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中,迦尼被我喝住,悄悄的退到一边。
老龙王,满脸的褶子却是十分的脆弱,才掉了几截龙须竟然受不住了,嘤嘤的半倒在地上哭泣。
敖辉这厮还算是个硬骨头,就是嘴巴太臭,净捡我不爱听的话往外秃噜。
一会说我靠色相上位,一会说我朝三暮四不守妇道。
本来看在他年轻的份上,我不想与他计较,不过他实在是败在这张大嘴巴上了,说话太让人生气。
惹魔尊生气,跟之前手无缚鸡之力的火魅仙子就大大的不同了,这可是雷霆之怒。
“你还想找云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身骚气别脏了云府的门楣——”敖辉还在边打边骂。
我却已经忍受不住,遂魔音令三下,荡气回肠间,整个水晶宫随之颤抖颠覆,一时之间宫殿楼宇坍塌。
锃明瓦亮的水晶宫变成了灰暗至极的水宫。
外面的结界裂了,东海之水涌入,富集三界的东海龙族一时慌乱无比,大家都在疯狂的修补结界,以便保住被海水冲散的宝贝。
老龙王顾不上自己的龙须,更没有时间来哭泣。
面色凝重的调兵遣将,收拾残局。
而敖辉,竟然还在我这殊死搏斗。
愿意斗那就斗,奉陪便是,我就要看看都这等情况了东海还在护着那寻龙鼎。
“火魅仙子,火魅尊上,还请手下留情——”一声娇弱的女声,我定睛一看,是敖辉的太子妃,龙孙虎子的母亲。
“奥?太子妃别来无恙啊?”我懒洋洋的回了一句,几乎是连头都没有抬。
在寻龙鼎出来之前,我似乎没有必要和龙族多费口舌。
“您要的寻龙鼎——”太子妃说着抛出一巴掌大小的器物。
“萱儿,你——”敖辉大急,但是被我困在魔音中,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
“尊上,东海不是不想借您,而是实在没法借——”叫萱儿的太子妃朗声道。
“什么意思?”我随口发问,眼睛却是在端详着手里的器物,四方小鼎,非金非玉,触手温润,白雾蒙蒙,甚是光滑。
“这寻龙鼎乃东海至宝,不光用于寻找,对于我族而言它关乎东海龙族的龙脉,只是——”萱儿停顿一下后接着说:“只是,三百年前小儿无意摔倒,将其碰去一角,以至于它已经没有追寻龙族的功能——”
我一阵失望,更多的是愤怒:“什么?”
萱儿跪下:“寻龙鼎乃天赐之物,为了防止天罚降临龙族,这多么年来我们一直不敢对外说,而是默默寻找修补之法,只是至今未找到——”
“够了——”我几乎懒得再听她啰嗦。
我仔细看了一下手里的物件,确实是在鼎的底端少了一角,而这一角让这个方鼎彻底成了漏鼎,再也储不上任何的东西。
敖辉此时盯着萱儿,面色铁青,满眼的愤怒和无奈。
“太子,别打了,再打下去龙族万万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萱儿仍然跪着,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萱儿——”敖辉这铁铮铮的汉子,此时看着爱妃竟然变成了绕指柔。
“寻龙鼎我先研究下,他日奉还——”
我无心再看这对小夫妻的情深义重,携着迦尼离开了这个坍塌的乌烟瘴气的地方。
那日离开了东海,我就把迦尼遣回了赤渊海,毕竟离开几个月了,族中大小事务总得有人处理。
而我,径直又去了福赐山。
找回了记忆,便想起了当年在福赐山的种种。
对着当年冤枉我,囚禁我去云牢的一众家伙,任我怎么压制也终是没有好气。
于是,情况似乎比在东海还要糟糕,三下两下,偌大的云君府只能重新修缮。
我寻,我找,我在离开福赐山的路上突然感觉很疲惫,突然不知所措,我到底要把暮云找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