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长女的成人礼快到了。
这位长女,陈暮可是有所耳闻。
优秀!无与伦比的优秀。
当然,始终胳膊拧不过大腿。
个人的发展前景,始终受家族影响。
也不能说其家族帮其选择错了,毕竟后世她那么光辉璀璨,掌控着家族最大的集团公司。
但是,在个人感情上,却是真的无法迈出家族所指定的圈圈。
那一场旷世之恋,最终以遗憾收场。
这是非常让人唏嘘的。
对此,陈暮没什么感想。
因为你的出生就决定了你的未来。
人嘛,不可能既要,又要。
小时候享受了家里的各种优越,远超同龄人的优越物资生活条件和社会地位,那么大了自然也是要为家族做贡献的。
不能说,小时候享受了家族的各种资源,大了,一句我要自由就飞走了。
那这是忘恩负义,这是自私自利。
当然,你要有能力证明,你单飞也能给家族带来足够多的回馈,那么也行。
但十有八九,离开这个平台,不说什么也不是,但是个人价值将会大大缩水,是无法回馈家族。
当然,这位长女,最终还是听从了家族的建议。
对此,陈暮并不觉得她可怜,毕竟她享受的是绝大多数人,这辈子都享受不到的。
“明天吗?”侯玉婷见到陈暮,听闻他的来意,一拍脑门,“你瞧我,这都忘的干干净净了。不好意思。”
“嗯,明天晚上,不过呢,白天我们就要过去,总得给你挑一件晚礼服。”陈暮说。
“明天啊,那行,我等会就过去跟台里请个假。不,我是去工作的。那种场合,澳岛和港岛应该会来很多大人物吧。”侯玉婷双眼放光。
这时代,港岛和澳岛的那些富豪,在内地看来,那就如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般。
她去报道一下,也让国内的人涨涨见识。
这可不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如今鹏城改革创新大发展,现在制约大家的是什么?
不是资金,不是人才,这些都有。
制约鹏城发展,乃至于全国发展的,就是眼界。
类似陈暮这样的眼界。
侯玉婷可是仔细研究过陈暮,对于陈暮这几个月的动作,她发现,陈暮的所作所为,都是跨越时代的。
而这显然都是因为陈暮经常去港岛有关。
港岛的发展,是超过整个大陆的。
一座城市,顶得上大陆四分之一的Gdp,这太恐怖了。
而港岛和澳岛那些顶级富豪,他们的眼界无疑就是站在这个时代顶尖层面的。
能去和他们进行直面交流,顺带采访一下,他们哪怕随口说出一点建议,对鹏城,乃至大陆都是有极大帮助的。
毕竟,大陆过去一直处于和外界断绝来往中。
尤其和西方世界,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而西方世界,在过去十多年,发展太迅猛了。
国内却是处于震荡之中,这种震荡让国力迅速和西方世界拉开。
虽然说,许多爱国人士,纷纷从国外回国,支援国家建设。
但是受限于当时的意识形态,政治形态,还有旧有观念形态,回国的都是技术人才。
全部都是各行业尖端技术人才。
但是,一个现代化社会要发展,什么人才最重要?
商人!
没有商人,你的经济就无法流通。
经济不流通,那社会生产力就得不到提升。
生产力不能提升,那物资就匮乏同时,老百姓的收入也不会高。
这就是商人的重要性。
虽然说,商人的确劣根性很大,会见利忘义,但没有商人是不行的。
“什么?你能去参加澳岛二太长女的18岁生日party!准假,准假。现在就批你假!不过你记住,可千万不要给我们台丢脸了。”台长一听侯玉婷请假的原因,立刻批假了。
他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非常清楚二太在澳岛那边的影响力。
而这次其长女的生日party,就连那位传说中的赌王也是必然出席的。
然后还有港岛和澳岛那些知名顶尖富豪,都会出席。
这种情况,随便采访,拍那么一两张照片出来,都能做一个天大的新闻。
侯玉婷也没想到台长会那么激动。
“可是去那要买晚礼服,我可没那么多钱。”侯玉婷嘟囔。
“那个很贵吧!”台长犹豫。
“这个,晚礼服,渔民村会赞助,不过呢,我是想着,我好不容易求陈暮给了我一个进去的名额,为我们台里办事,总不能还要占人家便宜,帮我买晚礼服。不过呢,这晚礼服的确很贵。我是想着,要不要我们用广告时段来弥补。”侯玉婷眼睛眨啊眨。
台长闻言,乐了。
“我知道你是他特聘的宣传部长,你还是我特邀的节目主持人呢!”台长瞪了侯玉婷一眼。
“台长,你看,这机会多难得。我随便拍一点照片,报道一下,收视率那保准低不了。”侯玉婷说,“但一件晚礼服是入场资格。据说一件晚礼服都是好几千港币,甚至上万港币。”
台长闻言吸口凉气。
这么贵吗!
