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兰连连摇头。
“不,还没有到认输的时候,我还有筹码。”
她挣开程氏的手就要离开。
程氏怕她做傻事,急急又拽住她。
“你还能有什么筹码?”
“云筱然!”苏玉兰得意冷笑,“大周的军政可不是祖父一手遮天。云筱然已经跟我合作,只要我帮她除掉江清婉,她就能用墨云寒的势助力我们。”
程氏更觉恨铁不成钢。
“兰儿,你怎么能这么天真?云筱然在利用你而已。你姑姑跟我说了,云筱然在宫里闯了大祸,连太后现在都不愿见她。而且,她勾引墨云寒不成,被墨云寒亲手折断了手腕,你觉得她现在能帮你什么?”
苏玉兰彻底绝望。
这时丫鬟从府内匆匆跑出来。
“夫人,老王妃让您进去选做靴子的布料。”
程氏点了点头,再次叮嘱道,“兰儿,听娘的话,早早写了文书,让你父亲带去牢里给他签字。恢复了自由身,以你县主的身份,再寻一个良婿并不难。”
她怕老王妃等得及再发脾气,说了两句就走了。
苏玉兰呆呆的站在原地。
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
黑暗几乎将她拉入深渊,她似乎看到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屈居在苏青禾的下面,卑躬屈膝的讨好。
再也翻不了身。
还有江清婉。
那个商籍贱妇,竟然还好好的被墨云寒那样的人疼着宠着。
成了能坐在皇帐中的九王妃。
凭什么!
她疯了般冲去了二皇子的府邸。
不顾门房阻拦,硬闯了进去。
她是县主的身份,又是苏家人。
没有墨少擎的命令,门房也不敢下死手去拦。
只能紧跟着她来到了墨少擎抄写经文的石亭。
“二殿下,求您救救秦明朗,只要你帮他渡过这次难关,他一定会对你忠心辅佐,祝您登临宝座。”
苏玉兰大喊着跪在地上。
却不知这话对于墨少擎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刚被下旨困在家中抄写佛经,正是恼火,闻言气得一脚踹翻了面前的书案。
墨汁洒了满地。
吓得一种伺候的下人齐齐跪在了地上。
苏玉兰也吓得一哆嗦。
赶紧解释。
“七日之期很快要到了,二殿下,我跟秦明朗对你有用,求你施于援手。”
墨少擎站在石亭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容带了几分邪气。
“苏县主,你怎地跑来我府中说这种狂妄之言,本王跟秦大人可不熟。而且,审理此案的是老三,你求错门庭了。”
苏玉兰急道,“二殿下,您就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你知道的,我们这一房,暗中是支持你的。”
“放肆!”
墨少擎怒声喝止。
“苏家的人这是要来诬告本王私联朝臣吗?念你是个无知妇人,本王不与你计较,滚出去。”
苏玉兰今天已经受够了太多的冷嘲热讽。
气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霍地站起来指着墨少擎喝道,“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帮我,信不信我去皇上面前告状,跟你们鱼死网破。”
一瞬间,院内死一般寂静。
墨少擎冷冷的笑了起来。
“苏县主好血性。来人,助苏县主一臂之力,掌嘴二十!带着伤去告御状,说服力岂不是更强。”
苏玉兰根本没机会反抗,才知墨少擎根本就不惧。
而她手里根本没有证据。
啪啪啪的巴掌声,凌厉清脆。
她很快被人打成了猪头再次被扔在了大街上。
发髻凌乱,狼狈不堪,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喃喃自语。
“我一定会救我夫君,我一定救他出来。”
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啧啧摇头。
“没想到苏县主这么痴情啊,自己夫君都入了狱,还这么不离不弃。也不枉费秦将军舍弃了糟糠妻娶了她。”
“只是可惜啊,同人不同命,人家江氏现在可是风光无限的九王妃了。”
这话简直像刀子一般狠狠的扎在了苏玉兰的心上。
当初她赶走江清婉的时候有多得意,此刻就有多后悔。
被秦明朗抽在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和脸上的疼一起,嘲笑着她如今的惨败和可悲。
九王府,风雅筑内的后面的小院内。
木真终于结束打坐调息。
整整两天,她才勉强恢复过来。
如今师父给的捆仙索丢了,她还不知要如何交差。
必须想办法尽快拿回来。
她起身去了临时搭建的暗室,想去看看人蛊被她炼化的怎么样了。
谁知一进去却发现,封存罐子的封印竟然没了,罐子的人蛊也没了。
她顿时火冒三丈。
那可是她耗费了不少好东西才炼出来的,只要等拿到云筱然肚子里的孩子,就大功告成了。
“谁?是谁来了我的房间,动了我的东西!”
她冲出来见人就问。
问不出就劈头盖脸的一阵打。
动静很快惊扰了云筱然。
她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正被碎骨折磨的痛不欲生,扶着李嬷嬷的胳膊走出来怒声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木真握着腰间拽下来的黑漆漆的鞭子指着她。
“说,是不是你动了我房内的尸体?”
她的态度让云筱然瞬间冷了脸。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县主面前耀武扬威,活腻了吗?”
木真根本不惧。
半点面子也没给。
“云县主,此一时彼一时。我说过,我不是你的下人。如今在太后面前,我比你更有用。少在我面前耍你县主的威风。”
云筱然被噎的不知如何反驳。
李嬷嬷赶紧打岔。
“王铁柱的尸体还在你房间里放着吗?还没臭吗?”
云筱然冷哼一声满脸厌恶。
“真恶心。”
风雅筑不算大,所有佣人都聚集到了前厅。
木真一个个凑过去嗅了嗅,却都没有闻到人蛊的气味。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其中一个小厮忽然想起什么。
“是不是那只狐狸?”
“什么狐狸?”木真立刻问道。
云筱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江清婉养的一只红狐狸。”
“红狐狸?”
木真忽然回忆起罐子边缘沾染的几根红色的毛发。
气的一鞭子甩在地上。
“一只畜生,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符。”
云筱然冷笑。
“畜生不行,可江清婉行啊。”
“人家这是已经发现了你,还准备骑在你头上撒泼了。木真,你不是说自己很能耐吗?有本事打回去啊。你要是报了这个仇,以后风雅筑,都听你的。”
木真却根本不受这个挑拨。
她并不惧怕江清婉,而是摸不准墨云寒的修为。
在她眼里,云筱然就是个识人不明的蠢货。
连谁更厉害都搞不清楚,只会拈酸吃醋,一门心思跟江清婉争风吃醋。
却不知真正掌控一切的是墨云寒。
怪不得在太后眼里都快成弃子了。
她收回鞭子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小院走。
她得好好想个法子将墨云寒抓住,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