也查不出是什么问题。”
说着,孟丽便忍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半年来,每次看着儿子每次痛得满地打滚,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夫妻俩现在工作都停了,经常带着儿子跑医院看,可就是不见好,家里的积蓄也全掏空了。
陆羽心里大概有了个想法,只见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丽姐,你先别哭。这样,我给市里的朋友打个电话,我们现在就带家宝去市最好的医院检查。那里医疗条件更好,说不定能找到病因。”
陆羽刚说完,刘得福刚好端着茶水过来。
他听了陆羽说的话,当即也表态:“陆妹子,那就麻烦你了。我现在先去医院接家宝。”
说完,他又转身对孟丽说道:“媳妇,咱们听陆妹子的吧,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要放弃。”
“可是”,孟丽欲言又止。
夫妻多年,刘得福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媳妇担心什么呢?
只见他压低声音说道:“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把工作给卖了,儿子的性命最重要。”
孟丽点头。是啊,钱没了可以再挣,工作没了还可以再找,孩子的性命最重要。
既然决定了,那事不宜迟,刘得福立刻去了医院接刘家宝。
而陆羽则是载着婆婆去了张小清家,拜托她找人把婆婆安全送回云家村。
然后,她去邮局打了电话,便和刘得福一家三口汇合,开着从运输队借来的车直奔南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