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厨房门口,他轻轻一推,门板吱呀一声微响,何雨柱心头一跳,忙定住呼吸,耳朵竖得高高的,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好在,屋里传来的是贾张氏哼哼唧唧的呻吟声,秦淮茹在哄孩子睡觉,没人注意到这边。
何雨柱咧嘴一笑,动作利索地掏出怀里的干辣椒,小心翼翼地撒进了灶台旁边堆着的米袋和调料坛子里,又顺手在菜篮子里也撒了些。
做完这一切,他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上厨房门,身影隐入夜色之中。
回到自家屋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贾家的方向,心里一阵畅快淋漓。
“明天一早,嘿嘿,有好戏看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早起,坐在门槛上,亲眼目睹贾张氏的表情。
夜色中,何雨柱的笑声无声无息地散开,像一阵调皮的风,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四合院里便渐渐有了些动静。寒露未干,青砖铺地的院子上浮着一层湿气,踩上去凉丝丝的,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泥土与潮气交融的味道。
何雨柱早早就醒了,穿戴整齐地坐在自家门口,一手抱着热气腾腾的搪瓷大茶缸,一手端着昨晚剩下的剁椒拌饭,眼神平静而深远,像一潭静水,实则暗潮汹涌。
他一勺一勺地慢慢吃着,目光不动声色地扫向贾家厨房那边。
那边的动静果然开始了。
秦淮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拎着小半袋米往锅里倒,嘴里还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今天得熬稀一点,妈的舌头还没缓过来呢,孩子们也好入口……”
米哗啦啦地倒进锅里,秦淮茹根本没注意到米粒间夹杂的那些暗红色的细小干辣椒碎末。
何雨柱眼角微微一挑,嘴角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忍不住暗想:“来咯,好戏就要开锣咯。”
火苗在灶膛里跳跃,锅里的水渐渐咕嘟咕嘟翻滚,米粒翻腾着,渐渐煮成了粥。随着时间推移,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厨房弥漫出来,只不过这香气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奇异的辣味,初时并不明显,但随着温度升高,辣味也逐渐变得刺鼻。
贾张氏在屋里躺得久了,早就被饥饿熬得心浮气躁,她一听见厨房传来米粥的香味,立马撑着炕沿坐起,嘴里嚷嚷着:“快!快盛一碗来!俺这舌头,好容易好点了!”
秦淮茹应声,忙不迭舀了一大碗,端着就往里送。
小当和大当也跟在后头,眼巴巴地盯着那碗粥,嗅着那股香气,肚子里咕噜直响。
何雨柱慢悠悠地咬着勺柄,双眼半眯,像极了一只等着看热闹的老狐狸。
“妈,小心烫啊。”秦淮茹把碗小心地递到贾张氏手里,眼里还带着点讨好的笑意。
贾张氏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大勺,吹了两下便往嘴里送。
“啊啊啊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四合院!
贾张氏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眼睛圆睁,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不断地挥着手,像是要把嘴里的火赶走一般。
秦淮茹吓了一跳,碗差点没拿稳,连忙问道:“妈,咋了?又烫着了?”
小当大当也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贾张氏一巴掌扇过来。
贾张氏好不容易咽下去,嗓子眼里直冒烟,嘶哑着嗓子喊:“辣!辣辣辣——俺的舌头要掉了!!!”
何雨柱靠在门边,咬着茶缸笑得肩膀直抖。他故意咳了两声,装作刚醒的样子,探头探脑地喊道:“咦?张大娘,一大早嗓门儿这么亮,咋地,吃到什么好东西啦?”
贾张氏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气得发紫,狠狠一瞪,却又因舌头火辣辣地疼着,根本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含混声音。
秦淮茹急忙拿水来给贾张氏漱口,却越漱越辣。小当大当见状,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死死扒住秦淮茹的衣角,不敢作声。
院子里的其他邻居听见动静,也陆续推门探出头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听声音,不像是小打小闹啊?”
“哎,贾张氏不是前两天还好好的,咋今天跟杀猪似的?”
何雨柱表面上一脸关心,心里却笑翻了天。他舔了舔嘴角,心想:“就凭你们贾家那点花花肠子,也敢跟俺斗?还嫩着呢。”
这时,秦淮茹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跑回厨房,一边翻腾锅里的粥,一边仔细查看。很快,她就发现了米粥里漂浮着的那些细碎红点,眉头顿时皱成一团。
“辣椒?!”
她失声惊叫,手指颤抖着捞出一撮干辣椒末,眼神中充满了茫然与无助。
何雨柱抱着臂膀,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冷笑。
“找吧,找吧,哪那么容易找干净?就算捞出来了,辣味也早煮进去了,除非你把整锅水换了,连米也换了,否则……”
他悠悠地想,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秦淮茹满脸愁苦,想倒掉重煮,可一想到米粮珍贵,心里又一阵肉疼。贾张氏在屋里嚷得厉害,催得她连轴转,一边哄孩子,一边顾着病号,急得团团转。
“咋办啊,咋办啊!”秦淮茹急得眼圈都红了。
贾张氏在屋里拍着炕沿,嘶哑着嗓子咆哮:“快!换粥!俺这舌头,快被辣穿啦!”
何雨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端着空碗起身,故意走得很慢,慢慢悠悠地从贾家门前经过,嘴里还叨叨着:“唉,今儿个这粥香啊,连俺这硬邦邦的饭都吃得倍儿香。张大娘,秦姐儿,要不要来咱家喝点?”
贾张氏气得翻白眼,却哑着嗓子骂不出声,只能无力地挥挥手,一副恨不得扑上来撕了他的样子。
秦淮茹咬牙切齿地瞪着何雨柱,眼神里写满了复杂:又气愤又无奈,还有一丝丝隐隐的害怕。
她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可又不敢明着说破,只能硬生生把满腔怒火咽进肚子里,生怕惹来更大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