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眠望着那幅绣着并蒂莲的嫁衣图稿,指尖轻轻抚过宣纸上细腻的纹路,绣样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把漫天星辰都织进了绸缎里。她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笑意:“并蒂莲寓意虽好,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萧逸尘挑眉,长臂揽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倚进自己怀里。身后池中的锦鲤突然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两人衣摆上,引得沈清眠轻呼一声。他低头在她耳畔轻笑:“缺什么?本将军命绣坊把天上的星河都缝上去,可好?”
话音未落,远处忽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只见一名身着月白短打的少年骑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腰间玉佩随着颠簸叮当作响。待看清来人面容,沈清眠猛地从萧逸尘怀中坐直身子:“阿砚?你怎么来了!”
那少年正是沈清眠幼时在街头结识的义弟林砚。他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跟前,上下打量着沈清眠,眼眶瞬间红了:“姐姐!听说你受伤了,我连夜从青州赶回来,这些年你受苦了……”说着就要作揖行礼,却被萧逸尘抬手拦住。
“不必多礼。”萧逸尘眼神含笑,却在触及林砚腰间玉佩时微微一顿,“这玉佩,可是沈家之物?”
林砚一愣,下意识护住玉佩:“将军认得?这是姐姐当年留给我的,说是日后若遇变故……”
沈清眠这才想起,当年沈家被抄前,她确实将母亲的贴身玉佩分给了林砚。可此刻再看那玉佩,竟与萧逸尘腰间所佩纹路相似。她转头看向萧逸尘,只见他指尖摩挲着玉佩边缘,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二十年前,沈老将军与我父亲曾以玉佩为凭,结为异姓兄弟。这对玉佩,本该是‘山河同寿’。”
林砚闻言大惊,他从未想过自己与沈家的渊源竟这般深厚。沈清眠更是怔在原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萧逸尘与她的相遇,早在父辈便已种下因缘。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院中的静谧。一名侍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军!边疆急报,北境突厥蠢蠢欲动,似有进犯之意!”
萧逸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意识按住腰间佩剑。沈清眠察觉到他的动作,伸手轻轻覆上他握剑的手:“你的伤还未痊愈……”
“无妨。”萧逸尘转头看她,眼中尽是坚定,“北境若失,何来长安?本将军既受陛下重托,定要护得这山河无恙。”他顿了顿,抬手将沈清眠耳畔碎发别到耳后,“只是这婚期……”
“我与你同去。”沈清眠语气坚决,眼中闪烁着不输男儿的英气,“当年你教我的兵法,可不是白学的。如今沈氏忠名已雪,我既是明慧郡主,便该与你共守山河。”
萧逸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他转头吩咐道:“去,将本将军的玄铁铠甲和郡主的软甲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