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静静跪着,祁让不叫她起,她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孙良言见祁让看痴了似的,忙上前提醒:“皇上,贞嫔娘娘怀着身子呢,跪久了不好。”
祁让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起来吧!”
“谢皇上。”晚余道谢起身,身子摇晃了一下。
祁让心下一紧,下意识伸手去扶。
胡尽忠抢先一步站起来扶住了晚余。
祁让的手顿在半道上,冷冷睨了他一眼,又收回去,重新背在身后。
胡尽忠耷拉着眼皮,假装没看见。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祁让站在那里,竟不知该说点什么。
以前胡尽忠最会活跃气氛,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冷场,眼下却跟哑巴了一样,吭都不吭一声。
孙良言给他递了几个眼神,他都像瞎子一样接收不到。
接收不到也就算了,还杵在那里不肯离开。
孙良言气得不轻,伸手去拉他:“胡二总管,有日子没见了,让皇上和贞嫔单独待会儿,咱们去叙叙旧。”
胡尽忠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你叫错人了,咱家是承乾宫的大总管。”
孙良言又好气又好笑,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几天不见,你小子长行市了是吧,当了大总管我就不敢揍你了吗?”
胡尽忠梗着脖子道:“打狗看主人,你连贞嫔娘娘跟前的大总管都打,可见你全然没把娘娘放在眼里。”
“……”孙良言差点没噎死,一时竟拿他没了法子。
最后还是祁让怒斥了一句“都给朕滚”,他才不情不愿地退下,临走还特地交代一句:“我们小主怀着身子呢,皇上注意分寸。”
祁让火冒三丈:“朕倒要你一个奴才来提点是吗?”
胡尽忠到底还是怕他的,一看他要恼,不敢再贫,悻悻地退了下去。
四下里安静下来,梨树下只剩下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祁让没话找话:“那狗东西对你倒是忠心。”
晚余勾了勾唇:“他忠心的是皇上,可惜皇上不要他了。”
“……”祁让噎了下,不想再提起先前的事,遂转了话题,“你这几日饮食起居可还好,孩子怎么样?”
晚余说:“有劳皇上挂心,都挺好的。”
祁让点点头,又道:“这两棵梨树你喜欢吗,朕在南崖禅院时,就想着把承乾宫赐给你住了,这宫殿和你最配,只有你住着最合适。”
“是吗?”晚余还是淡淡的,“皇上说合适,那自然是合适的,嫔妾喜不喜欢都不重要。”
祁让不觉皱起眉头,想发火又忍住:“你非要这样和朕说话吗?”
晚余道:“嫔妾不会说话,皇上想听什么话,不妨告诉嫔妾,嫔妾以后照着说就是了。”
祁让咬了咬牙,一口浊气堵在心口。
他明明是过来叫她谢恩的,眼下瞧着,竟是送上门找不痛快来了。
那会子,他就该翻别人的牌子来着。
这东西十二宫,不拘翻谁的牌子,都不至于受到这样的冷遇。
这女人,伺候人的功夫半点不会,气人倒是很有一套。
换作旁的妃嫔这样跟他说话,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偏偏她不是旁的人。
他还能怎么样呢?
他索性不去和她计较这些,将她打横抱起向殿里走去:“朕不需要你会说话,会叫就行。”
晚余猝不及防,当真惊叫了一声,本能地攀住他的脖子,随即又像被烫到似的松开。
“抱紧了,不许松,这是圣旨!”祁让沉声命令。
什么狗屁圣旨!
晚余涨红了脸,抗议道:“皇上请自重,嫔妾现在不能侍寝。”
“谁说的?”祁让抱着她径直往寝殿去,“侍寝的方法有很多种,你不懂,朕教你。”
晚余顿时急了,在他怀里像条鱼似的打挺:“我不学,你放开我,我不想学。”
“你不想朕想,朕偏要教你。”
祁让进了寝殿,将她放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怕压到她的肚子,双手撑在她身侧,一条腿跪在她两腿中间做为支撑。
晚余怒视着他,感觉几日不见,他比从前更加无耻了。
“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堂堂天子,怎能如此下流?”
“朕被你折腾的连人都不是了,还管什么天子不天子?”祁让说,“反正朕什么样子你都不喜欢,那朕只好照自己喜欢的来了。”
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去吻她的唇。
晚余偏头躲开,那个吻就落在了她耳朵上。
祁让也不恼,顺势含住她的耳垂,齿尖轻轻啃咬,咬得她身子一颤。
“放开我……”晚余羞愤地摆头。
祁让的舌尖突然像蛇一样钻进她耳朵,往耳洞深处探去。
“啊!”
晚余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忍不住叫出声来,双手抵在他胸膛,想把他推开。
“别动。”祁让威胁道,“别逼朕把你绑起来,那样你更受不了。”
晚余的动作僵住,南崖禅院那晚的极致羞耻从脑海闪过,吓得她不敢再动。
祁让终于得到一只温顺的小羊羔,心满意足又没有阻碍地品尝她的美味,引导着她用别的方式取悦自己。
暮色昏沉,风过纱帘,令人脸红心跳的靡靡之音从那水波般晃动的红罗帐中泄出,在初夏氤氲的热气中弥漫开来。
事后,祁让满足地拿丝帕给晚余擦手,躺下来,将她搂进怀里,让她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低沉的嗓音像是诱哄:“以后就这么伺候朕,学会了吗?”
晚余整条手臂都酸得抬不起来,羞耻之余,心里又想,如果实在躲不过,这种方式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左右不过几个月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
谁知,下一刻,祁让就幽幽道:“明天,朕再教你一招新的。”
“我不要!”晚余急得抬起头,“皇上答应嫔妾要雨露均沾的,这是又要反悔了吗?”
祁让蓦地冷下脸,身体里残存的欢愉瞬间消散,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江晚余,你是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