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包道具猪血包就这么从古风男神章辰逸的白衣之下滚落到空旷的马场上,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就连导演都傻眼了。
章辰逸买通的三个上蹿下跳的场务此时更是尴尬地立在原地。
姜墨从马背上翻身下马,眉梢微挑:“章老师,这场戏……导演好像没安排流血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周围人听清:“还是说,章老师自导自演了这一出?”
现场代拍和粉丝站姐的镜头齐刷刷对准了地上的血包。
“卧槽!这是要碰瓷啊?”
“不可能!章老师怎么会……”
“怎么不可能?马突然发狂就很奇怪,他还提前准备了血包?”
“而且刚才章辰逸在马发狂时,还喊了一声,姜墨,不是诬陷谁信噶。”
章辰逸的粉丝不相信偶像会是这样的人,犟嘴道:“万一是道具组失误,提前把下一场戏的血包塞到辰逸身上呢?”
现场一片混乱,导演的脸也冷下来:“章辰逸,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能争取到和西洲省省里合作的导演,罗导是不怕这些演员的背景靠山的。
章辰逸脸色惨白,嘴皮动了动:“导演,是场务通知我,这场戏要带塞血包,有受伤的戏份。”
被章辰逸买通的场务之一赶紧唯唯诺诺地走到了罗导面前:“罗导对不起,是我传达错误了!记混了!”
罗导从事导演行业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被糊弄过去。
“拍戏就拍戏,不要给我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影响拍摄,这可是省里面扶持的项目!”
章辰逸阴冷的眼神射向徐楹:“罗导,难道您就不奇怪,这位综艺嘉宾,怎么会出现在拍摄片场,还上手套马了吗?”
“她扰乱了片场的秩序啊!我都怀疑我的马失控是和她有关。”
徐楹亮出自己的工作证:“哦,我是代表沙漠景区动物园和西洲省动物保护协会,来照看片场这些动物小演员的。”
“我算是监工了,哦,这件事罗导知道的。”
徐楹咧嘴一笑。
她签了和姜墨的合作合同之后,有预想过自己在片场可能要“掉马甲”露脸,所以留了一手,和易主任汇报了一下,申请了正当的工作证,也私下告知了罗导。
姜墨看徐楹的眼神中有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佩服和崇拜,小徐站长办事儿真是滴水不漏。
章辰逸的表情僵住,他以为徐楹是姜墨偷偷带进片场的,没想到罗导知道!
他看向罗导,罗导此时已经面色铁青。
“上午先不拍了!”罗导冷哼一声:“不把剧组的大问题解决是不得安宁了!”
“幸好问题发现的及时,才开拍不久!”
章辰逸僵着脸,罗导说的“剧组的大问题”不会是在说他吧?
章辰逸被助理从地上扶起来,他心理承受能力强,此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还请导演明察,我真的是受害者。”
乘风被安抚下来后,徐楹蹲下身,仔细检查它颈侧的伤口。
针孔细小,但周围已经泛起一片淤青,显然是被人狠狠刺入的。
“静脉出血,针扎的痕迹。”她抬头,目光锐利地扫过片场众人,“至于针是谁的,验验指纹就知道了。”
“章老师,您把针扔哪儿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针?”
章辰逸疑惑抬眸,毫无表演痕迹。
徐楹盯着章辰逸的眼睛,唇角微勾,却没有立即回答。
她轻轻抚了抚乘风的鬃毛,低声道:“乘风,针呢?”
马儿甩了甩头,鼻息粗重:[他扔了……往那边……]
徐楹眯起眼,顺着乘风示意的方向望去——那是片场边缘的一处沙地,周围堆满了拍摄用的草垛和道具。
“吱吱吱,快出来。”她轻唤一声。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只灰褐色的小沙鼠从她背包钻出,灵巧地跳上她的肩膀,小鼻子翕动着嗅了嗅乘风的伤口,随即“嗖”地窜了出去。
这只小沙鼠是她让游隼闪电嘴下留情救的,是马场的老土着了。
“哇,是小徐站长工作日记里的沙鼠!”
“它是要帮忙找针么?也太聪明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追随着那道小小的身影。
章辰逸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甚至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徐小姐,你在开玩笑吗?用一只老鼠来羞辱我?”
徐楹没理他,目光紧跟着小沙鼠。
小家伙在沙地上飞快穿梭,最终停在一处不起眼的草垛旁,[小徐站长,在这里啦!]
徐楹戴取证的手套,在小沙鼠标记的地方扒拉几下,从沙子里捏出来一根针,放进证物袋。
徐楹朝众人扬了扬证物袋。
她声音清晰而冷冽:“针找到了。”
全场哗然。
章辰逸的瞳孔微缩,但面上仍维持着困惑的神情:“这能说明什么?片场道具那么多,谁知道是谁的针?”
徐楹轻笑:“是吗?”
她转向导演:“麻烦调一下刚刚的监控回放,看看章老师的手部动作。”
导演立刻示意摄像师回放。
高清镜头下,章辰逸在姜墨的剑擦过乘风脖颈的瞬间,左手袖口的确有一道寒光闪过——虽然极快,但慢放时仍能辨认出是一根细针。
章辰逸的指尖微微发抖,但语气依旧镇定:“这只是借位拍摄时的道具反光,徐小姐未免太武断了。”
徐楹站起身,环视四周,声音清晰而冷静:
“想必不少人都知道,我是兽语沟通师,能听懂动物说话。”
她拍了拍乘风的脖子,“刚才乘风告诉我,是章辰逸用绣花针扎它,它才会痛得发狂——根本不是姜墨的剑伤到了它。”
现场一片哗然!
章的粉丝立刻炸开了锅:
“这里只有你能听懂动物说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就是!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诬陷章老师!”
徐楹冷笑,正要反驳,突然——
“让一让。”
一道低沉冷冽的男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围观的工作人员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大步走来。
他穿着深蓝色警务制服,肩章上的警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眉目锋利,眼神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