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秦嬷嬷来到公孙皓月的房门外,轻轻叩响了房门,轻声喊道:“小姐,该起床了。”
房间里,公孙皓月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和秦嬷嬷的声音,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嬷嬷,进来吧。”
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自己已不是在国公府,忙睁开双眸,瞥见萧锦谦穿着寝衣,侧身而卧,一只手撑着头,眸光痴痴地凝视着自己。
公孙皓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中一阵慌乱,忙将头缩进被子里,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先起吧。”
萧锦谦见状,唇角微扬,“好吧,夫人再睡会儿,皇祖母昨日交待过了,今日不必早早地去给她老人家敬茶,我先出去,告诉秦嬷嬷她们一声。”
说罢,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戴整齐后,绕过屏风走出内室。
秦嬷嬷和嫣红等人早已在外室候着,见萧锦谦出来,忙行礼问安:“姑爷早。”
萧锦谦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秦嬷嬷道:“嬷嬷,让世子妃再睡会儿吧,皇祖母说了,今日不用去敬早茶。”
正说着,内室突然传来公孙皓月的声音,“嬷嬷,进来吧。”
听到这声呼唤,萧锦谦无奈地道:“你们进去吧。”
秦嬷嬷忙应了一声,带着嫣红等人走进内室。
屋内,公孙皓月已穿好寝衣,坐在床边。
嫣红和碧绿忙上前伺候公孙皓月洗漱。
秦嬷嬷整理着床铺,见床上铺着的白绢上有几点落红,心中顿时一喜,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自家小姐终于真真正正成为了世子妃。
此时,正给公孙皓月梳理发髻的碧绿,嘴里念叨着,“小姐,您这肤色可真好,红润光滑,天生丽质,就算不化妆,也是光彩照人。”
公孙皓月听了碧绿的话,突然想到昨日卸妆的事,忙问道:“碧绿,昨日我的妆到底怎么了?姑爷怎会突然让我卸妆呢?”
碧绿略微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小姐,可能是您昨日在府里情绪有些激动,所以不小心把妆给哭花了。”
“啊!”
公孙皓月闻言,顿时惊呼一声,满脸懊恼地问:“碧绿,我当时是不是很丑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碧绿忙安慰道:“奴婢担心小姐如果知道妆花了,接下来的礼仪定然会不自在,所以就没告诉您,小姐不必担心,姑爷知道您天生丽质,不会嫌弃的。”
想到昨日在家庙前,萧锦谦还说自己小时候哭得像个小花猫,谁知竟然又再次在他面前如此失态,活脱脱一个大花猫!
公孙皓月越想越觉得懊恼,心中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如此不争气。
这时,詹士夫人和喜娘走了进来。
秦嬷嬷悄悄把白绢递给喜娘,喜娘心领神会地接过,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公孙皓月妆扮完后,缓缓走到外室。
身着一袭深红色喜服,身姿挺拔,英俊潇洒的萧锦谦早已等在那里。
当他的眸光落在公孙皓月身上时,立刻被她吸引住了。
只见公孙皓月身穿红色新娘装,发髻上点缀着珠翠,略施粉黛的面庞如春花绽放,眉目含情,整个人宛如红衣仙子,翩翩向着他走来。
萧锦谦目不转睛地盯着公孙皓月,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詹士夫人见此情形,轻咳一声,提醒道:“二位新人,该去给长辈敬茶了。”
萧锦谦这才回过神来,伸出手,牵起公孙皓月的手,一同向着前厅走去。
前厅。
太皇太后端坐在上首,抿了几口茶后,眸光始终盯着门口。
站在一旁的胡嬷嬷知道太皇太后在看什么,轻声道:“主子,您昨日在席上交代过,说您今日要多睡一会儿,让新婚夫妇不必过来敬早茶,老奴想,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早过来的。”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哀家是想着年轻人瞌睡多,且又是新婚燕尔,自然是要多睡一会儿的。”
就在太皇太后和胡嬷嬷交谈之际,燕王夫妇也来到了前厅。
夫妇俩向太皇太后请安,“母后,早。”
太皇太后笑着回应,“你们也来了,快坐下吧。”
燕王夫妇依言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此时,萧锦谦携公孙皓月步入前厅,见到长辈,二人齐齐行礼,“皇祖母,父王,母妃,早。”
太皇太后见状,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乖孙儿、乖孙媳妇来了。”
詹士夫人道:“太皇太后、燕王、燕王妃,新妇给长辈敬茶啦!”
只见萧锦谦和公孙皓月双双跪在太皇太后跟前的蒲团上。
公孙皓月接过府中嬷嬷递来的茶盏,将茶盏捧到太皇太后面前,轻声道:“皇祖母,请用茶。”
太皇太后面带微笑,眸中流露出慈祥的光芒,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嗯,这茶味道不错。”
然后从胡嬷嬷手中接过一个盒子,递给公孙皓月,“乖孩子,这是皇祖母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公孙皓月忙叩头谢恩,“孙媳妇谢过皇祖母!”
公孙皓月又转向燕王夫妇,再次跪地,双手奉上茶盏,“父王、母妃,请用茶。”
燕王妃喜笑颜开,接过茶盏,“月儿和我们谦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得很呢!”
太皇太后也连连点头,“是啊,这二人站在一起,真是赏心悦目,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萧锦谦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皇祖母,母妃,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谦儿找到了一个好媳妇。”
公孙皓月闻言,不禁羞红了脸,低着头,心中却像吃了蜜一样甜,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敬茶礼毕,太皇太后面带微笑,轻声对萧锦谦道:“谦儿乖孙,带着你媳妇去花园逛逛吧,你们小两口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啦。”
萧锦谦忙起身,恭敬地答道:“是,皇祖母,孙儿遵命。”
二人一同向太皇太后和燕王夫妇行了礼,然后走出前厅。
两人十指相扣,沿着回廊向前走,秦嬷嬷和丫鬟们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自家小姐和姑爷如此恩爱,秦嬷嬷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小姐遇到这么好的姑爷,真是她的福气啊!国公爷和两位少爷在天之灵若能看到这一幕,想必也会感到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