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笑眯眯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花昭只好笑着说,“行吧,行吧,很期待啊。”
花昭侧过身去。
逗了逗躺在摇篮里的小家伙。
小五说,“你别给我逗哭了,这孩子跟个小姑娘似的,哭起来可难哄。”
小七赶紧跑过来。
大声冲着小五说,“我们小姑娘才不是动不动就哭,我小妹妹就不哭,我小弟弟现在也不哭,肯定是你没有带好小花弟弟!哼!大人的事情,还要小孩子来背锅。”
说完就冲着小五做了个鬼脸。
一溜烟跑了。
小五指着小七,“别让我追到你,追到你就打你屁股。”
小七一边跑一边说,“那我就去警察叔叔那里告你虐待小朋友。”
小五怀里的小八也用力的扭着身子。
毕竟三岁的小朋友不是出生几个月的小朋友能比的,小五很快就抱不住了,小八如愿以偿的双腿落地,转过身去也冲着小五哼了一声,就去追小七姐姐了。
小五好笑的说,“你们两个是穿一条裤子的,不跟你们玩了。”
小五问花昭,“你知不知道,咱妈和曾叔,两人打算领证了。”
花昭点点头。
小五说,“还有一件事情。”
花昭看着他。
正好小花哭了,蔚然赶紧抱起儿子走去阳台那边哄。
小五的目光从老婆孩子那边收回来,低声和花昭说,“何政军,没有忘记吧?”
花昭笑了笑,但似乎又笑不出来,怎么能忘呢?
年少时期心心念念的憎恨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能说忘掉就忘掉啊?
曾经恨过他,但恨他的时候也无非是恨他为什么不疼爱自己?
纵然现在已经释怀。
可现在听到何政军三个字,花昭还是想到了年少时候,因为他,导致了自己外婆和妈妈三个人的颠沛流离。
小五目光落在茶几上,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他出狱了。”
花昭皱眉。
按理说不可能。
当初的何政军犯的罪名是勒索,绑架,杀人未遂,当初小五还坚定的说,一定要让他将牢底坐穿,现在才过去了三四年而已,就放出来了?
当初不可能判刑判的这么轻。
花昭隐隐约约的记得,当时听商北枭回来说,刑期应该是在十五年以上。
花昭当时心里还有些邪恶的想,估计要死在监狱了。
结果现在三四年告诉她人出来了?
花昭不敢相信。
果然。
小五告诉花昭说,“因为得了癌症,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好像是肺癌吧,保外就医了,已经出来半个多月了,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警察给我打电话,我也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花昭点点头。
明白的说道,“是因为……他想见你吗?”
小五点头。
花昭笑了笑,“能猜到,何政军重男轻女,当年出轨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咱妈做了节育不能生了,他一门心思的想生个儿子,结果刚好出轨对象怀孕了,去香江那边做了检查,确定是儿子,他要高兴疯了,回来之后,先把公司和家里财产做了转移,把债务嫁祸给妈,然后提离婚,这一系列做的可谓是天衣无缝,堪称完美。”
小五摇头,垂眸一笑,“但是当年何政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董曼肚子里的那个男孩其实不是他的种,忙活了大半辈子,养了别人的种。”
花昭叹口气,“那你如何打算?”
小五嗤笑,“别说他对我来言,就是一个曾经绑架过我妈,差点杀了我妈的仇人,就算不是仇人,就算我俩有过父子相处的机会,但他做的那些事情也不足以让我去探望,我不想弄死他就不错了。”
花昭挑眉,“所以你拒绝了?”
小五一边点头一边说,“昨天警察同志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就拒绝了,警察同志还蛮奉行人道主义精神的,劝了我一晚上,我坚决不同意,警察同志没办法了,才挂断电话。”
花昭说,“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要告诉妈了,等什么时候人死了再说吧。”
小五意味深长地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管什么时候死,都算是为了庆祝妈和曾叔领证了。”
花昭和小五对视一眼,“咱们这样想是不是有些邪恶?”
小五呸了一口,毫不客气的说,“咱们说的这些话和何政军做的那些事情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董蔓死了,何晚晴也死了,现在何政军马上也要死了,那个便宜儿子,也早不知去向,你看花昭,老天爷是公平的。”
蔚然抱着儿子回来,小花美男还在哭哭唧唧。
小五起身把孩子接过去,一阵像是荡秋千一样的摇晃,果然,孩子不仅不哭了,还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花昭和蔚然说,“小五这么会带孩子,之后让他多带孩子。”
蔚然笑着说,“他带很多啦。”
一家三口,不一会儿就走了。
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听到那个名字,花昭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了,哪怕前些年外婆去世。
但是小五这次来提起了何政军,花昭又控制不住的想起了那些年的不容易。
一直等到商北枭回来的时候,花昭还在发呆。
商北枭笑着走过去,“怎么了?”
花昭抬头,“今天婚宴设计师又来了一趟,说是让我选手捧花的,结果正好撞上小五和蔚然过来,小五说手捧花,他来准备,设计师就走了。”
商北枭满口答应,“所以你刚才发呆,是怕小五选不好?”
花昭噗嗤一声就笑了,“胡说八道,不过,小五跟我说何政军得了癌症,肺癌晚期,警察给小五打电话,说是犯人想见小五,小五拒绝了。”
商北枭没有一丝惊讶,坐在花昭身边。
花昭问,“你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商北枭没有否认,“刚知道不久。”
花昭瞅了商北枭一眼,“不跟我说。”
商北枭将花昭搂在怀里,“无关紧要的人的事情,没必要占据宝贵时间。”
花昭趴在商北枭的怀里,“何政军,最初的几年对我挺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人突然之间就烂掉了。”
商北枭拍着花昭的肩膀,“有些人本性便是邪恶的,只是暂时可以用自己受到的知识,学识,以及法律的标准和道德的规范,来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正常人的范围,等到自己的欲念超越了这些,凌驾于这些之上,本性就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