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门紧闭,秦老夫人抓着孙子的手不松,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她知道太子一定是很早之前就布局谋划了。
瑾瑜能得太子重用,将来何愁没有前途?
秦老夫人什么都没有问,拉着他的手叮嘱:“这些日子多亏了凌儿陪伴,成婚没多久就离家,少了些陪伴,既然回来了就多陪陪凌儿,这阵子晨昏定省就不必来了。”
“母亲......”秦夫人讶然:“只是分开几个月,倒也没必要日日陪着吧,坏了规矩。”
秦老夫人朝着秦夫人看了眼:“我这个老婆子年纪大了,睡的轻,来请安反倒让我不痛快。”
一句话噎的秦夫人不上不下,只好应了是。
秦夫人似又想到了一件事,朝着展万凌追问:“长庆可回来了?这次功劳有没有他一份?”
宫里发生的事,秦夫人许多都不知晓。
展万凌思索片刻才说:“长庆负责东宫安危,亲自保护两个孩子。”
“那盖县的差事......”
“办妥了。”
秦夫人听后狠狠的松了口气,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秦老夫人却说:“瑜姐儿的婚事还是再等等。”
“母亲,瑜姐儿翻了年就二十岁了,不能再等了。”秦夫人恨不得赶紧给秦芳瑜准备婚事,让她嫁出去。
秦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瞥了眼秦瑾瑜夫妻,秦瑾瑜立即道:“祖母,孙儿前头还有些事没处理,晚些时候再来探望您。”
“去吧。”
两人一块离开。
秦老夫人这才沉声:“那位刚故,名义上还顶着皇帝名号,丧期至少也要一年,莫要让御史抓住把柄,眼下虽是殿下为大,可镇王未必就会甘心,咱们还要小心谨慎些。”
秦夫人紧紧抿唇,有些无奈:“早知道就该提前把婚事办了。”
此话一出又招惹秦老夫人一记不愉快眼神。
“你可知这次助力殿下稳住大局,清除障碍最大的功劳是谁?”
秦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是展家!”
“展将军......”
“还有展氏,被殿下亲招入宫未必就是陪伴,瑾瑜和凌儿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你又何必做讨人嫌的婆母?惹人不痛快。”
秦老夫人生怕秦夫人听不懂,干脆就把话直接明说了,“这婚事是殿下亲自保媒,要是没有展家一路护航,殿下也没有今日,当初太子妃初来京城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凌儿,你真的以为是巧合?”
秦老夫人语重心长,手里还攥着串珠子轻轻拨弄:“秦家被算计,没有展家帮扶,秦家也未必轻而易举渡过,殿下可是连慕容家都能下狠手的人,换做旁人和慕容家走得近,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一番敲打,让秦夫人面露几分羞愧。
幸好展万凌不在眼前,否则她这个婆母,可当真是一点脸皮子都没了。
“母亲的教训儿媳记住了,这几日不打搅他们夫妻两就是了。”
秦夫人连连保证,可秦老夫人不放心,发了话,要她每日都来陪伴。
秦夫人心里不乐意也不敢不从。
她小心翼翼地问:“曦王和郢王的胜负,母亲看好谁?”
秦老夫人语气坚定道:“太子和太子妃聪慧无双,小殿下又怎会被比了下去?”
“我倒是听说宸公子小小年纪聪慧的很......”
“胡说八道,那不是殿下的孩子,又怎么能和小殿下比?”
秦老夫人没辙,只好时时刻刻提点才能确保秦夫人不犯错。
秦夫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彼时外头传来小丫鬟请安的声音。
“进来!”
小丫鬟在秦夫人耳边嘀咕几句,秦夫人脸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儿?”
“回夫人,半个时辰前。”
秦老夫人被两人的举动吸引了过去,眼神质问,秦夫人立即说:“母,母亲,之前慕容周氏和慕容三姑娘来府上做客
,您赠了一枚金钞给三姑娘,儿媳送了一只玉镯,刚才慕容家的人将此物送来,要让咱们帮着求求情,说是三姑娘日日磕头,身子扛不住晕了过去,被诊出不足一个月身孕。”
秦夫人急了,她万万没想到慕容家会朝她求情。
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敢沾染慕容家?
秦老夫人眉心一皱,立即派人将消息送入东宫,等着回信。
莫约大半个时辰后消息送回,上头只有一个囚字。
秦老夫人瞬间明白,对着秦夫人说:“吩咐门房,慕容家的东西收下来,日后再送来也不必理会。”
秦夫人点点头:“那个孩子生下来也是皇子,会不会有什么变动,与其如此不如快刀斩乱麻。”
“殿下自有分寸。”
秦夫人被堵住了嘴。
...
慕容府邸
丧钟敲响时,整个京城都听见了。
慕容老太爷除了吃饭睡觉,日日都跪在牌位前反省,其余人有样学样,一边忐忑一边照做,心里默念着能逃过一劫。
慕容知筠得知北梁帝死后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会些医术的二房人诊断出有了身孕。
慕容知筠又惊又喜,随之而来的却是惶恐,她抚摸腹部:“皇儿,母亲一定会保护好你。”
很快慕容知筠就做了个决定,求遍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又将有孕的消息传递出去。
遗腹子也是皇家子嗣,谁能容不下?
安静了好几日的慕容家忽然来了几个侍卫。
其中一人捉住了慕容知筠的下巴。
身后立即有人端来了一碗还冒着热乎气的黑色汤汁,对方毫不留情地将汤汁灌入。
“呜呜......”慕容知筠挣扎。
无人敢来阻拦,片刻后一碗药下肚。
很快慕容知筠的裙子处开始流血,她崩溃大喊:“救,救命啊!”
侍卫松开了手,任由慕容知筠躺在地上。
“是谁给慕容知筠诊出的孕脉?”
一声质问,吓得二房人险些哭了。
很快就找到了人,侍卫将其带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那人挣扎,却被侍卫打晕了。
一群人又离开了。
院子里恢复安静,慕容知筠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血流不止,剧痛无比。
慕容周氏扶着女儿,嘴里喊着救命。
可谁敢上前。
几人犹如避瘟神一样躲开。
半个时辰后血将裙子都染湿了,慕容知筠挣扎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破口大骂:“姬承庭!若有来生,我必要你生不......呜呜。”
慕容老太爷一把捂住了慕容知筠的唇,眸色阴狠,力道越来越大。
慕容知筠死死挣扎,一双手在慕容老太爷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对方愣是没松手。
“老,老爷,这可是咱们女儿啊,她又有什么错?”慕容周氏惊呼,想要救人,哪知病恹恹的慕容老太爷看上去力道大的惊人,手臂青筋暴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另一只手悄然握住慕容知筠的脖子,力道收紧:“你没那个命,就认栽吧,别拖累大家。”
慕容知筠不甘心的瞪大眼,吓吓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