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德妃的话,大为光火:“德妃,你放肆!”
而德妃却好像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臣妾的确是有些放肆了,可乖顺的时候护不住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现在年纪大了,儿子也早已经和臣妾离心了,臣妾也不指望什么了,惟愿孙子能平平安安的,可谁知道本该是死人的钮钴禄府的小格格却又被人提及了。
一想到她可能威胁到老四福晋还没出生的孩子,臣妾就算是万劫不复也无所谓了。
当初小格格还活着的时候,是怎么对待老四的福晋的,皇上您是知道的。
老四的子嗣多么艰难,皇上您更是清楚。
臣妾对老四亏欠太多了,自问是没颜面让他原谅的,臣妾也不求他原谅了。
现如今能为他做的,大概也就是保全他的孩子了。”
“谁也不敢害朕的孙子!”
“哈哈哈……”德妃大概是真的豁出去了:“皇上,臣妾斗胆,莫说是阿哥的府里了,就是这宫里,那些没能生下来就成了死胎以及生下来之后没能长大的孩子,有多少是真的先天不足,又有多少是被人害的呢!
不说旁人……就说胤诈和温宪,当初臣妾还正得圣宠呢!”
皇上盯着德妃看了许久,直接赶人:“朕还有奏折,你先跪安吧。”
虽然皇上主动赶人了,可德妃却依然没着急走:“皇上,臣妾希望老四和老十四都能平平安安的,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不会被幽禁。”
皇上肉眼可见地有股恨不得处死德妃的愤怒。
可德妃似乎却一点也害怕:“皇上,臣妾知道这么和您说话大逆不道,可身为额娘,臣妾能为老四和老十四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德妃,胆敢威胁朕的人都没了……”
“臣妾自然知道,只要老四和老十四能安全无虞,臣妾的生死微不足道。”
说完之后,德妃冲着皇上福了福离开了乾清宫。
而屏幕那边的清妍则看得心惊胆战!
嫔妃威胁皇上,真是活腻味了!
可清妍震惊的同时,却也多了几分庆幸,为四阿哥感到庆幸,原来他不是真的被自己的额娘忽视了。
虽然德妃这种保护孩子的法子清妍并不赞同,可却也不得不佩服德妃的用心良苦。
于是为了四阿哥,在德妃离开乾清宫之后,清妍赶紧把心里的百转千回暂时收了起来,关了乾清宫的视频,重新又下单了德妃那边的。
当她把系统的视角放到德妃那边的时候,跟着德妃的嬷嬷正心有余悸呢:“主子,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您都忍了这些年了,多不容易啊,方才皇上要是处罚了你,就得不偿失了。”
德妃苦笑:“如果处罚本宫能保全老四和老十四也就罢了。”
德妃身边的嬷嬷沉默了须臾,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恕奴婢愚钝,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和皇上说话啊。”
这不仅是嬷嬷的疑惑,清妍同样也疑惑不已。
她不觉得因为自己试探了德妃,看她知道不知道钮钴禄府小格格的事情,就足以让德妃能取下戴了十几年的面具。
而德妃听到嬷嬷的话先是深呼吸,然后长长叹了口气,最后左顾右盼了一番,见这会儿她周遭没人经过,她这才缓缓开口:“你以为皇上为什么突然解除了本宫的禁足?”
嬷嬷想了想困惑道:“虽然主子您被皇上解除禁足是好事儿,可细想起来的话,这次真的是有点诡异。
娘娘您明明身子好好的,皇上却以您身子不舒服为由下旨让四爷和十四爷来永和宫看您,着实有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会摸不着头脑呢?”德妃不咸不淡道:“刚才皇上不是问本宫了吗?是否知道老四和老十四的野心。
既然这么问了,就说明皇上可能知道了点什么,至于是旁人告发的,还是老四和老十四他们两个行事大意被皇上察觉了,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总之皇上是知道了他们的心思。
而身为帝王又是多疑的,皇上自然是要弄清楚的,皇上以为他们两个应该会在本宫面前露出点信息来的。
而本宫要是依然被禁足,他们就无法日常来永和宫给本宫请安。
为了方便他们给本宫请安,也方便知道皇上想得到的信息,所以皇上才解除了本宫的禁足呢。”
“听娘娘这么一说,奴婢还真是豁然开朗。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如果皇上真的觉察了四爷或者是十四爷的野心的话,那马上要进府的年侧福晋怎么说啊?她的哥哥可是封疆大吏年羹尧。
有野心的人,又多了一个武将的助力,这对皇上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皇上要的或许就是这种看似奇怪呢,让人一点也觉察不出他的目的来。明明已经怀疑老四了,却又给了他在旁人眼里的非常有助力的婚配。
这一切不过是在麻痹老四,让他放松警惕呢。”
“可皇上的目的是遏制四爷的野心,年羹尧的妹妹成了四爷的侧福晋,那年大人和四爷就有了姻亲关系,皇上想要控制四爷就没那么容易了啊。”
“所以啊,本宫才觉得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孩子危险。皇上给了老四恩宠,还不能让老四失去控制,那肯定是要拿捏住老四最在意的。”
清妍听到这里,手脚冰冷,也终于了德妃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摘下戴了那么多年的面具了。
不过她和德妃的想法还是有些出入的,清妍不觉得皇上是想对自己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做什么。
因为皇上为此专门警告过府里的耿格格。
且耿格格因为和自己是老乡的关系,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未来的乾隆,她还想着取自己而代之当皇太后呢,应该也不会对孩子做什么的。
那么皇上到底准备怎么做呢?
德妃那边暂时没头绪,清妍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四阿哥在外面的差事办完回来了,清妍还一脑门子官司了。
于是四阿哥担心地问:“怎么了?”
“爷,你最在意的人或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