“那行,到时黄金时间段给一个广告位。”台长点点头,“不过下不为例。”
侯玉婷嘻嘻一笑。
下不为例?
有这一次,那自然会有下一次。
何况,侯玉婷想要照顾渔民村的公司,多的是办法。
例如专访,那可就全是她说了算。
然后弄个电视直播,让其出镜,都行。
找台长说明这一切,只不过是让台长明白,陈暮这边能量巨大。
以后,她也能光明正大兼职。
而不至于被台里的人说三道四。
“好了,搞定了。我现在就可以请假了。我们去哪买晚礼服?能租一件吗?”侯玉婷问。
“买吧。租都是别人穿过的。再说了,以后你少不了会有这样的场合。虽然说晚礼服大多都是穿一次,但我们国内目前还没有那么奢侈,多穿几次也不打紧。”陈暮笑说。
“穿一次?你说那几万港币的衣服,穿一次就不穿了?”侯玉婷惊呼。
陈暮耸耸肩。
可不是么!
晚礼服那就是穿一次的。
穿多了,出席这种场合,难免会被人说一些闲话,不利于其社会地位和形象。
至于说浪费不浪费,那就是普通人的思想。
对于那些上流阶层的人来说,晚礼服穿一次再浪费,只要能带来资源,那就是赚的。
而他们做生意,给人一次重要场合晚礼服都得穿几次的印象,那岂不是资金不足,这样的公司还能合作?
“哦,原来如此。”侯玉婷明白了,“不过,我没关系,我也不做生意。多穿几次也行。”
陈暮笑笑。
这个嘛,其实随着国内经济腾飞,国人眼界打开,到时,晚礼服也就大多只穿一次了。
这也是后来那些明星,艺人初期为何经济拮据的原因。
因为钱都用来置办行头了。
如果没钱置办会如何?
那就借钱。
经纪公司会借贷,让你去置办行头。
名气起来了,赚钱了,再还。
你要说,一直没名气,赚不到钱怎么办,那经纪公司也不会自认倒霉。
当初一定会和你签署协议,你没名气了,如果漂亮的女明星,那就去陪酒,陪睡用来还债。
男明星,也是一样。
这世界不缺有钱人。
“对了,沈婉钧呢?你不带她去?”侯玉婷问。
“她,我总不能带两个女伴吧。那种社会,我也是第一次去,带两个女伴太不合适了。”陈暮说。
侯玉婷却是脸色微微一沉。
“但不和她说一声,不太合适吧。我和你这过去,那个她会怎样想?”侯玉婷有点纠结。
陈暮瞬间就明白侯玉婷的纠结在哪了。
显然,两女和自己之间的感情纠结,弄的有点像三角恋了。
不过陈暮可真没对两女有任何过多的表示,也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止。
一个陈暮真的喜欢36d那种身材火辣的,而侯玉婷和沈婉钧真的是,那个啥了点。
虽然说,爱喝奶,也不需要去买一头奶牛。
不过身材太平了,那晚上睡一起的时候,那个,哎!
当然,性格是很重要,外貌也很重要。
哎!自己喜欢各方面完美一点啊!
“陈暮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侯玉婷突然驻足。
“怎么了?”陈暮问。
“那个,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嘛!”侯玉婷有点撒娇说。
“问吧!”陈暮有点无奈,心中大致上猜到了。
“你说,如果我和沈婉钧同时掉到河里,你会先救谁!”侯玉婷问。
陈暮傻眼。
这什么烂问题啊。
21世纪的烂问题,居然现在问出来了。
好在,自己是从21世纪穿越回来的,不然,自己非卡死在这不可。
陈暮看着侯玉婷认真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老套的问题在八十年代的语境里有着截然不同的重量。
此时的鹏城街头,霓虹灯刚刚开始照亮夜雾,国营商店的玻璃柜里还摆着清一色的蓝布衫,爱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仍是需要藏在诗稿里的含蓄命题。
“首先,”他弯腰捡起路边的梧桐叶,撕成两半抛向空中,“你们一个是游泳冠军,一个能在海里潜泳五分钟,这种假设不成立。”
侯玉婷跺脚:“说正经的!”
“那要看你们掉的是哪条河。”陈暮正色道,“如果是珠江,我会先救离码头近的;如果是鹏城河……”他忽然压低声音,“得先确认有没有边防军巡逻,否则我们三个都得被当特务抓起来。”
“你!”侯玉婷气笑了,捶了他肩膀一拳。就在这时,街角的电话亭突然响起铃声,陈暮挑眉接起,听筒里传来沈婉钧的清冷嗓音:“听说你们要去澳岛?”
