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琼刚带着林若梨出了林府的大门,就被巡逻的侍卫给围住了。
“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可在外面随意行走,还请你们回去!”
被这么多人围住,林思琼面上没有丝毫害怕,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皇上的吩咐,我自然不敢不听,只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皇上。”
“什么事情?”
林思琼面露得意,“我找到了救流金疠的方子!”
“你怕不是在胡说八道吧?你可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拿这件事开玩笑,可是会掉脑袋的!”
林思琼淡淡地看了一眼说话之人,“我自然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你可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你又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你不带着我去见皇上,若是耽误了时间,耽误了救治太子,你可能承受得起后果?”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不敢再阻拦了。
就像是林思琼说的,若是药方是真的,他们在这里盘问,那就是在耽误时间。
若是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别说他们的命保不住,就连他们的家人,也要跟着一起倒霉!
这么一想,再也没有人敢拦着林思琼。
但他们也不敢让林思琼母女在街上乱走。
“皇上和皇后娘娘此时都在金樽阁对面的茶楼里,我们这就带着你过去。但你刚刚说的最好都是真的,不然等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你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被侍卫警告,林思琼也没有任何的害怕和紧张,只是十分自信地太气了下巴,语气淡然道,“这些就不牢你为我费心了,走吧!”
侍卫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一行人将林思琼和林若梨围在中间,带着她们母女两个去面见皇帝。
林思琼每走一步,眼中的光芒就更盛一分。
她还要以为要进宫一趟。
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竟然都出宫了,且此时就带待在金樽阁对面的茶楼里。
虽然隔着一条街,可谁又能保证真的不会出事儿?
由此可见,帝后二人真的把楚淮序这个太子看得非常重。
也正是因此,她才一定要成为太子的救命恩人!
林思琼的眼神越发的坚定,走得也越来越快。
两刻钟后,他们总算停了下来。
刚刚在茶楼外面站定,林若梨就赶忙朝着金樽阁看了过去。
金樽阁门窗紧闭,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她刚想试着靠近一步,宇文城就冷眼看了过来,眼中满满的都是警告。
被宇文城这么看着,林若梨只能将脚收了回去,可眼中却满满的都是羡慕和嫉妒。
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靠近金樽阁,可虞幼宁却能待在金樽阁里,时时刻刻和太子在一起。
真是不公平!
真是便宜虞幼宁了!
林思琼一心等着被皇帝和皇后召见,根本没注意林若梨在想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总算有人快步走了出来。
“二位,走吧!皇上和皇后娘娘要见你们。”
林若梨瞬间回神,心中不免有几分紧张。
但见林思琼已经抬脚朝着里面走去,林若梨深吸一口气,也赶忙跟了上去。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楼上。
看到皇帝和皇后,林思琼立即带林若梨跪在了地上。
皇帝垂眸看着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说,你有可以治疗流金疠的药方?可是真的?”
“臣妇不敢有任何的隐瞒,这的确是真的!”
说着,林思琼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双手捧得高高的。
一旁的王公公见状,赶忙将其拿起来,呈给了皇帝。
皇帝并不懂药理,打开仔细地看了看,又将其折了起来。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药方的?难不成你也会医术?”皇帝再次询问。
林思琼深深地叩拜,直起身后,缓缓开口,“臣妇并不懂药理,更不懂医术。这个药方,是很久之前,别人给臣妇的。”
“是什么人给的?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好端端的,那人为什么要给你这样一张方子?你当时知道这是治疗什么病症的药方吗?
若是你当时就知道这是治疗流金疠的药方,为什么不提前交出来?以前没交,那昨日为什么不来?难不成,你是今天才知道这药方是治疗什么病症的?”
皇帝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将林思琼问得傻了眼。
怎么回事?
皇上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反应?
现在太子身处危险当中,说不定已经危在旦夕,皇上难道不应该是六神无主吗?
还有一旁的皇后,她看到了能救太子一命的药方,为什么也如此淡定?
难道不应该哭着恳求,让皇上赶紧给太子用药吗?
林思琼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也越发的不安起来。
见林思琼沉默不语,皇帝眉头都皱了起来,“朕在问你,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这些问题你都回答不了吗?”
