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雪仔细看着,眉头皱了起来,“像是什么行动记录,或者计划草稿?”
两人凑过去细看。
纸上的内容断断续续,好多地方都是代号和黑话。
“……‘尊上’布局多年……京城……龙脉节点……时机……近了……”
“……黑判官……任务……夺取‘钥匙’(阴阳玉佩)……配合……激活‘阵眼’……”
“……秦家……神农鼎……重中之重……必要时……不惜代价……”
信息零零碎碎,但拼凑起来的意思,让两人心头猛地一跳!
“龙脉?这帮狗娘养的想干什么?”张俊脸色难看,“他们不光是冲着咱们医门来的!”
“‘尊上’……守一真人提过的‘药魔’,会不会就是他?”林雪的脸冷了下来,“他们的目标,好像还牵扯到了整个京城的地气龙脉。”
“秦家和神农鼎是关键……”张俊盯着那几个字,心往下沉。
屋里只剩下灯火摇曳的影子,还有那几页写满惊心动魄内容的纸张。
张俊盯着那句“秦家,神农鼎,重中之重”,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往上窜:“这帮孙子,胃口真他娘的大!不光要抢玉佩,还惦记上秦家的神农鼎了!”
他看向林雪:“这事儿,你说要不要跟秦家透个气?他们现在是明晃晃的靶子,要是秦家倒了,咱们也讨不了好。”
林雪秀眉微蹙,指尖轻轻抚过那冰凉的金属箱子:“秦家态度不明。守一真人说过,当年医门分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谁是敌谁是友,现在还不好说。贸然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给他们,万一秦家内部也有问题,或者他们想拿我们当枪使,怎么办?”
“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黑判官那老狗对秦家下手吧?”张俊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唇亡齿寒!秦家要是真被‘影’给端了,神农鼎落到那什么‘尊上’手里,再加上他们搞的那个狗屁龙脉阵眼,京城非得天翻地覆不可!”
林雪沉默片刻,清冷的眸子看向张俊:“直接说肯定不行。但可以试探一下。”
“怎么试探?”张俊追问。
“秦月瑶不是傻子。黑判官吃了这么大亏,下一个目标最可能的就是秦家。”林雪分析道,“我们可以用匿名的方式,提醒她小心‘影’组织最近会有大动作,特别是针对秦家的。看看她的反应,也算仁至义尽。”
张俊想了想,觉得这法子稳妥些:“行,就这么办。不过,那黑判官吃了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也得盯紧点秦家那边的动静。”
两人计议已定。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处阴暗的角落,临时充作据点的宅院内。
黑判官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之前那个汇报消息的倒霉蛋留下的血腥味还没散尽。他周身的黑气翻涌不定,显示着主人极度的愤怒。
“林家那群废物靠不住!连个小据点都丢了!”黑判官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刺骨,“张俊,林雪,这两个小杂种,成长的速度倒是超出了预料!”
一个全身笼罩在阴影里的手下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哼,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黑判官猛地转身,兜帽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秦家大宅的方向,“医门的小崽子跟秦家不清不楚,那尊破鼎又跟着瞎起哄。既然小的抓不住,那就先去会会老的!”
他森然道:“传令下去,集结人手!跟我去秦家‘拜访’一下!我倒要看看,秦月瑶那个小丫头,敢不敢把人交出来!”
“是!”阴影中的手下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夜色深沉,秦家祖宅大门外,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平日里威严的石狮子,此刻在几盏昏暗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秦家的护卫数量比平时多了数倍,个个神情凝重,手按兵器,如临大敌。
因为就在大门外不远处的街道上,停下了几顶不起眼的黑色轿子。轿帘掀开,走下来七八个人。
为首一人,身材干瘦,披着宽大的黑袍,兜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阴冷、黑暗、如同深渊般的气息,却让所有秦家护卫都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被毒蛇盯住了一般。
正是黑判官!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气息阴沉的手下,一个个眼神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什么人?此乃秦家重地,速速离开!”一名护卫头领强压下心头的恐惧,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黑判官像是没听到,脚步不停,缓缓向前逼近。那无形的威压越来越重,压得秦家护卫们呼吸都有些困难,握着兵器的手心全是冷汗。
就在这时,秦家紧闭的朱红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身素雅长裙的秦月瑶,在几位秦家长老的簇拥下,平静地走了出来。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清澈如水,仿佛门外站着的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影”组织黑判官,而只是一个寻常的访客。
“不知黑判官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秦月瑶的声音清灵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距离感。她停在门内,与黑判官隔着几步的距离,遥遥对峙。
黑判官终于停下脚步,兜帽下的目光落在秦月瑶身上,发出嘶哑难听的笑声:“呵呵,秦小姐果然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执掌秦家,这份胆色,老夫佩服。”
“黑判官大人过奖了。”秦月瑶不卑不亢,“深夜前来,若无要事,恕秦家招待不周,就不请大人入内喝茶了。”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黑判官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语气变得阴冷:“秦小姐快人快语,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我丢了两个很重要的人,有线索表明,他们可能来了秦小姐这里。还请秦小姐行个方便,让我进去搜一搜。”
“黑判官大人说笑了。”秦月瑶淡淡回应,“秦家不是藏污纳垢之地,更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人’。大人怕是找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