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灼跟donata打听了很多伊莉莎家的细节,诸如,她儿子一般回不回家,是什么性格,如果回家一般在几点。
donata一一为她解答,而后紧张又愤怒地问:“她真有问题?”
“我不能确定……”夏灼灼如实说:“但我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
“香水味吗?”
“不是,除了香水味之外还有一种味道。”
“是什么?就是那种毒药吗?”
夏灼灼无奈地说:“我不能确定,但我今晚会确定。不过在这之前,不能打草惊蛇,你不要跟马卡尼说……”
donata一副“我懂的”的表情。
“他嘴巴没把门,因为这个性格,没少挨他爹打。”
又说:“不过,他是个很好的人。”
如果不是马卡尼,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更不可能有现在的生活。
一开始,她也以为马卡尼是个坏人,因为他们是黑帮的。
但接触之下,才知道,马卡尼是个好人。
不是广义上的好人。
他收保护费,打人,也有可能杀过人……
但对她很好。
她也见过他给路边的流浪汉买面包。
总之,人性是复杂的,没有办法因为一件事、一句话,给人定义好坏。
她也不是圣母,马卡尼对她好,就足够了。
其他的,她管不着。
但这件事,她知道不能告诉马卡尼。
按照马卡尼的性格,说不定立刻把伊莉莎绑起来审问了。
夏灼灼问她:“你之前,有觉得伊莉莎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donata摇头:“她照顾我们一家很上心……不过,我不怎么喜欢她。”
“为什么?”
“可能因为她也不怎么喜欢我?”
“为什么会觉得她不喜欢你?”
“我对芒果过敏,但她还是经常做芒果糯米饭。”
“马卡尼不说她?”
“她如果做芒果糯米饭,会另外再给我做别的吃的……我没办法告状。但我看到芒果就生理难受。我经常怀疑,是不是我自己有问题。我不能吃,不代表别人也不能吃,所以我从没跟马卡尼提过我心里会不舒服。”
“怪不得……”
“这只是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才是我真正讨厌她的原因。”
“什么?”
“她经常会趁着打扫卫生,试戴我的首饰,试穿我的衣服。我警告过她的,但她还是会趁着我不在,做这些事。”
“基努不给她买首饰吗?”
donata很无奈地说:“我公公只对自己家里人大方。”
夏灼灼懂了。
她道:“我今晚会查清楚,你现在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嗯,我明白。”
说定之后,夏灼灼就去门口开门了。
马卡尼一进门就对donate嘘寒问暖。
伊莉莎也关怀了几句。
donata情绪控制地很好,没有对伊莉莎露出任何异样。
临走的时候,夏灼灼用英文对马卡尼说:“我暂时还没有头绪,不过你放心,我跟你一样着急,早晚会把度找出来的。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他们要坐车,再坐船、再坐车,这样折腾,回到家天就黑了。
马卡尼很想让夏灼灼留下来查。
但他没有那个权利,只好将夏灼灼送到码头。
夏灼灼和夏怀武下了车,对马卡尼挥挥手,示意他回去,不用再送了。
“好。那我回去了,过十分钟就会有轮渡。”
夏灼灼点头,两人目送马卡尼离开。
然而马卡尼前脚刚走,后脚夏灼灼就带夏怀武折返回去。
夏怀武现在很有耐心,全程都没问夏灼灼为什么去而复返,只是依照她的吩咐做事。
于是,两个人就在一栋小洋房对面的小灌木丛里蹲着,一直蹲到了晚上。
当然,一开始是蹲着的,但夏灼灼很快腿麻了,改为坐在地上。
“幸好。”夏灼灼压低声音,很庆幸地说:“幸好海岛没有什么蚊子,不然咱俩今天非得被吸成干尸。”
看她一脸轻松地开玩笑,夏怀武终于忍不住问了:“咱俩蹲谁啊?”
夏灼灼便把事情跟他说了。
夏怀武的表情一下子郑重起来。
“我没带枪……要不我现在叫人送过来?”
“用不着。”夏灼灼拍了拍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医疗小包:“我带的东西,比枪管用。”
终于到了当地时间晚上十点多,一个身形精瘦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进了房间。
夏灼灼跟夏怀武很快摸进屋子。
……
又过了一个小时。
伊莉莎回来了。
她在医院照顾了donata一天,浑身腰酸背痛,只想着快点洗个热水澡早点躺床休息。
明天一早她还得继续回去照顾那个该死的东方女人。
不过想到自己跟儿子的未来,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她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伊莉莎开锁进门,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油漆味。
基努为了方便她照顾donata,顺便给她每天做饭带过去,特意给她租了这么个离医院很近的房子。
只是他们父子俩却住的是酒店。
该死的。
他们父子俩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她跟儿子却要住在这满是甲醛的房子。
伊莉莎心里抱怨着,随即“吧嗒”一下打开了屋子里的灯。
却在看清屋子里的人后,一张打满了腮红的脸都透出几分苍白。
“科瓦……”
她的儿子,科瓦,现在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
他的嘴被一块破抹布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其中一只高高肿起,遮住了半只眼睛。
其他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挂彩。
最重要的是,白天那个很漂亮的东方女孩,现在正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对着他儿子的太阳穴。
而她身侧,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偏偏旁边的夏灼灼笑得温柔又灿烂。
“伊莉莎,我们等了你好久,你可算是回来了。”
伊莉莎手脚一软,手里的手提包“嘭”一声掉在地上。
“你们想干什么?”
夏灼灼脸上笑容不减,用另一只手抓着科瓦的后颈。
“很简单,说清楚你是怎么下的毒,还有,剩余的毒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