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离开洞口后,陈清问贺羽翔和小钰:“有那么多钱,有什么感想?”
贺羽翔:“要是能用起来就好了。”
假如能堂堂正正花这些钱,他一定要干倒买倒卖,把这些资产翻倍赚回家。
小钰拍掌欢喜:“我想把珠宝全都戴在我和小姨还有妹妹身上,肯定很漂亮。”
贺羽翔赞同。
钱全家平分。
珠宝就归家里三个女同志。
他觉得挺好的。
他问小叔:“以前爷爷家那么有钱吗?”
贺远颔首:“大部分都捐出去了,这些是捡着能随身带出门才给你爸爸的。”
贺羽翔疑惑的问:“你当时怎么不跟着走?”
贺远:“船票不够。”
当初管家的儿子被他们家送去国外精心培养,打算等他回国之后就给贺远大哥当小管家,等待分家之后当大管家。
但遭逢变故,让管家儿子帮忙,他只送来两张船票,还强调他亲爹必须走,因为他不想亲爹受苦受累,但他也保证,未来会照顾好少爷。
当时他不太信任管家儿子,但爸妈已经昏头了,让他和大哥抽签,谁抽中红签谁离开。
大哥抽中了红签。
所以大哥得出国。
东西是他给大哥收拾的。
因为那时候他大哥在哭。
他把东西收拾好后叮嘱大哥,钱能随便花,但切记不能告诉别人,一定要保住性命,如果未来能回国就回来看看他。
他大哥痛哭着答应后就离开了。
至此,再度见面,大哥已然成了烈士。
贺羽翔听着小叔那么说,设身处地的想,如果他是小叔,大哥一直享福长大又拿着大笔资金出国享受,他在家里受尽折磨,连研究成果都没办法得到应有的待遇,肯定会憎恨大哥,而不是照顾着大哥的小孩。
甚至他觉得依照他的本性,不报复是不可能的!
他肯定会害一下大哥的小孩!谁让这两个小孩过得那么潇洒了!想想他小时候多么痛苦!他们凭什么日子还美滋滋的!他们就该感受他小时候的折磨才对!
小钰的小脸皱成包子道:“那样对小叔不公平。”
陈清一直都觉得贺远不容易,忍不住心疼地晃了晃他的手。
贺远看他们三个都一脸心疼,笑道:“还好,也没有那么惨。”
贺羽翔想着小叔对他和小钰的关爱丝毫不亚于其他人的父亲,甚至比许多父亲都要好,就替小叔感到不值。
大哥享受了那么多。
他还得替大哥照顾孩子!
太不公平了!!!
贺羽翔想想如果自己那么惨,简直要气炸了,他甚至觉得小叔假如堂堂正正要求把那笔钱拿回去属于他,弥补他曾经受过的苦楚都是应该的。
爷爷奶奶是真偏心。
船票给了大儿子。
钱也是给大儿子。
留下小儿子来受苦,也不想办法帮忙藏点钱,真是偏心的没边儿。
小姨就从来不这样!
哪怕小玩具都会准备两份。
换做以前他也不会考虑太多,因为兄弟姐妹之间,总有一个人付出大头,才能更好的维持和谐,不然就得家长付出。
他和小钰之间,以前是他把自己当做小钰家长,如今是他和小钰共同把小姨、小叔当做家长。
因为尝试过不公,也体会过公平,贺羽翔才会在如今心疼小叔。
贺羽翔道:“我们把那笔钱分了吧,小叔一份,我和小钰小姨一份。”
“是的是的。”
小钰点头如捣蒜。
她心疼的看向小叔,眼泪吧嗒吧嗒掉:“小叔你好惨啊。”
贺远忍俊不禁,蹲下来替她擦眼泪:“还好,没你想得那么惨。”
“肯定比我想的还惨,我都知道资本家小孩是怎么过日子的。”小钰想到小叔那么可怜,崩溃的嚎啕大哭:“你怎么有那么偏心的爸爸妈妈?!我不喜欢爷爷奶奶了,他们太过分了,就不能两个都走或者两个都不走吗?!”
贺远安抚的拍了拍她后背:“其实挺好的,假如我不留在家里,我就遇不到你小姨了,也遇不到你们,更没办法和你们弟弟妹妹见面,总体而言,我还是挺幸运的。”
很久很久之前,贺远偶尔有空了也会思考命运的安排,但他倒没有觉得很不公平。
推翻地主,让土地重回百姓手里,绝对是历史性的一步,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百姓当家做主。
国家百废待兴,所有人都必须拧成一股绳往前冲,才有可能挺直脊梁。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绝对不是他能左右的。
至于父母的偏心,贺远也没想太多,因为习惯了照顾父母,就容易忘记父母需要照顾他这回事儿。
他的人生前二十几年两极分化,但遇到陈清之后,贺远觉得他是幸运的。
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能遇见一个能够彻底的信任、毫无保留爱着的人,于他而言,已经是他的人生头彩。
在足够多的幸福面前,过往种种都成了些许谈资。
贺羽翔看小叔的眼睛,感觉小叔不像是有阴霾的人,觉得人和人之间果然相差很大,但他抬眸看向心疼望着小叔的小姨,似乎又能有一点理解。
爱情真神奇。
在这一刻,贺羽翔对于这种神奇的情感有了丝丝好奇,但在此情此景里,他开口的却是:“那你和我爸爸平分家产吧。”
贺远看他是认真的,也就说道:“假如有朝一日你们能够花这个钱了,你们就和弟弟妹妹们分吧,我和你小姨是公职人员,不能有太多的钱。”
陈清感动瞬间收回。
他拒绝就拒绝。
干嘛替她拒绝。
这绝对是她人生中离暴富最接近的一次!
由此可见,跟一个对于金钱没有太多渴望的男性结婚也是很可怕的,因为你会亲眼目睹他拒绝你的暴富机会!
贺羽翔挺赞同:“可以。”
小钰看小叔不难过,也就不哭了,只是安慰他:“小叔,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养老的。”
贺远哭笑不得:“好。”
一家子有了庞大的金额后,慢慢的走下山,心境也没有产生任何的变化,照旧该干嘛干嘛。
一家四口去接了两个崽子之后,慢悠悠走回家。
路上正巧遇到一大爷,陈清问:“一大爷,你怎么大晚上的往外走?”
一大爷看他们一家六口都搁外面呢,摆摆手道:“看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