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脸轰的一下,攥紧胸前浴巾:“不许看!”
周聿桁不但看,视线还越发暧昧,像透过厚实的浴巾能看到里面似的,薄唇轻扬:“你哪我没看过。”
温苒恼得脸更红,他还说:“不仅看过,还都亲过。”
温苒要不是没有蔽体的东西,肯定把浴巾朝他砸过去。
她忍辱负重往衣帽间走,可周聿桁站的位置就是去衣帽间必要经过的地方。
大灰狼怎么会放过送到手边的小白兔呢。
小白兔被抓住。
“拿什么,我帮你拿。”
“我拿刀。”距离越近温苒越紧张,整个人像张紧绷的弦,“你离我远点。”
她甚至都忘了先质问周聿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怪只怪她太放松警惕,她看这段时间周聿桁没来老宅,蓁蓁又有两次半夜跑到她这来睡,所以她没反锁房门。
周聿桁温热的指腹摩挲她湿润滑嫩的手腕:“远不了,不舍得。”
温苒想扭开他动作又不敢太大:“你个变态,大晚上进别人房间。”
“这个‘别人’是我老婆。”周聿桁直勾勾盯着她潮热泛红的脸,性感的喉结滚动,“老婆——”
温苒被他温柔缱绻的两个字激出一身鸡皮疙瘩:“闭嘴。别叫我老婆。”
“好,不叫。”可能眼前的画面太过活色生香,周聿桁突然逼近一步低头,“那我亲老婆。”
他沉热的鼻息喷在肩头,像跳跃的火源灼烫皮肤,温苒突然反应很大:“你敢亲我弄死你!”
温苒让他去死的时候多了去了,可这一刻,周聿桁突然理解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仗着她只有一只手能动,抬手扣住她发热潮润的后脖颈,强势吻下去。
温苒瞪大眼。
汹涌的血气被冷水暂时浇熄后更猛烈地带出来,呼吸瞬间乱了方寸,活色生香的各种画面在脑海轮番闪过。
温苒感觉自己被他轻而易举撬开齿关,理智在失控边缘徘徊。
周聿桁太了解她,从里到外,手指滑过的地方像过电般阵阵颤栗。
男人手指从浴巾下摆探入,不小心扯到浴巾,温苒胸前蓦地一凉,浴巾松了。
温苒像被个冰冷的巴掌抽醒,倏然回神。
她在干什么,她疯了吗,任由周聿桁胡作非为。
她猛地推开他。
周聿桁正吻得动情,猝不及防往后趔趄一步。
温苒胡乱裹好浴巾,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前的结,一只手把嘴巴抹了又抹。
好像亲了什么脏东西。
周聿桁的欲色瞬间褪去大半,挫败涌上心头:“被我亲就这么恶心?”
温苒心跳如擂,不知是烦他的过分举动,还是烦自己把持不住的情欲,反正心烦意乱。
“是!”她扬高声音,“很恶心!”
周聿桁的欲望如退潮的水,一下退了回去,只留一地稀散的沙。
天子骄子的他从来都是众星捧月,何时被人这么嫌弃,她的眼神动作像把无情铁锤,把周大的公子的自尊敲得粉碎。
温苒看见他的眼神几秒变冷,知道这话伤人,但她无暇顾及他的感受,快步进了衣帽间,关上门。
其实她也没说假话,她是恶心。
一想到那张嘴吻过江曦瑶,那双手也留恋过江曦瑶的身体,她就无比恶心。
衣帽间外,周聿桁眼神清晰冰冷,哪还有一分刚才意乱情迷的样子。
“吱——”
未关合的门被一只小小手推开,蓁蓁可爱的小脑袋冒出来,看到周聿桁诧异了下。
“叔叔,你怎么会在妈妈房间?”
周聿桁一腔冰冷被小奶团子融化,走过去单手抱起她:“想跟你妈妈睡觉,但你妈妈不肯跟我睡觉。”
小奶团子的概念里睡觉就是单纯睡觉。
“妈妈不跟别人睡觉,她只跟蓁蓁睡觉。”
周聿桁眉梢往上扬了扬,试探问:“也没跟甄谨明睡觉?”
蓁蓁歪头,奇怪看他:“妈妈为什么要跟谨明叔叔睡觉,他们都没有住在一起过。”
周聿珩被温苒碾碎的自尊,又被小奶团子一句话慢慢粘合。
蓁蓁说甄谨明跟温苒没有住一起,那就是说蓁蓁出生后两人就分开了,也可能更早。
满打满算,甄谨明跟温苒在一起一年,时间上比,他赢了。
温苒这人看着软,其实心比谁都硬,三年前对他可以说走就走,那一年的感情对甄谨明自然也可以说翻脸就翻脸。
哦,都是被抛弃的男人,谁也没比谁强。
……
温苒以为周聿珩会发脾气走掉,毕竟周大公子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可当她穿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看见他不仅没走,还跟蓁蓁玩上了。
周聿珩手肘撑着桌面,幼稚到不行的洞洞棋玩得还挺认真,蓁蓁人矮,整个人几乎趴到桌子上。
一颗棋咚咚咚掉进陷阱,周聿珩眉尾微挑,蓁蓁同步做一样的动作,然后又同步眉尾放下,眼眸弯起笑了。
血缘是个奇妙的东西,即使长得不像,也有细致末梢的一些微表情像,俗称的神态像。
温苒走过去:“蓁蓁,怎么还不睡。”
蓁蓁投最后一颗棋进洞里,兴奋地挥舞小白手:“聿珩叔叔,我赢了。”
说完好习惯地把棋一颗颗收进袋子:“妈妈,我睡不着,今晚跟你睡可以吗?”
周聿珩见机蹭床:“我也跟你睡。”
温苒瞥他一眼。
这人真的奇怪,刚才还一副风雨欲来的发作样子,换个衣服的功夫又好了,怕不是个精分。
周聿珩见她没说话,默认同意,边解衣领边往浴室走:“你放心,我睡觉很规矩,就睡床的一点点,不会挤着你们。”
周聿珩想得挺美,温苒睡中间,他和蓁蓁睡两边,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
可当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人去房空。
周聿珩房间转两圈,敲响隔壁房门:“温苒,你睡错地方了,多大的人了,还要蓁蓁陪着睡。”
“乖,回自己房间,老公陪你睡。”
蓁蓁捏着小被子,澄亮的大眼睛问:“妈妈,聿珩叔叔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太可怜了。”
“他不可怜。”温苒拍拍小奶团子的背示意她快闭眼,“他现在都是他应得的,睡吧。”
门外,周聿珩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思索找人把门拆了,温苒打他的概率有几分。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嘲讽的笑声。
在老宅,有胆嘲笑他并且会嘲笑他的只有一个人。
周聿珩朝老太太伸手:“钥匙。”有钥匙就不用拆门了。
老太太手指扒拉眼皮做个鬼脸:“哪来的登徒子还想开我孙女的房间,穿得人模狗样就真当自己是个人了?你配不上我孙女早点死心吧,就不给你开门,嘿嘿气死你气死你,略略略……”
周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