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嘀嘀”一声脆响。
隔壁房门已被应声刷开。
叶凡面色难掩紧张,一股脑儿的便冲进了屋内。
可是当他看到依旧按照自己指令端坐在床上的火鸡后,整个人都不觉愣在了当场。
火鸡没有动,甚至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
火鸡看着冲进屋内的叶凡,那没有一丝涟漪的瞳孔中才稍稍涌过一抹波纹。
也只有叶凡才能勾起他的注意。
更准确的说,也只有叶凡左腕上的囚炁镯才能勾起火鸡的情绪。
“继续保持,别乱跑!”叶凡皱眉嘱咐了一句,随即迈步来到桌子前方,伸手拿起了放置在桌面中央的那本杂志。
这杂志与之前穆红让他看的那一本相同,只不过第二页上果然如叶凡所料,并没有缺失一角书页。
看着这样一本书。
霎时间,叶凡眉头皱得很深了几分!
叶凡拿着杂志回到了1220房中。
只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像是被扫荡了一般,床铺等各项用具均被翻了个底朝天。
而穆红叉腰站在房间里,看着回来的叶凡,眼里满是疑惑地默默摇了摇头。
“没有监听设备,也没发现其他什么可疑的东西。”穆红淡淡说着,“当然,除了那本杂志!”
“这是咱们房间原来的那一本吧?”叶凡说着便将由隔壁房带来的杂志递给了穆红。
穆红只是略微翻阅了几页,便笃定地点起了头。
“还真有人进过咱们的房间啊?”叶凡大感惊异,“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调换了一下两个房间里的杂志,究竟是为什么呢?”
说着,叶凡瞟了眼房外,怀疑道:
“会不会是我们太疑神疑鬼了呢?或许是保洁打扫房间的时候无聊,所以才把杂志给换了一下的呢?”
穆红瞪了叶凡一眼,她可不像对方那样神经大条,冷冷质问道:
“你家保洁大半夜不睡觉,凌晨跑来打扫房间的啊?”
叶凡语塞,顿时被质问得没了脾气。
杂志必然是叶凡与穆红外出时被调换的。
而他们来到维也纳酒店,到现在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两天的时间。
期间他们终日待在酒店里,门外挂着请勿打扰的标识牌,所以也没保洁人员进来打扫过房间。
但如果说他们不在房间的时候。
的确是有那么一次,也只有那么一次。
就是昨天后半夜里两人搭伙前往五零一探查的那一回。
那人想要趁两人不在的空挡来调换杂志,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而已。
如此来看的话,叶凡的话倒真是和笑话没什么两样,试问哪家酒店的保洁人员会大半夜过来主动打扫房间呢!这不是有病嘛!
叶凡挠了挠头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啊!这也是事实啊!他什么都不做,只是来专程给两个房间调换杂志,怎么了,是想吓唬我们呗?”
话落,不等穆红有所回应的时候,叶凡已是为之一愣,而同样愣住的还有穆红。
他们总觉得那人悄悄进房后什么都没做很是奇怪!
但是那人明明的确做了什么啊!
而且他做的事就这么明摆着搁在了叶凡与穆红的眼前。
即那人调换了两个房间里的杂志!
“之前那本杂志呢?”叶凡着急忙慌地想要找到之前的杂志,“你把它丢哪儿了?”
穆红也在那琳琅满目的压货里翻找了起来。
两人费了好一番功夫后,才在那被翻倒的床板下看到之前缺角的那本杂志。
叶凡一把将杂志夺了过来,心里已有计较的他,倒是也不磨叽,直接便将两本书齐齐翻到了第二页上。
那一页是其中一本缺失一角的一页。
没人会特别关注这些杂志,所以有人想要通过暗示些什么的话,一定会找一处最为醒目的标识,而缺角的那一页,也正符合这一特性。
叶凡与穆红将两本杂志并排放置在一起,两相对照的这么一看,纷纷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书页完好无损的那一本杂志上,却像是错版一样,在一个相同无二的标题下,却印着一篇截然不同的内容。
那个短篇文章依然是一篇原创故事,故事已第一人称的“我”为主角展开。
【我感受着微风,慢慢走进那熟悉的大门,空气里弥漫着的是熟悉的味道,是我吃不腻的味道,路边的吆喝声很吵闹,但却成了为我引路的指南针,我循序渐进,每一脚都踏在谙熟的地面上,缓缓来到了五楼。】
【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关,反正屋内什么都没有,只有我对未来的期许和盼望,那是我最为珍视的东西,也是我最宝贵的财富,可这价值连城的东西,谁也偷不走!】
【我听到了有人在屋里说话,是很熟悉的声音,是一个女子,她在亲切地喊着我,可是我却笑不出来。】
【她来接我了,这次更带着她的哥哥,我不想走,但天意不可逆,又能如何呢?她跟我说她很喜欢白色,她有些雪一样白洁的衣裙,我心想难怪她总透着丝阴冷,让我如同堕冰窟。】
【似乎又有朋友来了,她带着我躲了起来,可这里明明是我的家啊!我为什么要像贼一样躲在角落里呢?】
【我听到了房门被彻底打开的声音,人离开了,但又有朋友进到了屋内,听来似乎是两人,他们好像正在好奇的打量着房子,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我想要高声呼喝,我想让他们离开,这房子是我的,这些人凭什么能私自进入呢?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死死地捂着我的嘴,慢慢将我拖拽到了深渊中那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叶凡浑身打着冷颤,转而向穆红询问道,“你怎么看这篇文章?”
“五楼……”穆红没具体说,只是简简单单吐出二字而已,但饶是这仅有的两个字,已令叶凡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五楼,孟俊生那间五零一也在五楼!
而且……
叶凡只感觉后脊背一阵哇凉,磕磕巴巴道:
“或许是我多想了,我怎么感觉这篇文章里有那么一部分,说得像是我们这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