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蛇？”玄墨明知故问道，顺便把手腕上的小蛇举了起来。
他之前的兽灵一直都是巨蛇的形态，这么小的兽灵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想着，眼神里闪过几分落寞的情绪。
他的兽灵也不是在这么小的时候出现的，而是长大后，他又研制了疫苗，在自己身上试验无数次才成功的，他一直相信向兽神借力不是易事。
可现在……原来对有的人来说，也并非难事。
玄墨嘴角挂上自嘲的笑容。
“还什么蛇？你说什么蛇？”李景川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九七，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是长大后的玄墨？”
“嗯。是啊。”九七又围着玄墨转了两圈，“他和玄墨一模一样啊。”
“你瞎啊？” 李景川扶了下额角，感觉头都有些隐隐作痛，“马上、定位一下夏绵他们的位置。”
九七不明白为什么李景川又有些生气了，但它知道这种情况最好就是听李景川的话，于是它乖乖点了点头，“好。”
李景川皱眉扫过那人侧脸上排列整齐的一小块黑鳞，又看向正在定位的九七。
这是玄墨的话，原来的玄墨去哪里了？难道这是把我传送到几年后了？那夏绵她……
不等李景川再想，九七就开口说道，“夏绵就在……”
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玄墨拎了起来，抓住了嘴筒，“你居然还有定位的功能？”
玄墨的竖瞳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幽幽寒光。
李景川迅速抓住了玄墨的手腕，这人不认识九七，却能听懂九七说话。这真的是长大后的玄墨吗？
他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手上加了一些力气。
玄墨嘴角嘲讽的笑容扩大，原本盘在他手腕上的小蛇，冲着李景川的手亮出了毒牙。
这些年他对于兽灵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向兽神借力不易，那他就自己成为新的兽神。
只要被咬一口，他就有办法让李景川命丧于此。
眼见小蛇的毒牙就要刺进李景川的手背，那条小蛇却愣了一下，随后用头蹭了蹭李景川，顺势爬到他的手腕上盘了起来。
原本僵持的两人眼里都闪过诧异的神色。
李景川不解地看向玄墨，却看到了他脖子上有些明显的掐痕和略显瘦削的身体，眼里闪过些复杂的情绪。
而玄墨正带着怒气看向那条小蛇，这怎么可能？
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叹息，一声轻到仿佛是他错觉的叹息。
禁锢在他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松开。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李景川开口问道。
玄墨眼里的怒气被茫然取代，“什么？”
“你小子耳朵塞鸡毛这点倒是一点没变啊。”
玄墨听后眼里的怒气再次被点燃，他在节目里看到的李景川对他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他就知道那些温情都是装出来的，没有人会不厌恶他的眼睛！
李景川瞥了一眼乖乖盘在手上的小蛇，他想起之前狐逸说的，这个兽灵就是玄墨，玄墨的感情也会被兽灵感知，通过兽灵表现出来。
他有些尴尬地清了下嗓子，“脖子、没事吧？”
“嗯？”玄墨有些跟不上李景川的脑回路，明明他刚刚还一副生气的样子，怎么现在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难道是因为觉得收服了他的兽灵，所以对他这个手下败将有了好脸色？
他想着脸色更难看了一些。
“放开它吧，给你买点药擦一下。”李景川指了指还在玄墨手里挣扎的九七说道。
玄墨的眉头皱的更紧，可攥着九七的手却缓缓松开，弯腰把它放回了地上。
“干嘛捂我？”九七晃了晃头，抗议道，“我没哭啊。”
玄墨把头偏转，避开了九七询问的视线。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听李景川的话放开这个小东西。
也许是因为李景川眼里的戾气散去，与他在节目中看到的有了相似处。也许是因为从未有人说过的‘给你买点药擦一下’。
“你把夏绵之前买过那种药，拿出来吧。”李景川说着轻轻踢了踢九七的屁股。
九七看到玄墨脖子上的伤后，也连忙点了点头，“好。”
一阵蓝光闪过，一盒药膏出现在地上。
玄墨眼里的震惊更加明显，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过来点。”李景川捡起药膏后，对玄墨勾了勾手。
“你这外面弄那么亮，里面不安灯，还真是装修奇才啊！”
玄墨抿了抿嘴，还是向着李景川靠近了一些。
凉意从脖子上传来，让玄墨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猛地向后退去。
怎么他说让抹药就抹了呢？要是他的药里有毒怎么办？明明刚刚还……
“你发什么癫呢？”李景川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玄墨，又想到是自己刚刚掐的他，于是把后面的话收住，改成了，“快过来，别浪费时间了。”
玄墨一脸警惕地看向李景川。
李景川突然轻笑一声，仿佛看到了之前在孤儿院的那条竖起尖刺的小蛇。
“你笑什么？”玄墨说着就生气地伸手把脖子上的药膏擦掉。
“哎！你怎么回事？好容易抹的。”李景川蹙起眉，又叹了一口气，“快过来。你怎么越大越叛逆了呢？”
玄墨还是没有向前一步。
“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快点抹完，我们去找你妈妈。”
玄墨的竖瞳缩了一下，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东西，要是真的死在他们手里，也只能怪自己还不够强大。
要是没有，那他们就要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
玄墨再次上前。
“一会儿，你妈妈问你怎么弄的，你就说……不小心知道吗？”李景川看着被药膏掩盖的掐痕，有些心虚地说道。
“嗯？”玄墨偏过头看向李景川浅淡的眸子，这双眼睛里的戾气彻底掩去，和节目里看向原来的他时一模一样。
“算了，你如实说也可以。”李景川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吧，去找夏绵。”
玄墨愣愣地看向往门外走的李景川，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