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
自她走后,张麒麟便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
每天都会按时起床,按时练功,按时吃饭,如同她还在一样。
春去秋来,四季轮转。
明明说好了离开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就可回来,然而今日已经一年了,远方依旧没有传来她的信息。
他今日一早便换好衣服静静地等待,站在阳台上,从日出等到日落,那人都没有回来。
“叮铃铃~”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张麒麟立即拿出手机,垂眸看向屏幕,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他感觉那一定就是她。
“阿麟,是我……”
果然,手机中传来朝思暮想的声音。
当那简短至极的话语落下的一瞬间,张麒麟的眼眶几乎酸涩得想要落泪。
“嗯。”
电话那面的唐月蓦地一怔,随即明白了他未出口的话语。
“我想你了。”
张麒麟抿唇良久,终于回应了她。
“我也是,很想,很想。”
他竟然学会了使用叠词,这样清冷的人竟然也会向他的爱人阐述着自己最赤忱的爱意。
“来西宁,我会去机场接你,风雨无阻……”
“好。”
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同时,相隔万里的二人眼中都齐齐盈满了泪光。
谈到西北,不知道别人会想到什么。
是王维诗里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还是《敕勒歌》里的“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众所周知,西北是没有海的。
这里的荒凉是风沙所及之处的寸草不生,是一种无法逃脱的宿命感。
然而无数人的梦想都藏在这片热土,藏在茫茫戈壁,巍巍雪山,皑皑白雪之下。
“遭排挤,被孤立,但华国人何曾惧怕过,泱泱华夏,万古江河;如日之升,如月之恒。
这根民族的脊梁我们撑起来了!”
第一颗探月卫星玉兔一号终于在2003年国庆这一日发射升空,并首次成功绕月探测。
同月十五日,神舟五号于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成功发射。这一时刻标志着华国在载人航天领域的重要突破。
这果真是祖国母亲在诞辰之日最好的贺礼。
全国人民坐在电视机前共同欢呼这令人热泪盈眶的一刻。
“我曾经唯一的梦想是匍匐在地,檫清祖国身上的耻辱;而唯一的遗憾是只有一次生命可以献给我的祖国。
可是现在,我有了另外一个梦想。”
张麒麟深情而眷恋的用目光临摹她的轮廓,似要将她永生镌刻在自己的心底。
“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绚丽的火焰炸响在这片神州大地之上,黄沙席卷漫天,那是她铺天盖地的爱意。
北京
“张日叁,你到底给我招惹了什么人,这一年来我饭店中竟然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机关的人来过,我竟然也到了现在才发现!”
张日叁颓唐的坐在办公椅上,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穹棋传来了又一个坏消息,资金流已经被截断。
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操纵着这一切。
而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是汪家……肯定是“它”出手了……”
尹南风刚要重新开口询问,却见新月饭店的大厅中掀起一阵混乱。
“发生了什么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你好,我们是国安部队的,有人举报你们私藏国宝古董,且将之用于非法拍卖流落海外,这是我的证件,这是上面下达的搜查证。
如果在场人谁敢反抗和扰乱秩序,我们有权利当场执法,请你们积极配合调查。”
尹南风刚要怒吼,面前就出现了一队穿着制服的男人,为首的人不等她抬出自己在上面的靠山,就直接当着她的面掏出了一系列证件。
然后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开始对新月饭店搜查。
看着这样不容拒绝的姿态,尹南风不可否认的慌了,一股从灵魂中升腾而起的寒意笼罩着整个新月饭店的人的心。
对于新月饭店的勾当,凡是道上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从前之所以无事,一是有人罩着他们,二则是国家的高层被许多事困住了脚步,腾不出手来招呼他们。
而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也无非是因为护住他们的保护伞已经落马,或者是上层已经再也容不下他们。
此刻,开始清洗。
对于九门的败落,解雨辰早已有所预料,自从那个与北哑齐名的南瞎总是出现在九门的面前时,他就冥冥之中心有所感。
所以他当机立断放弃了许多无法洗白的产业,断臂求生。
虽然伤了一定的元气,但是相比起一大半年纪还锒铛入狱的霍仙姑以及陈皮,他不知道幸运了多少。
就连他那个发小吴峫也受到了他二叔三叔的牵连留下了案底,如果不是他花了大额的保释金将人保了出来,现在估计还得待在铁窗里面流泪。
对此,他也很是无语。
一个什么都不懂,空有一腔热血的好奇心贼重的菜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能够跟着吴叁省下墓。
这不,七星鲁王宫被炸毁了,那可是国宝级的大墓!
虽然国家已经开始清洗他们这些历史遗留的土夫子干的勾当,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敢盗墓就算了,竟然还胆大包天的炸墓。
如果轻易放过了他们,解雨辰都会觉得国家这一次的出手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了。
然而,国家既然已经出手,又岂会再给他们死灰复燃的机会。
九门除了解家,就此走向败落。
“为何要放掉解家啊?月老板,这不太像你的风格。”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唐月素来不仅斩草除根,甚至还会把地皮都给烧上一遍,最后再撒上强酸。
一通操作下来,任敌人再有什么后手都无处使。
大概这就是一力降十会的强大自信吧。
穿着军装的女子懒洋洋的坐在办公椅上翻看资料,听见这话终于舍得抬起头瞥了一眼靠墙而立穿着的黑色皮衣的男人。
“我看你和解家那小子打得倒是挺火热,就算不是我有意放过他,你这个内奸估计也得通敌。”
黑瞎子惊恐的张大了嘴巴。
“冤枉啊~我哪敢啊!你怎么能质疑我对党的还有对老板您的忠诚呢?我不过是偷偷揣测了一下我上级的心思,走走捷径罢了,内什么敌,通什么奸啊……”
唐月差点被呛到,她下移了手中的资料,一脸懵逼的抬头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眯了眯眼。
然后又垂眸瞥了一眼资料上那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的解雨辰。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动他。
解家解九对阿麟也不算完全相负,当年既然解九救了阿麟一次,解雨辰……只要我在位,便无人敢再动他。”
“你可以放心……”
唐月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时间,该到下班时间了。
“不是,我放心啥啊?这关我啥事啊?别走……诶?诶?”
唐月直接大步的走出了办公楼,不顾身后那人抓耳挠腮的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