空气瞬间凝固。侯玉婷的指尖微微发抖,她想起今早路过陈暮办公室时,曾瞥见桌上摊开的澳岛地图,以及用红笔圈出的“葡京酒店”字样——那正是成人礼的举办地。
“是,有个商业活动。”陈暮的语气波澜不惊,“本来想今晚告诉你,怕影响你准备明天的报关材料。”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我让老周备了两套礼服,送到你公寓了。一套珍珠白,一套星空蓝。”
沈婉钧顿了顿,“侯记者穿白色应该合适,她皮肤白。”
侯玉婷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突然想起上周在食堂,沈婉钧曾不经意地说过“珍珠白显气质”,原来那时就已经在留意了。
陈暮挂掉电话,从裤兜摸出薄荷糖递给她:“别多想,她只是习惯把事情安排周全。”
“习惯……”侯玉婷咬碎糖果,薄荷的辛辣冲上鼻腔,“就像她习惯每天给你泡三杯咖啡,习惯帮你整理文件时在扉页画小太阳,习惯……”
她忽然住口,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
陈暮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两个月前,侯玉婷穿着洗褪色的工装裤冲进办公室,举着摄像机说要拍“渔村改革纪实”。
那时她的头发短得像男孩,运动鞋上沾着鱼塘的泥,却在镜头前笑得比阳光还亮。
而沈婉钧,永远穿着剪裁得体的衬衫,袖口别着父亲留的翡翠袖扣,连计算器按键的声音都带着节奏感。
“其实……”他斟酌着措辞,“你们都很特别。婉钧像计算器,精准可靠;你像摄像机,总能发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侯玉婷挑眉:“所以你是算盘?需要我们两个辅助运算?”
“不,我是交换机。”陈暮指了指电话亭,“负责连通不同的世界。”
“交换机?这是什么东西?”侯玉婷疑惑。
陈暮尴尬,这个怎么解释嘛!
那都是后世网络黑话。
他忽然瞥见街角的报刊亭,最新一期《南风窗》封面是穿着西装的女性企业家,“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得去港岛定制礼服了,不然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穿的!”
从钓鱼岛回来后,陈暮给王总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些港岛如今局势。
港督意外死亡后,最后的调查结果就是死于意外。
至于说监控器上拍摄的那水怪一样的不清晰片段,被认为是监视器在暴雨下出现了故障。
毕竟12级台风加上暴雨,监控器出点问题很正常。
尤其,在没有任何入侵者的情况下,港督府都被摧毁,那不是台风造成的,能是谁造成的?
所以,现在港岛那边已经联系英国方面。
毕竟港督死了,就需要一位新的。
而在这期间,一切政务都是维系常态。
至于陈暮这事情,本身陈暮就只是被秘密调查,没有立案。
现在相关主要推动人都不在了。
那自然不会再有人去找陈暮麻烦。
尤其去通缉陈暮的情况,就更不会发生了。
现在陈暮去港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然了,那也是走渔船偷渡过去,而不是从正规途径过去。
正规途径过去,那就不好说了。
维多利亚港的暮色浸着咸涩的海风,陈暮带着侯玉婷踏上尖沙咀码头时,霓虹灯牌正次第亮起。
1979年的港岛尚未褪尽殖民时期的倨傲,橱窗里的水晶吊灯切割着冷光,将过往行人的影子碎成斑斓的鳞片。
“先生,需要为您的女伴推荐当季新款吗?”半岛酒店精品店的导购扫了眼侯玉婷泛白的牛仔挎包,指尖在香奈儿菱格纹手袋上敲出轻响,港式普通话里掺着几分不耐,“我们刚到的巴黎高定系列,最低消费三万港币起。”
侯玉婷下意识攥紧帆布包带,点翠金钗在鬓边晃出细碎的光。
可惜,导购小姐有眼无珠,根本分辨不出这细碎光芒代表着什么。
“先看晚礼服。”陈暮指尖敲了敲玻璃柜,里面陈列的珍珠白缎面长裙在射灯下泛着冷光,“要能配得上她这支头钗的。”
导购冷笑一声,从衣架上扯下件荧光粉亮片裙:“大陆来的吧?这颜色衬你们北方人的黄皮肤正好,打完折八千港币。”
她故意将“大陆”二字咬得极重,柜台后的西洋经理闻言,端着银质咖啡杯笑出了声。
侯玉婷的指甲掐进掌心。
陈暮却忽然轻笑,从西装内袋抽出张澳岛葡京赌场的黑金卡,在大理石台面上推成道银弧:“听说你们老板上周在葡京输了一千万?”卡面折射的冷光映得导购脸色发白,“让你们库房里的镇店之宝出来见见客,或许我可以帮他跟何先生通个气。”
这消息,也是陈暮和王总打电话时,陈暮询问王总哪儿有不错的店,可以订购晚礼服。
王总自然知道陈暮订购晚礼服是为了什么。可惜王总这个身份,是注定无法出席的。
他不够资格。
所以,他给推荐了这家店,还八卦了一下这家店老板才在澳岛葡京赌场输了一大笔。
空气瞬间凝固。导购的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三分钟后,她抱着黑丝绒礼盒踉跄返回。
盒中礼服展开的刹那,侯玉婷倒吸凉气——墨蓝色缎面上绣着银线勾勒的星图,每颗星辰都缀着碎钻,在灯光下流转出银河般的辉光。
“这是……”
“1978年巴黎时装周闭场款,全球仅三件。”陈暮替她拂开肩前碎发,指尖有意无意掠过导购僵硬的手背,“另外两件,一件在摩纳哥王妃衣柜,另一件……”
他忽然抬眸看向西洋经理,“本该出现在今晚的佳士得拍卖预展,对吧?”
