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
魔法运输司。
飞路网管理局办公室。
艾克莫夫人像往常那样在办公桌上摊开她心爱的小零食,一旁是喷香的,加了海量方糖的红茶。
飞路网管理办公室平常是很闲的,
只有需要新增接入服务的时候她这边才会忙活起来——哪怕是取缔接入,都不需要她干什么,自然会有魔法运输司专门负责回收的同事接手。
只是今天,她这里竟然来了客人。
“哆哆哆。”
“请进。”
房门推开,进来一位老绅士。
“埃弗里先生?”
艾克莫夫人眨了眨眼,眼前这位先生据说已经失踪了好久。
“是我,好久不见,艾克莫夫人。”
奥利波斯·埃弗里开口道。
“哦,先生,您失踪了那么久,部里都已经宣布您的死讯了……”
“你也看到了,艾克莫夫人,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是的,是的,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老埃弗里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想用飞路网去拜访一位老朋友,却没想到给我送到了印度!
我身无分文,还被那群该死的印度人骗走了魔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回到英国。”
“哦,这真是糟糕——没有身份证明,没有魔杖,没有钱,我都不敢想象您是怎么回来的!”
老埃弗里点点头:
“这真是一段如同地狱般的回忆,所以今天我过来了,就想查一查,飞路网到底是怎么了!”
“这——您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吧?您知道的,我们只是负责管理,真正运营这些的,是飞路嘭公司的人。”
“当然不会,”
老埃弗里说道,
“我就是想看看这几个月我们埃弗里家的飞路网使用记录,我怀疑是有人改动了我们家的飞路网设定。”
一出豪门家族的明争暗斗的戏码在艾克莫夫人的脑海里迅速成型——
“啊,我懂的,我懂的,”
——怪不得现在的埃弗里家是一位小姐在掌权,
“我们所有的纪录都在那扇拱门后面,我给您开通查询权限,您随意查——
当然,查阅范围仅限你们埃弗里家。”
“这是当然的。”
奥利波斯·埃弗里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十分的具有魅力,艾克莫夫人不禁幻象起这位先生年轻时该是多么迷人。
……
……
三个月前,一条新的线路以埃弗里家的名义接入了飞路网。
地址是格拉斯顿伯里镇。
这里以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的遗址而闻名。
戴纳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看着不远处一幢孤零零的三层小楼。
唐娜·埃弗里选择住到麻瓜聚集区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这么一个爱享受的人居然选择了这么偏僻的所在。
戴纳并没有轻举妄动。
作为杀手,务必要保证情报的准确性。
至于直接闯进屋内?
万一对方不在,自己的冒失举动又让对方察觉,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
一直到了下午六点,唐娜·埃弗里撑着一把黑色的阳伞从屋子里走出来时,戴纳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让他找到了。
可以看出,那把阳伞是一件炼金物品,哪怕戴纳离唐娜·埃弗里这么近了,他都没有感应到一丝魔力的存在。
唐娜·埃弗里轻车熟路的走到了镇上的一家餐馆。
餐馆关门时间是六点半,也就是说唐娜·埃弗里是踩着最后的时刻进入的餐馆。
这是因为她想尽量减少暴露在外的时间?
戴纳依然没有行动。
之前和唐娜的交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觉得自己再谨慎都不为过。
唐娜用晚餐回到了小楼,戴纳不禁想到——唐娜·埃弗里吃饭的时候不会也撑着伞吧?
越来越高的月亮被乌云遮蔽,镇里的灯光也逐盏熄灭,只留下零零散散的路灯和一些夜间活动的年轻人为戴纳提供照明。
唐娜的小楼早就黑灯瞎火了,戴纳也早已检查过这幢小楼布置的魔法阵——除了屏蔽魔法探知的阵法外,这里的防护居然意外的弱。
不过想想也是,布置那么多阵法有什么用?一旦被发现了巢穴,别人总有攻进来的办法。
何况之前的经历证明了防护魔法阵在戴纳面前几乎是没有效果的,
炸掉唐娜·埃弗里的闺房如是,潜入书房绑走老埃弗里亦如是。
戴纳开始行动了,在确定了没有别的魔法阵的前提下,他以人类形态踩着无声步潜到了小楼前。
他正要变形从门缝里钻进去,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
不对!
如果唐娜·埃弗里想要隐藏自己,那么她完全没有必要走出小楼用餐!
只要和麻瓜餐馆约定好,定时将餐食送到小楼即可——以埃弗里家的财力,做到这步并不难!
况且刚才他就在奇怪了,撑着伞怎么在饭馆里吃饭?
所以刚才唐娜·埃弗里出来用餐,更像是给某人演的一场戏!
哪个某人?
自然是他戴纳·艾姆瑞思!
这是个陷阱。
这是戴纳的第一反应。
他悄无声息的退下台阶,准备隐入黑暗。
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真是个机警的孩子。”
戴纳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一个翻滚,起身时让自己面朝声音的来源,与此同时,双手各握持一把匕首护在身前,
就看见一个朦胧的黑影在小楼的阴影面若隐若现。
“你要是进了屋子该有多好啊——我可是为你准备了很丰盛的接待晚宴。”
老妇人向着微光处上前了两步,戴纳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他只在邓布利多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压力!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珍尼佛·格林格拉斯,曾经是一位修女。”
戴纳竭力用呼吸控制自己的心跳,
眼前这个自称修女的老妇人十分危险,他全身的细胞都是这样告诉他的,这让他的心跳几乎已经来到了每分钟一百四十下!
戴纳匕首握得更紧了,试探道:
“我只是来找唐娜·埃弗里报仇的——如果老夫人找我有事,可以等我办完事以后再谈。”
老妇人呵呵笑了起来,就像是夜枭的低语:
“那可不行,孩子——唐娜·埃弗里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果你想要她的命,必须得经过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