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看毛毛把平平带出去玩,继续揉眉心工作。
想要钱。
想要好多钱。
陈清搓搓脸,开始琢磨怎么样能赚更多钱。
服装厂大力发展几年,等到改革开放后才能有底子。
因为八十年代国内的本土品牌,在外国的强资之下,都挺不了多久。
陈清感觉自己的服装厂就是一个香饽饽,一定得有和资本对抗的钱,否则他们搞架空、搞抄袭、搞价格战乱七八糟的手段一大堆,到时候她真是防不胜防。
思绪混乱间,陈清想到了下个月月底要去首都,祈祷能从廉部长手里捞点钱。
但去首都的话……
孩子呢?
或许能全家一起去。
因此可以寻求傅书砚家里帮忙。
海市呢?
想到上辈子记忆最深的城市,陈清蓦地有种乡下人进城的不自然,她突然照了照镜子,脸还行,再低头看看,淳朴的蓝色工装。
去首都随便穿就算了。
毕竟首都比较严格。
去海市的话……
陈清决定做几套属于自己的漂亮衣服!
等到上班的时候,她甚至趁着午休时间去找田梦雅,让她帮忙买化妆品:“打底的、画眉毛的、口红也要有,反正有什么你给我买什么。”
“你干嘛?”
田梦雅狐疑。
该不会是焕发第二春吧?
可别啊。
现在乱搞关系容易影响事业的。
“我七月份要去海市,那不是很时髦吗?我琢磨着要稍微打扮打扮,把咱们服装厂的门面撑起来。”
陈清对海市还是有特殊情结的。
在其他地方随便穿穿就算了。
反正大家都穿得随意。
但如今海市虽然不流行铺张浪费了,也是全国最时髦的地方,陈清害怕自己是土老帽。
田梦雅看着她的脸说:“你就算穿工装也很漂亮了。”
陈清:“那你也帮我买化妆品!”
“买买买,我回头就找关系帮你买。”田梦雅觉得如果陈清再打扮打扮去海市出差,那贺远危矣。
“行。那你买了就直接给我。”
“那么急吗?”
“我要给衣服设计妆容。”
“那么隆重吗?”
田梦雅难以置信。
“还好,只是我想着七月底之前戒奶,戒奶后一个人去海市,也可以玩一下,拍些好看的照片。”
单单是那么说着,陈清已经向往起来了。
田梦雅欲言又止:“一个人吗?”
陈清:“嘶,要带人吗?”
田梦雅:“你去那人生地不熟的,身边没人多危险啊,要不然你喊林前辈或者销售部的组长陪你,好歹有个照应呢,而且正好培养培养下属嘛。”
“那我到时候考虑一下吧。”
陈清一边琢磨着一边回办公室了。
海市出差还得好几个月,不急。
在她来到办公室门口时,陈清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席高旻,便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席高旻背脊一僵,努力镇定道:“魏建平没说出什么,如今被定性劳改一年,他们全家回老家。”
陈清意料之中。
但凡魏建平懂得算一加一,就不可能把那群人的名字吐露出来。
“解决了就成。”
席高旻双手合拢,还是问出了她藏于心底的疑惑:“你为什么帮我?”
陈清:“我没有帮你,事情是你自己解决的。”
席高旻瞳孔微震。
陈清推开办公室门先进去工作了。
其实席高旻没有特别狠,恶得平庸,也没有支撑她傲气的资本,在旁人的言语里左右摇摆,所以失败显而易见。
陈清黑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垂在耳边,透着一股慵懒感,但眼神锋利而深邃,她希望席高旻往后能好好工作,不然……结局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厂子职工渐渐磨合,旧厂领导们也在陈清铁血手腕下认命了。
陈清把厂子交给席高旻和汪伟强:“我要去首都出差,大概需要一周,希望你们能好好管着服装厂。”
汪伟强下意识笑了一声,又赶紧憋住笑:“厂长,你放心吧,厂子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管的。”
席高旻:“我会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陈清颔首:“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首都出差,全家陪同,不得不说真大阵仗,幸亏首都有熟人,不然陈清都会选择提早戒奶。
一上火车,陈清就陷入蔫蔫的状态,贺远让贺羽翔看着点弟弟妹妹,他抓紧时间写报告。
这次去首都出差,贺远也是有自身任务,他想证实自己的想法,这就需要再申请一笔钱。
因为研究所这短短两个月耗费的金钱让刘广生恐惧,他已经杜绝给研究所大量资金了。
贺远只能寻求中央帮助。
陈清眯眼看着笔尖不停的贺远,觉得在火车上能工作的都是牛人。
她都要晕过去了。
贺远搁那写写写,写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他们抵达站台后,傅书砚兴奋的招手:“小钰!!!贺羽翔!!!”
陈清:“呦呵,会喊贺羽翔了啊。”
贺羽翔无语的白了小姨一眼:“你有意见?”
陈清立即回答:“我没有。”
傅书砚冲上来问:“你们累不累,我爸爸已经把车子开过来了,走吧,我们去坐车。”
傅书砚帮小钰拎了些东西,小钰便帮小姨拿东西。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坐上了傅书砚的车。
陈清抱着孩子,觉得现在真是钻了交通的空子,不然这车子座位都不够。
陈清和贺远跟傅安华打了声招呼,真挺感激他愿意抽空帮忙。
傅安华说:“你们两夫妻就是太客气了,不然直接去我家住多好。”
“招待所都是单位定的,如果以后有机会专门来玩,再去你家。”
其实是陈清觉得别人家没有招待所自在。
抵达招待所后,一家子把东西放好,再度跟着傅安华去国营饭店,路上傅安华和贺远聊起了国与国之间的一点小摩擦。
傅安华说:“我记得你们机械厂的效益不错,你们这点研究费用都不肯出,真是挺没有远见的。”
记得他曾经合作过的沈厂长,胆子就足够大。
贺远想到刘广生,眉宇间也有些烦躁:“他比较循规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