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沅对着既白说道:“先让守门的士兵检查百姓,开一条路让百姓先过。”
既白领命而去。
安福看着慕青沅,心中有些不确定,这通身的气质与他们长公主相比也毫不逊色,这真是普通富商人家的老夫人吗?
江琉不满地看着他,“你知道你耽误我们这么久,会害得我家损失多少银子吗?”
安福更是摸不到头绪,这京城就是和他们泉州不一样,就连商人都比他们泉州的有气质。
这时,一个婢女大步走道安福面前,语气不善地睨了慕青沅和江琉一眼,“怎么回事?郡主都等急了,为何还不动?”
江琉大声嘁了一声,从马上跳下来,双手抱胸道:“什么郡主不郡主的,难不成你们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不懂排队?”
玉簪脸色涨红,恼怒地瞪着江琉,“区区一介商户,竟敢对我们郡主无礼!”
“别说我是商户了,我就是平民,也不容你们这般欺压。”
江琉语速飞快,“你还敢说你们是淮安长公主府的人,我倒想去问问你们郡主,是不是她允许你们在外面嚣张行事,对着普通百姓呼来喝去。”
玉簪俏脸生怒,“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拿下!”
护卫立时上前,把江家的车队团团围住。
玉簪的脸上这才好看些,她轻视地看着江琉和慕青沅两人,“好叫你们两个知道,咱们可不是什么没头没脸的小人物,我们是陆家人。”
“我管你们是哪家人,我要报官把你们全都抓起来!”
安福听到这话,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小子也是天真,还想着报官,看来也没有什么后台。
安福沉着脸,“小子,你今儿可报不了官了,但你若是在地上给我等磕三个头认错,我可以放过你们。”
江琉乐了,他还从未见过这样嚣张的人呢。
“我若不是呢?”
“你若是不,咱们就只好送你去见阎王爷了。”
江琉头一转,对着慕青沅说道:“祖母,我好害怕啊,他说要杀了我。”
慕青沅笑着摇头,“两位,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可不好,这还是城门口,若是京兆府的官差看到,难免要追责。”
安福小小的三角眼中,充满了蔑视,“老人家,你还是走开点吧,活到这么大岁数也不容易。”
江琉缓缓转头看向安福,眼中的怒气渐浓,“你真是找死,竟然对我祖母这么说话。”
“既白.......”
慕青沅按住了江琉的手,打断他说话,淡漠的双眼锁定安福,“陆家?想来你们是淮安长公主府的人,这天下谁不知道淮安长公主乃是女子中的表率,怎会纵容府中下人在外欺压百姓?”
“如此看来,就是你们假借淮安长公主府的名号,在外招摇行事。”
“来人,全给我绑起来。”
慕青沅话音刚落,江家的护卫立马把陆家的护卫放倒,一个个用绳索捆得结结实实。
唯独剩下安福和玉簪两人。
慕青沅看向他们两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威严的眸光让两人不知不觉地跪了下来。
安福开口求饶,“我等赶着进京,这才冒犯了,也是一时情急,还请您不要和我等计较。”
玉簪缩在安福身后,低垂着头。
这时,姚海峰带着官差匆匆来到,他收到报信,说有人在城门口闹事,他这才带人前来。
看到慕青沅,姚海峰脸上立马带了笑意,他给慕青沅行了一礼,“老夫人。”
慕青沅对着姚海峰点点头,“姚大人,这是要出城办差?”
姚海峰解释道:“听说有人在这闹事。”
江琉立马指着安福,“喏,就是他们闹事呢。”
安福心中疑惑,能支使官差,这个老太婆是个简单的商户吗?
他抬眸看了眼姚海峰,而后撇了撇嘴,区区六品,还想管他们长公主府的事情。
他忽然意识到,他怎么就跪了下去?
他猛地站起,“你来的正好,快把这个商户抓起来,这两人竟然敢对郡主不敬。”
姚海峰狐疑地看着他,“你说他们是商户?”
安福点头,正是如此。
姚海峰:“你弄错了,这位是荣国公府的老夫人,她身边这位正是荣国公府的世子。”
安福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从泉州来京城的一路上,他们看了京城的许多世家,其中以江家最为显着。
本想与江家交好,没想到还没进京就和这位老夫人交恶。
安福惊慌道:“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才得罪了老夫人,还请老夫人高抬贵手,不要和小的一般见识。”
慕青沅凛声说道:“前倨而后恭,实在是可笑至极,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得你这样的大礼。”
“姚大人,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带他们郡主进宫面圣,此行还有劳你亲自前去了,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皇帝交代清楚。”
姚海峰愣了愣,“我?”
慕青沅颔首。
姚海峰虽然不知道慕青沅为什么要把这个差事给他,但是能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
他相信慕青沅一定不会害他。
他郑重对慕青沅拱了拱手,“老夫人,下官这就带着他们进宫,他们总不敢在天子面前撒谎。”
姚海峰挥了挥手,身后的官差立马提着那群护卫离开。
陆家的马车缓缓从慕青沅身边驶过。
她没有错过车帘后那双阴毒的眼神。
慕青沅哂笑,看来淮安长公主送了条美人蛇回来。
陆家人离开后,慕青沅也上了马车,江琉也不骑马,跟在慕青沅身后进了马车。
江琉气呼呼地说道:“祖母,回头让人把徽印都加上,省得又被人冒犯。”
慕青沅失笑,“可我怎么觉得你玩得很开心呢?”
江琉傻笑两声。
回到江家,众人并没有回院中休息,反而和慕青沅一道去找江知砚和星澜两人。
下人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僻静的院落。
江知砚躺在摇椅上,而星澜却被绑在树上,刑泽朝他脸上扔东西。
下人压低了声音,“那盆中是洗袜子的水。”
江流倒吸一口凉气,“刑泽扔的是袜子?”
“那倒不是。”下人解释道,“是手帕。”
江琉舒了口气,“还好,四叔还是有点人性的。”
慕青沅没好气地瞪他,“怎么说我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