林思琼瞬间回神,不敢再乱想,但她还是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
“皇上,眼下还是先给太子用药吧……”
一句话还没说完,林思琼就感觉到周身骤然冷了下来。
明明还是暖和的秋日里,可这一刻,林思琼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她下意识地朝着皇帝看去,正对上皇帝冰冷的眼神。
“给太子用药?”
“你怎么知道太子已经得病?”
“你怎么那么清楚金樽阁里面的情况?”
“你手中明明拿着药方,却特意拖到今天才过来,就是为了救太子?”
“不,你不是想要救太子,你只是想当太子的救命恩人。”
听到皇帝将她心中所想一一说出,林思琼心中越发的恐惧,脸色也更加的苍白,“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朕再问你一遍,这药方究竟是谁给你的?”
到了这个时候,林思琼也不敢再有所隐瞒。
“是婆婆!”
皇帝的记性很好,瞬间就想起了三国大比第一场比试结束之后,虞幼宁朝着林若梨追问婆婆的下落。
那个时候,林若梨咬死了说不知道婆婆是谁。
现在看来,林若梨当时就是在撒谎。
“那婆婆究竟是何人?”皇帝冷声询问。
“臣妇也不知道那婆婆究竟是什么人,只是她给了臣妇这个药方,说是用来治流金疠的,当时臣妇也没太放在心上,没成想京城竟然真的出现了流金疠,还牵扯到了太子。
臣妇昨天没来,并不是故意拖延时间,而是臣妇也不知道这药方究竟是真是假,更害怕皇上疑心一切都是臣妇的谋划,所以才迟迟不敢来!”
皇帝看着她诡辩,“既然如此担心害怕,那为什么今天又来了?你就不怕朕真的把一切都归在你的头上?一怒之下把你们母女二人都拉去砍了吗?”
林思琼和林若梨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林若梨的眼泪更是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她不想死啊!
林思琼心中也害怕,但却不愿意这么认命,“臣妇相信,皇上是明君,肯定会把所有的情况查清楚,不会无缘无故就将人拉去砍头。
再者,梨儿自小陪在太子身边,一直将太子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在知道了这药方的存在之后,苦苦哀求,宁愿一死,也要将药方送来。
臣妇也是看着太子长大的,说一句僭越的话,臣妇早已把太子当成了自己的晚辈,怎么能忍心看着太子去死?
臣妇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恳请皇上明察!但还请皇上先让人去救太子,不然,臣妇母女二人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林思琼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任谁都挑不出任何错处。
皇帝面上的冷然都少了许多,甚至还轻笑了一声。
听到皇帝的笑声,林思琼还以为自己已经过关了。
正要高兴,却听皇帝笑着道,“既然你一片好心,那朕也不妨告诉你,太子并未得病,且里面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想来用不了多久,那些病人就能痊愈。这事情也就解决了。”
“什么?”林思琼震惊地看向皇帝,“怎会如此?”
皇帝眼神瞬间冷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妇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高兴了,也太惊讶了。是太医院的太医研制出了药方吗?”
“不是。”皇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十分温柔,面上带着笑意,再也没有了之前心事重重的模样,“是幼宁。幼宁昨天晚上就已经研制出了药方,今日那些病人的情况就已经有了好转。”
林思琼面色白了几分,同时握紧了双手。
又是虞幼宁!
为什么虞幼宁每一次都要坏她的好事?
若是早知道会这样,早在虞幼宁和虞听晚回到林府的第一天,她就该直接杀了他们。
林思琼在心中悔不当初,皇帝还在笑,“你刚刚说的那婆婆,现在人在何处?朕怀疑这一切都是她谋划的。你若不想同罪论处,现在就带路,将她捉回来。”
林思琼心中一惊,下意思就想要替婆婆辩解。
可在对上皇帝那冷然的目光后,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是,臣妇这就带路,只是臣妇也不能确定,婆婆还究竟在不在。”
…
金樽阁里。
虞幼宁和江令舟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
药方确定管用,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人松懈下来,看着彼此笑个不停。
楚淮序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心中有些酸涩。
走了个和虞幼宁一样练武的霍清尘,又来了个和虞幼宁一样精通医术的江令舟。
幼宁怎么就这么厉害,这么受欢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