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心中微微一颤,双手攥着帕子不由紧了紧,踟蹰了半晌后,恭顺道:
“侯爷,妾身既然已经被休弃离开了侯府,若是再让妾身伺候侯爷,实在不妥当,不如妾身还是唤身边的丫鬟,进来服侍侯爷吧,若是无事,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傅璟怀冷哼一声,不屑地拧眉道:
“云绾,在爷的面前摆什么谱呢,都伺候爷大半辈子了,如今还在爷的面前立什么贞节牌坊,即便被我母亲给休弃离府了,你生是爷的人,死也亦是爷的鬼。”
说完,傅璟怀不由分说的滚烫的大掌,牢牢地扣住她的细腰,将她强势地揽入怀内,正欲低头吻住她的红唇。
却被云绾有些神色惊慌地躲闪了过去,带着几分温怒道:
“侯爷身边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等着您宠幸,您又何必强人所难,逼迫妾身一个半老徐娘。”
傅璟怀微微抬着她的下颚,目光直勾勾地凝视着她,冷嗤一声道:
“你知道丽水镇的村民们都在背后怎么议论你吗?都说你水性杨花,不知道背地里跟多少野男人鬼混苟合过?你不就是觉得爷满足不了你,才在外头找野男人纾解吗?”
说完,他牢牢地扣住她的后脖颈,便强吻了过来。
身上的衣裳也被他粗鲁地扯开了一大半,顿时春光乍现,露出大片雪白如凝脂的肌肤。
在迷离摇曳的烛光之下散发着迷人的色泽。
云绾费力地挣扎,只会越发激怒男子。
惹得他双目猩红炙热,兽性大发。
不知何时,女子的双手已经被男子用丝绸给捆住,直接将她整个人扣押在旁边的梳妆镜上。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胭脂水粉和各种发簪首饰,哐当作响,显得凌乱不堪。
伴随着女子略显委屈的哽咽声和求饶声:
“侯爷,求求您了,妾身除了跟过您之外,从未跟旁的男子苟合过,您难道随意听信那些长舌妇胡乱嚼舌根,都不信妾身吗?非得逼着妾身去死,恨您一辈子吗?”
傅璟怀手上的动作微微僵了僵,面色灰暗一片。
云绾立马胡乱地捋了捋身上凌乱的衣裳,微微涨红眼眶,泪眼婆娑地一路小跑了出去。
门外守着的丫鬟碧瑶和青鸾见状,忙跟着走进偏屋内,细语宽慰了几句:
“主子,您没事吧,要不奴婢给您准备热水,好生沐浴一番,您今晚好好歇息,别胡思乱想。”
“是啊,主子,侯爷许是一时在气头上,这才对您耍混,侯爷他——他这次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能对您用强呢。”
翌日一清早,天刚蒙蒙亮,傅璟怀带着底下的侍卫准备离开丽水镇。
此刻,傅璟怀和凌云骑在马背上。
凌云瞅着侯爷目光深邃不明的一直盯着院子。
好半晌,都未曾有所动作,估摸十有八九盼望着云姨娘能如往常一般笑语嫣然地给他亲自送行。
然后仔细叮嘱他一番。
可他等了差不多一炷香功夫左右,也没见到云姨娘的身影,免不了劝慰了一句道:
“侯爷,兴许云姨娘昨儿夜里睡得太晚了,不知不觉睡过了头,要不属下去催一催,今儿好歹侯爷要离开京城,云姨娘怎会不亲自跟侯爷送别呢。”
傅璟怀面色微微暗了暗,苦涩一笑道:
“每次爷去远门,这么多年了,她从来都未曾睡过头,每次早早的便候在门口给爷亲自践行,如今被休弃离府了,莫不是连装模作样都不愿意了吗?”
他不由手上拉了拉僵身,一边驾着马儿,一边暗声又道:
“走吧!”
凌云转目看了看侯爷,神色略显几分踟蹰道:
“侯爷,您真的打算派人守着别院门口,将云姨娘软禁在院子内,无死不得外去。”
“属下说句不该说的,云姨娘跟您许久未见,难免会变得生疏了许多,若是侯爷执意如此,只会让你们之间的关系越发渐行渐远,还望侯爷三思而后行啊。”
“云姨娘回府之事,还得从长计议,循循善诱,不可操之过急。”
傅璟怀深邃暗淡的眼眸微微敛了敛,忽地冷不丁地问了一句道:
“你觉得这么多年来,云绾对爷有过一丝一毫的情意吗?在乎过爷吗?”
凌云看了侯爷一眼,恭顺道:
“云姨娘自然在乎侯爷的,整个侯府谁不在背后说云姨娘对您情真意切,更是温柔解意。”
傅璟怀冷哼一声,讥讽道:
“情真意切,温柔解意?那是她为了给自己谋利,擅长伪装罢了,她以前处心积虑地争宠上位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可如今她连自己的亲儿女都撒手不管了。”
“爷的宠爱对于她来说就不是蜜糖,而是她避之不及的砒霜,甚至连爷都成了她可以随手弃掉的弃子。”
“自私自利又很会审时度势,贪慕虚荣,还爱财精于算计,当初爷也不知道怎么会鬼迷心窍地中了她的道。”
凌云暗自沉默了半晌后,忙劝慰了一句道:
“侯爷,云姨娘也没有您想的这般不堪入目,她若是真的对侯爷并无半点情意,又怎会年轻的时候陪着你出生入死。”
“甚至为了您几经生死,为您挡刀挡箭,侯府其他的女子谁又能为侯爷做到这份上?”
傅璟怀冷哼一声,讥讽道:
“她的厉害之处,就是可以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为自己争宠谋算。”
***
侯爷回到京城,两个月后,苏卿蓉诞下一女,慕容琛喜不自胜,给小棉袄取名为“慕丹”。
小名唤丹姐儿,对她极其宠爱,整日抱着不撒手。
这一日,云绾陪着蓉儿正在屋子内说着话。
蓉儿正躺在床榻上坐月子,这几日气色倒是养好了许多。
过了半晌后,底下的衙役进来禀告,说是柳姨娘来了。
云绾和蓉儿皆是喜出望外。
须臾片刻后,柳姨娘灰头灰脸地背着包裹走了进来,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和衣裙上到处都是泥土和杂草,微微皱眉道: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本来我还捎带了好几个箱子的东西,压根这车马就进不来,想着蓉儿坐月子需要,都是一些滋补身子的好东西,我还给你和我的小外孙女也捎带了一些。”
“没办法这儿到处都是跌宕起伏的崎岖的大山,我只能暂时把东西放在客栈内,等下让容琛命底下的衙役给我搬进来。”
“蓉儿当初犯糊涂大老远的非得跟着容琛跑到这穷窝窝里头吃苦,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啊,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是人待的吗?”
云绾勾唇笑了笑道:
“这不容琛已经命人在修路了吗?等路修好了,交通便会便利许多。”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山高皇帝远的,到处都是山路不好走,你非得大老远跑过来,吃了不少的苦头吧,我命人赶紧的给你先行沐浴,再给你备上饭菜,咱们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