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两人压根就没理会云绾的拍门声和呼喊声。
傅璟怀漆黑如墨的眼眸犀利阴冷地盯着他,讥讽道:
“你还有胆子找上门来,你就不怕爷杀了你这个登徒浪子,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就是龌龊不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偏偏我还浑然不知地引狼入室——。”
沈若珩不以为然地勾唇笑了笑,顺势往他的旁边坐了下来,随意扬眉道:
“不管侯爷怎么骂我,只要你心里能消气,怎么着都行,没必要为难云绾一个弱女子,确实是我一直惦记着云绾,对她纠缠不休。”
“不管你信不信,但我还是那句话,在侯府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绝对清清白白的。”
“即便偶尔私底下接触过几次,也全是跟轩儿的学业有关,若不是老夫人非得将云绾给撵出侯府,沈某也绝无接近云绾的机会。”
“既然云绾从今往后跟侯爷再无瓜葛,我为何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我跟云绾都没有做错什么,当然若是侯爷恼羞成怒非得要兴师问罪,沈某可以任由侯爷处置。”
傅璟怀冷哼一声,讥讽道:
“爷听闻前不久沈大人在济州救灾,被人暗杀,不知道可找到暗杀的凶手,你怎么就没死在那场洪水中?”
“沈大人在朝廷上口诛讨伐,弹劾了不少的朝廷命官,朝堂上有将近一半的官员想要将你置于死地。”
“你让云绾跟着你,指不定那日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自己作死,还要将云绾牵连进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沈若珩微微顿了顿神色,缓声道:
“说起来,济州遇难,多谢云绾对沈某有救命之恩,否则沈某恐怕早就死在这场洪水中,正因为沈某跟云绾有过患难之情,沈某这才想要陪伴她度过余生。”
“当然侯爷所言不虚,若是沈某继续在朝堂上任职,难免会招惹是非,指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因此沈某已经想好了,打算过几年便退居山隐,跟云绾过闲云野鹤的寻常日子。”
“沈某不像侯爷身居要位,位高权重,身上更是肩负着家族重任,更不能率性而为。”
“倒不像沈某孤身一人,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一些,沈某能给云绾所谓的自由,恐怕侯爷穷其一生也未必能给她。”
“她这些年来待在侯府战战兢兢尽心侍奉了侯爷大半辈子,下半辈子只想过几年清闲的日子,侯爷为何非得执迷不悟的连这简单夙愿都未能满足于她,侯爷府中妻妾成群。”
“即便平日里再宠爱她,恐怕也终究给不了她想要的,与其这样,还不如高抬贵手放了她一马,余生沈某必定会代替侯爷好好照顾好云绾,还望侯爷安心便是。”
傅璟怀顿时面色微微一沉,怒喝一声道:
“你给老子闭嘴,老子的女人自己会照顾,何须你来费心。”
“来人,将这个老色鬼给我扔出去,从今往后不许他靠近云绾的院子半步。”
半晌后,忽地,从外头进来两位侍卫直接夹着沈若珩的胳膊,将他一路上粗鲁地扔出了院子。
惹得云绾和门外的丫鬟碧瑶和青鸾,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云绾也不想在院子内待着,侯爷眼下心情不好,她还是尽量避着一点,立马抬步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却被门外候着的两位侍卫拦了下来,神色肃穆道:
“云姨娘,侯爷下了严令,这两日不许离开院子半步,还望云姨娘见谅。”
身后的丫鬟碧瑶忍不住不满的嘟哝了一句道:
“我们只是去铺子内看一看,这样也不可以吗?”
那侍卫看了碧瑶一眼,神色一正道:
“侯爷说了,不许云姨娘离开院子半步,碧瑶姑娘可以随意出入。”
云绾心里憋着一团火,没好气的走进了屋子内,微微皱眉道:
“侯爷,您到底什么意思,为何不许我离开院子半步,既然我跟侯爷再无瓜葛,自然您也无权限制我的自由。”
傅璟怀冷哼一声道:
“云绾,你都给爷生了一双儿女,还说,跟爷再无瓜葛,爷没有这么多的时间陪着你在这儿干耗着,这两日赶紧的收拾行囊,我们立马回侯府。”
云绾神色略显几分烦躁,一字一顿道:
“侯爷,我早就说了,不会跟您回侯府的,您没必要将心思耗在我的身上,您身边围绕了不少的莺莺燕燕,必定会好好的侍奉您的,为何非得对我苦苦相逼呢?”
傅璟怀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冷嗤道:
“好,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侯府,那便这辈子待在这破院子内,无死不得外去,两条路,你自己选。”
说完,傅璟怀懒得搭理她,黑着脸朝着外面阔步离开。
半晌后,他慢悠悠地在青石小道上走着,这儿的环境清幽迷人,山清水秀,如诗如画。
确实比京城的自然风光要好许多。
恰好瞥见几位妇人在闲聊,好像说的还跟云绾有关。
他朝着那些妇人走了过去,随意地扬眉道:
“你们都在聊些什么?”
李大婶看了他一眼,一脸狐疑道:
“你是云家娘子的远房亲戚吧,最近有不少的男子找云家娘子,人家都成了半老徐娘了。”
“还长得如此俏丽,难免遭男人惦记,你该不会也贪图她的美色吧,这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
她的话音还未落定。
傅璟怀剑眉紧蹙,一脸疑惑道:
“寡妇?什么意思?”
李大婶微微皱眉道:
“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她是个寡妇吧,听说她年纪轻轻便守了寡,男人好像在战场上战死了,这才投奔到慕县令这儿。”
“好像跟慕县令还是亲戚吧,这云家娘子前不久还被那些土匪给强掳上山,将近两个多月呢。”
“这若是换成旁人哪里有命活啊,可她倒好全须全尾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还劝服人家青老大从今往后洗心革面,还帮着朝廷修路呢。”
“你说这云家娘子多厉害啊,还带着咱们这些老百姓挖虫草致富,甚至得到皇上亲自嘉奖,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铁三娘啊。”
旁边的许婶子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道:
“我看她是搔首弄姿勾搭男人的本事厉害,这青老大隔三岔五的给云家娘子送东西,指不定他们俩早就搞在一起了。”
“还有那个沈大人,之前还住在了云家娘子家里去了,若说他们俩没勾搭上床谁信啊,都是一大把年纪的老女人了,还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穿的那个裙子花样百出。”
“咱们是见都未曾见过啊,走起路来,那个小蛮腰扭来扭去,还有保养得这么好,不就是专门钓男人,也不知道背地里被多少男人鬼混过,也不怕沾染上了什么脏病。”
“对了,这位大爷你才来咱们这儿,不了解这儿的实际情况,那个云家娘子浪荡得很,在咱们丽水镇早就臭名远播了。”
“你可别被她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了,她可不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妇女,小心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