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欢按着标识走向洗手间,快到的却被侍者忽然拦住。
“这位女士,您是要去洗手间吗?”
这条路就只能去到厕所,所以祝岁欢没觉得有哪里奇怪,点了点头。
侍者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他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干呕了一下。
“……抱歉,女士,厕所出了点问题,正在紧急抢修,可能需要麻烦您上楼解决一下。”
啊?
祝岁欢下意识看了眼卫生间,恰好看见一群工人捂着鼻子从里面冲出来,原地干呕。
脑海里突然就有画面了。
她很听劝,和侍者确认了方向之后,抬脚离开。
正好与行色匆匆的袁子涵撞上。
他愣了一瞬,眼里闪过惊艳:“这位美丽的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居然能在这里碰见。”
祝岁欢心生疑虑,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我只是想去洗手间,那岂不是去洗手间的人都和你有缘?”
“哪里的话,”袁子涵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笑容,“我只和美女有缘。”
祝岁欢不想和他过多纠缠,转身就想走,却被他伸手拦住:“哎,不是去洗手间吗?这还没去,怎么就要走了?”
祝岁欢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很确认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身后没有跟着其他人。
这男人一直在关注她。
她见过对方。
现实和梦里都见过。
袁子涵,花花公子一个,看到样貌出众的女生就要搭讪,搭讪不成就动手。
祝岁欢脚痒了。
后退两步避开对方的手,她神色骤冷:“让开。”
“还是个有脾气的美人,”袁子涵挑了挑眉,就要去抓她的手腕,“让我亲亲小嘴儿,看看嘴有没有这么硬?”
女人嘛,就没有他不能玩的。
没想到刚回国就遇到了这种极品,虽然看上去脾气很大,但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
看在她这张脸和身材的份上,他可以多给她点打点钱。
祝岁欢退到墙边:“我劝你不要乱来。”
“我就乱来——啊!!!”
尖叫声吓得道路尽头的侍者抖了一抖。
两人正好在拐角的位置,因此侍者刚刚并没有看到人。
听到动静后,他小跑着朝拐角赶过来,就看见袁子涵捂着裤裆在地上打滚惨叫。
而祝岁欢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裙摆,在对上侍者的视线时,无辜开口:“他想非礼我,我正当防卫。”
她都说了让这人不要乱来了,结果对方不听,那她只能换个方式让他听了。
侍者简直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
还是赶来的另一个侍者反应快,连忙喊人把袁子涵抬走,带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袁子涵面色铁青,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滚开!”
要是这副样子被其他人看到,他脸都要丢光了!
祝岁欢:“……你居然还能站得起来啊?”
果然她力气还是太小了。
她还是得随身带一些能够自保的东西。
袁子涵:??
这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是谁吗,”袁子涵倒抽着凉气,被人颤巍巍地扶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控制自己不要捂裤裆,“我可是袁家的人!”
他紧紧盯着祝岁欢,试图在对方脸上看到害怕。
今天这场拍卖会的规格很高,他下意识把祝岁欢当成了是被别人带进来的女伴。
——是的,他的位置很靠后,靠后到他甚至不知道祝岁欢和陆京墨一起出席拍卖会的人。
祝岁欢茫然眨眼:“袁家?”
“没听过吗?”袁子涵冷笑,“你这种身份,没听过倒也正常。我告诉你,我是——”
祝岁欢打断他的话:“就是那个国内发展受限后,跑去国外发展,结果在国外赔了个彻底,又灰溜溜回国的袁家吗?”
袁子涵:?!
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虽然这女人说的是事实,但是这也太难听了吧?
“谁胡说八道了,”祝岁欢掰着手指数,“不仅如此,你们合作的一个大项目还是皮包公司,现在银行也不愿意给你们贷款。”
“你们能进拍卖会还是因为你母亲那边的关系,噢!那你妈应该不知道你爸在外面包养小三吧?”
“闭嘴!闭嘴!”袁子涵惊恐地大喊出声。
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下半身传来的剧烈疼痛。
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他爸隐藏得那么好,就连他妈妈都没有丝毫怀疑!
“你看,你又急,”祝岁欢叹了口气,“要不是你非说我是在胡说八道,我至于说出那么多事情来证明自己吗?”
袁子涵气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有人这样证明自己的吗?
旁边的侍者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只是在心里疯狂握草。
这些事情是他们能听的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袁子涵硬着头皮开口,想要挽回一下,“圈子里谁不知道我爸妈有多恩爱?”
“我承认我不该对你动手动脚,可那也是因为你打扮得太花枝招展了啊!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吧?”
“再说了,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无缘无故扯上我爸妈,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一点?”
祝岁欢幽幽看着他:“那你敢让你妈妈听到我说的这些话吗?我可以再复述一遍,毕竟我很乐于助人的。”
袁子涵面色微变,愤愤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踉跄着转身想走。
结果道路另一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将路给堵死了。
陆京墨大步上前,第一时间仔细看着祝岁欢:“有没有事?”
“老板,你们怎么那么多人过来了?”祝岁欢摇了摇头,“我就是去厕所呀,没发生什么事。”
反正她也给自己报仇了,就不特意告状了。
等后面她再暗戳戳整整对方。
“确实,我也觉得不会发生什么事,”林翘不怀好意地笑了,“毕竟刚刚还有人告诉我,说祝小姐和袁少在这里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呢。”
“能有什么危险的事?”
她笑得得意,眼中恶意几乎凝成实质。
她就不信陆京墨还会维护祝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