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污水倾泻而下,温苒反应敏捷地踩上马桶,正好避过攻击,但裙摆和小腿还是避免不了被污水溅到。
灰色水珠像脏东西,沾在她莹白的腿上。
桶还没收回去,温苒站在马桶上正好能够到,她一把拍掉桶,只听见女人啊的一声尖叫和塑料桶咚地砸地声。
温苒扶着壁从马桶下去,用力拽门,门还是打不开。
她的手机在手包里,没法向外求救。
她踩着一地污水思索不过两秒,然后当机立断抬脚踹门。
砰——砰——
温苒没留劲,好在门比想象中单薄,几脚就踹开了。
温苒提着沾了污水的裙摆往外跑,有目标地直奔出口。
江曦瑶没想到温苒会这么快出来,吓得像见鬼一样。
酒会结束大部分宾客都离开了,路上没什么人,江曦瑶急得慌不择路,越急脚越不停使唤,一个没踩稳摔了下去。
温苒追上来,抓住她的头发就往洗手间拖。
“救——”
江曦瑶后面的字没喊出来,就被温苒吧唧一下捏住嘴,手动闭麦。
江曦瑶身体孱弱,力气远不如温苒,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被温苒强硬拽进洗手间。
温苒砰一下摔上门,关门前把【暂停使用】的牌子踢出去。
江曦瑶惊恐尖叫:“温苒你敢动我,我要你……”
温苒把江曦瑶的头砰一声按在洗手台上:“要玩是吧,好,我今天新仇旧恨跟你一起算!”
温苒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往下流,江曦瑶意识到她想干什么,剧烈挣扎起来。
只是再这么挣扎也没用,温苒按得死死的,就是不松,她逃不掉只能叫,才叫第一声就被温苒按进装满水的池子,咕噜噜。
咕噜噜——
还是咕噜噜——
温苒发现人的情绪到一定程度,力气会比想象中大,她一手按住江曦瑶的脖颈,一边侧身抬腿,踢开拖把池的水龙头。
“爱给别人泼脏水是吧,这么爱脏水,我让你喝个饱。”
温苒抓住江曦瑶湿漉漉的头发,拖到拖把池,用力把她的头按进去。
旁边立了个布条拖把,温苒一手按头,一手抓过拖把,把拖把和跟江曦瑶的头一起按进去。
江曦瑶发不出一点声音,一开口就会灌一嘴的拖把水。
温苒涮完头又涮拖把,涮完拖把又涮头,来来回回掌握节奏。
有时候节奏乱了,她就一起涮,反正都是脏东西,就适合在拖把池里洗。
温苒涮到一身的汗才停。
她甩开烂泥一样的江曦瑶,打开水龙头洗干净手:“江曦瑶,记住了,以后敢跟我耍花招,我会加倍奉还。”
说完甩掉手上的水,大步出了洗手间。
刚出去,意外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周聿桁像是路过,看她满头是汗,气息微喘,裙边还脏了,眉梢意味深长地往上扬了下。
不等温苒说话,他突然过来抓起她的手就跑。
“干什么……”温苒莫名其妙,人被他拉着一直往前跑却不知道要跑到哪去。
“靳穆在后面。”
温苒:!!
温苒突然加速,周聿桁差点没拽住她。
“胆小鬼。”
他轻笑一声,快速跟上她的步伐,跟她同频往前跑。
周聿桁带她走的不是大门,是宴会厅的侧门。路上零星几人侧目,就见一对气质出众的男女,手牵手不顾一切地往前跑,裸粉色裙摆掠过黑色西裤,轻轻碰一下又散开,随着奔跑的动作下一刻又碰在一起。
像两颗不停碰撞的心。
门童见两人奔跑而来,先一步帮他们拉开门,温苒慌忙也不忘微笑说一声“谢谢”。
周聿桁紧紧握住温苒的手,从灯光璀璨的宴会厅跑进温凉的夜色,路灯打在两人身上,没有那般耀眼的光,却跟某个童话故事的画面重合。
“好有王子带着公主逃出魔窟,共赴美好生活的感觉啊。”门童忍不住感叹一句。
甄谨明等半天没等到温苒出来,找了一圈听到服务生说跟他一起来的女士往侧门去了,他找到侧门,却见周聿桁拉着温苒跑出了宴会厅,粉色裙摆消失在玻璃门边。
……
周聿桁的车刚好到门口,温苒一心只想跑,上车催促司机快开,直到车开出去一段才反应过来。
“麻烦前面停一下,我自己打车回去。”
周聿桁还握着她的手,冰凉手指被宽厚的掌心包裹,已经有了温度。
他扣住她温软的手指,提起来:“过河拆桥?”
温苒扭了下,没扭开:“你想理解成卸磨杀驴也可以。”
周聿桁喉间滚出低笑:“一会儿狗一会儿驴的,合着我在你这就不是个人。”
温苒:“你让我下车,我让你勉强当会儿人。”
周聿桁拍下司机座椅,司机停车。
温苒眨眨眼,心想今天这么好说话?侧身开门,发现门被锁了。
周聿桁那边反而开了,他长腿迈出去,砰一声关车门:“想什么呢,驴可舍不得驴太太走。”
毫无意外的,周聿桁那边车门也锁了。
温苒只能跟司机打商量,司机面露难色:“太太,您知道的,周总开的工资很高。”
行,不为难打工人。
周聿桁很快回来,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一个药店一个便利店的。
挡板升起,周聿桁蹲下身,手掌托起她沾染污迹的脚踝。
温苒本能警觉:“干什么。”
周聿桁不抬头都知道她是什么防坏人表情,不冷不热道:“给驴太太修驴蹄。”
温苒:“……”
跟这梗过不去了。
她想往回缩,周聿桁扣住不让:“乱动就绑起来,舒服享受还是被迫享受,你自己选。”
温苒无语两秒,就见周聿桁脱下她的高跟鞋,抽出湿巾,细心地把她腿上的脏污一点点擦拭干净。
冰凉的湿巾不停摩擦白嫩肌肤,带起一阵说不清的酥麻,温苒再次往回缩:“我自己来。”
周聿桁擦另一条腿:“在床上多说这句话吧。”
温苒那条没被握住的腿踹过去:“你不沾黄会死啊。”
踹到男人胸口,他还笑,笑得可浪荡了。
笑屁笑,有受虐倾向吧。
温苒绷着脸不说话,周聿桁唇角一直勾着,擦干净腿,打开药袋拿碘伏。
温苒这才发现她脚踝位置有划伤,可能是咕噜噜江曦瑶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她自己都没注意,狗男人什么时候发现的?
说不清为什么,温苒突然烦躁:“说了我自己来,我有手有脚,用不着你。”
周聿桁声线很低地说:“但我的公主脏了,我想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