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内
祁予安奄奄一息地趴在草地上,每日都有狱卒抽打他,数不清挨了多少鞭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脑海里的记忆犹如走马观花。
他看见了一个少女趴在稻草地上,浑身颤抖,满脸绝望地看着他,满身血痕,又惊又惧。
迷迷糊糊中抬起头,看见了一道浅色身影站在眼前,瞳孔瞪大,锦初娇媚动人的脸逐渐在眼前放大。
“锦……锦初……”
锦初秀眉挑起。
祁予安费力地爬起身,嘴角满是嘲弄的笑容:“这一世你赢了,可我不后悔,只怪我技不如人,太过心软……若再早些,早过太子,这辈子你们注定会被我踩在脚下。”
锦初弯着腰视线和祁予安平齐,语气淡淡:“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怎知不是一个轮回,祁国公府早就如日中天,偏偏你还惦记不该惦记的,为了往上爬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如今落地今日这个地步,难道不是活该?”
祁予安的瞳孔骤然放大:“你……你能听懂我的话?”
他只知道太子是重生的,一路护着锦初,却没有想过锦初居然也是重生的!
“你,你还知道什么?”祁予安挣扎:“你若是比我早些回来,为何不告诉我,若是咱们强强联手,绝不会比今日差。”
锦初怒极反笑,这人还是不知悔改。
明明是他错认了盛嫣嫣的身份,将其误认成了公主,为了往上爬,才会将自己一脚踢开,为了盛家财产,又不惜害死自己。
这样的人又怎会有感情?
“嫣嫣她是真公主对不对?”祁予安忽然问。
锦初冷笑:“盛嫣嫣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上辈子是被错认成了盛家独女,才会有了后来的待遇,是你瞎了眼,认错了人!”
“不,不会。”祁予安摇头,锦初也懒得再继续说了,抬起手,叫人端来了一只木桶。
几个狱卒端来了水将木盆灌满了,看见这个举动,祁予安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要不是你提前打乱计划,我本该可以和父亲团聚的,祁予安,你该死!”
锦初浑身散发着浓浓寒气,叫人将祁予安的手脚都绑住,丢入木桶中,看着祁予安一点点沉下去,水面挣扎,不停地冒着水泡。
水花四溅。
就在水泡快要小些的时候,又将人给提出来,哗啦,祁予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恐地看着锦初:“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想死?做梦!”锦初冷笑,一记眼神,再次将人按进去。
来来回回,反复数次,祁予安已经被折腾得没了力气,无数次的尝到了快要溺毙的滋味,整个胸膛里都是积水,浑身湿漉漉的。
许久,她没了耐心。
叫人将祁予安放在了长凳上,用湿透的纸张覆在脸上,一层又一层,眼看着祁予安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变成了浑身紧绷。
半个时辰后
侍卫上前:“太子妃,人断气了。”
“烧了,将骨灰扬了。”
“是。”
憋在心里的那口怒火终于消散了些,迈出牢房时,被人圈入怀中:“岳父在天之灵,大仇已报定然欣慰,你莫要再困住自己。”
锦初已经好几日没有看见姬承庭了,闻着鼻尖熟悉的气息,她眼眶泛红,姬承庭脱下披风搭在她的肩上,扶着她一步步走回东宫。
解开了心房,锦初心里舒坦不少,后宫大权也落在了锦初手上,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要处理后宫的妃嫔安置。
朝曦是日日被姬承庭带在身边。
乐晏陪着锦初。
一家四口各忙各的。
展夫人和展万凌在东宫陪伴了几日后也退下了,展万凌回到秦家时,看见门口站着熟悉的人影,她顿时一愣,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你,你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秦瑾瑜。
一袭银色铠甲,面露几分笑意,迫不及待的下了台阶朝着展万凌走近:“刚回来不久。”
“那……”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在说。”
秦瑾瑜新婚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京城,这会儿见着展万凌,眼睛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
两人入了府。
秦老夫人听说两人回来,亲自出来迎,上下打量着,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回来就好。”
“可曾受伤?”秦夫人问。
两人都摇头。
秦夫人也跟着松了口气:“都关门大半个月了,谁能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不过太子殿下为何不直接上位,要等什么十年之后……”
“殿下自有安排。”秦瑾瑜打断,也不多解释。
秦老夫人看向秦夫人:“孩子刚回来,这些事日后再说也不迟。”
可秦夫人却是心有余悸地摇头:“母亲有所不知,现在慕容府落魄到什么地步,几房跪在牌位前,脑袋都磕破了,我听说慕容老太爷差点儿杀了慕容周氏,被底下的人给拦住了。”
眼看着秦夫人喋喋不休说个没完,秦老夫人斜睨了眼道:“走错了路就是这个代价。”
一句话怼得秦夫人脸色涨红,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