经理的咖啡杯“当啷”坠地。
侯玉婷注意到导购的指尖在发抖,方才的倨傲碎成粉末,连声道着“对不起陈先生”时,尾音都带着哭腔。
试衣间的镜面映出侯玉婷的身影,星图礼服贴合她的身形垂落,点翠凤凰在墨蓝缎面的衬托下愈发栩栩如生,东珠在锁骨下方泛着温润的光。
陈暮倚在门框上,忽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年慈溪太后的凤冠上,也缺这么颗会发光的星星。”
侯玉婷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碎钻,像踩着银河漫步。导购捧着配套的钻石手链迎上来,喉结滚动着解释:“这款手链是伯爵的限量款,和礼服同系列……”
“不需要。”陈暮打断她,从西装内袋取出个红木匣,“用这个。”
匣中是对翡翠镯子,冰种飘绿,镯身上浅刻着《璇玑图》。
侯玉婷傻眼。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好漂亮。
这自然是陈暮从保自己那40箱古玩珍宝里挑出来的珍品。
价值?
只能说,如果上佳士得去拍卖,两三个小目标是没问题的。
当冰凉的玉镯套上手腕时,她听见导购倒吸凉气的声音,比方才看见高定礼服时更剧烈。
“陈先生真是大手笔。”西洋经理这时急忙走过来,额头沁着薄汗。
他走眼了。没想到居然来了贵客。
而且如此贵客。
就那头上的点翠金钗,就价值不菲。而这对玉手镯,他上次见过佳士得拍卖过一堆,水头还不如这款,而且手镯的雕工好不如这个,都拍卖了4000多万港币。
这个,至少上亿。
所以,他连忙过来,怕得罪贵客。
至于陈暮之前说什么跟何先生通个气,他之前就当是妄言。
但现在看来,搞不好是真的。
等等!这两天,港岛没有什么重大晚宴。
而澳岛有一场极为重大的晚宴,二太长女,被赌王最看好的孙女的十八岁生日。
他们是出席赌王孙女生日宴的贵客。
瞬间,经理态度更加谄媚。
“不知能否有幸请二位到顶楼餐厅用餐?我们新请的米其林三星主厨……”
“不必了。”陈暮替侯玉婷披上银狐披肩,指尖划过她耳后碎发,“我们还要去葡京送份贺礼——赌王千金的成人礼,总不能空手去。”
果然!经理心中后怕。
幸好没得罪贵客。
“以后你们眼睛放亮一点,别给我瞎捣乱,得罪贵客!”经理狠狠地瞪了导购小姐一眼,“这个月,你奖金没了!”
“经理!”导购小姐欲哭无泪。
走出精品店时,港岛的夜风卷着奢靡气息扑面而来。
侯玉婷望着橱窗里自己的倒影,点翠凤凰与翡翠镯子交相辉映,忽然轻笑出声:“原来用古董打脸,比用钱更疼。”
陈暮侧头看她,霓虹在她眼底碎成星子:“记住,当别人用尺子量你的时候,你要用史书回敬。”他抬手招来路边的劳斯莱斯,车门打开时,露出后座放着的锦盒——里面是整套羊脂玉雕花首饰,盒底压着张泛黄的地契,赫然是 1842年港岛开埠时的原始文件。
侯玉婷挑眉:“这是?”
“给赌王的见面礼。”陈暮替她系好安全带,引擎声混着维多利亚港的汽笛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