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精神病院是乔氏旗下持股的，高层对张舒来这里的原因心知肚明，所以给她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套间，平日里也不允许她和其他人接触。
乔老爷子也怕张舒再跑出去搞事，还专门安排了两个人照看监视张舒。
张舒现在的日子，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苏禾自己来肯定是见不到张舒的，所以，她找了乔开运帮忙。
只是不曾想，乔开运居然亲自来了。
苏禾到的时候，乔开运正从张舒的病房里出来，而苏禾看见张舒的情绪状态明显不对。
“你别真把她弄成精神病了。”苏禾皱眉。
乔开运漫不经心道：“她如果非要装，那还不如就给她弄假成真，也是解气，她要是告我，那她就是自己承认自己精神鉴定虚假，必须立马去坐牢，左右对你我而言都是好事。”
乔开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着张舒，就是说给她听的。
张舒垂下头，眼底闪过阴狠。
乔开运，你好狠的心，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妻子，给你生过儿子，你竟然一点夫妻情分都不念。
乔开运看了一眼张舒，眼底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有一片讥诮。
苏禾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张舒丝毫没有反应，一个人坐在垫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地上画着圈圈。
“这里除了你我没别人，你不用装了。”苏禾搬了把椅子坐在张舒的面前。
张舒装作没听见，嘴里嘀嘀咕咕的，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疯疯癫癫的意味儿。
苏禾从包里拿出来一沓文件，放在张舒旁边的床上。
“这些都是你的罪证，我一份份，一条条地梳理，准备地妥妥当当，呈上法庭，却被你轻易地用精神疾病来逃脱，张舒，你应该庆幸，你是乔南州的妈，否则乔老爷子不会这么保你。”
苏禾神情淡淡地看着装疯卖傻的张舒。
“我想你也很得意，我做了这么多努力，也没能把你送进去，但看看你现在，被关在这个房间里，吃喝拉撒都有人监视，对我而言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就如乔开运所说，你要装，倒不如就让你假戏真做，这样你能逃一辈子。”
提到乔开运，张舒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苏禾笑了笑：“你很怕乔开运吧，逼急了他，他可什么都豁得出去，当年，他就想杀了你，不是吗？”
张舒猛地抬起头来：“苏禾，你跟我说这些，无非就是因为你没有证据证明我的病是假的，就算我被关在这里又如何，你动不了我。”
她一字一字道，眼里带着些许嘲弄，仿佛是在嘲笑苏禾的有心无力。
“你看着你爸苏振安现在的模样，想起你妈的死，杀我的心都有了吧，可你能怎么办，乔老爷子就是要保我，这可是老爷子死也不会改变的。”
张舒得意地看着苏禾：“你也不明白吧？明明我做尽了丑事，乔家最败坏门楣的就是我，可乔老爷子却以维护乔家门楣为由保我，为什么？”
这确实是苏禾疑问的点。
乔老爷子不是会为了张舒妥协的人，他只会为了乔家的未来妥协，一会为了乔南州妥协。
可，张舒的所作所为，可以说就是乔南州最大的耻辱。
老爷子却仍然不动张舒。
要么是老爷子有把柄在张舒手上，要么是动了张舒会对乔南州和乔氏的未来产生更大的影响。
“苏禾，你不会知道的，哈哈哈哈，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你和乔南州，注定爱而不得，注定有缘无份，这才是你最痛苦的。”
“我要让你记住这份痛苦，它会一直在你的余生延续。”
张舒的眼神就像是恶鬼一般，牢牢地锁定苏禾。
不可否认，张舒每次都能精准地踩到她的痛苦点上，不过这么多次下来，苏禾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张氏已经正式宣布破产了。”
张舒脸上的表情一僵。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她这辈子被卖给了乔家，却一直为张家而活。
张家是缠在她身上的藤蔓，早已经和她分不开。
“乔南淮因为你在雍城混不下去了，乔家打算把他送出国，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最疼的儿子了。”
如果说张家破产只是让张舒有些彷徨无措，那么这辈子都见不到儿子乔南淮，就让张舒一秒破功。
“凭什么？凭什么不让我见我儿子！”
苏禾离开病房，张舒刚冲到门口，就被外面看管的人给推回去，然后迅速地锁上门。
张舒发疯似的拍打着门：“我要见我儿子，他不可以出国，我要见我儿子！”
没有人搭理她。
说到乔南州，张舒只有憎恶和不喜，可提及乔南淮，张舒的爱子之心一览无遗。
苏禾都很怀疑，乔南州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你确定乔南州是你儿子吗？”苏禾忍不住问乔开运。
乔开运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像吗？”
像，乔南州和乔开运很像。
“那乔南淮是你亲儿子吗？”
豪门出轨的事情太多，刚经历了苏家的私生子事件，让苏禾怀疑乔家是不是也这样。
“这还真没准儿，自从澜澜走后，我恨不得杀了张舒，哪里还会跟她同房，之所以有南淮，是我被张舒下药了，意识也不清醒，后来知道她怀孕，我又想掐死她，老头子这才把我流放出国的。”
“张舒想要儿子，但又没规定她要的必须是我的，反正只要让我以为是我的就好了。”
说起这些往事，乔开运倒是一副看开了的表情，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澜澜？”苏禾捕捉到两个字。
乔开运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她死的时候，孩子已经快足月了，还是双胞胎。”
苏禾的心狠狠一跳。
双胞胎？
想到那个没挖出来尸骨的墓地，或许乔开运的白月光和孩子都没死。
但是现在董平的病情还没好，苏禾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乔开运这件事。
“我是不是应该给南淮和我和张舒都做个亲子鉴定？”乔开运摩挲着下巴：“要是南淮不是乔家的子孙的话，老爷子那边应该会松口。”
苏禾凉飕飕地说：“我建议你给你们一家人都做下，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乔开运却一拍板子：“你说得对，万一我不是老头子的种呢，这可是件大喜事。”
苏禾：“……”这脑回路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