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稍显年轻的制服男语气很冲,直接呵斥了一声,反观许文东却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椅子,柳月红等人也都一样,只要许文东不动,他们就绝对不会动的。
“朋友,你不过就是个吃公家饭的,脾气没必要这么大,你让我举手,有想过自己有什么资格吗?”
许文东冷言冷语的说完,沈遇直接道:“根据相关法律法规,#方在执法期间不仅要出示有效证件,还要根据现场危险程度行使执法力度,我们几人一没犯罪,二没危险,你们又是踹门,又是持枪,甚至还要恐吓我的当事人,如此行为我一定会追究法律责任的。”
沈遇微微一顿:“对了,做个自我介绍,在下是莲花啤酒的首席律师,未来我们很可能会在法庭上碰面。”
沈遇一出口,带头的制服男明显愣住了,场面也一顿陷入了僵持,不过这时候陈多同,王宝,陈小童,以及吴立从外面依次走了进来。
“好了好了,把枪都收起来,不是跟你们说了嘛,对企业家要客气一点。”陈多同阴阳怪气地说道。
随后就见他带着几人来到了许文东的对面,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位置上。
“许总,这距离市区少说也有四五公里呢,多不方便啊?”陈多同盯着许文东道。
“穷乡僻壤里出来的,所以住惯了这种地方。”许文东做出请的手势:“今天是我亲自下厨,陈书记要不要尝尝?”
“真的假的?”陈多同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愣了一下。
“真的,否则你觉得我们六个吃得下这么多吗?”许文东眯着眼睛道。
陈多同听见这话神情愣了一下,因为他始终觉得今天的情况只是碰巧撞见许文东在吃饭,可当许文东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瞧你说的,好像特意在等我一样。”陈多同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陈书记倒也可以这么理解。”许文东微微一笑,柳月红直接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两瓶茅台:“陈书记您好,我们老板知道您要来不仅亲自备了好菜,还准备了好酒,这两瓶茅子是八零年的,市面上很难买到,我给您倒一杯。”
其实今天弄这么多菜,只是因为想要庆祝一下,但既然许文东都把话递上去了,柳月红自然是顺着许文东的意思聊。
两人的一唱一和,更让陈多同心生疑虑。
“既然是特意在等我,那就应该知道我来此是为了什么吗?”陈多同冷着脸说道,他很不舒服,仿佛被看穿了一样。
“知道,不就是抓我的吗。”许文东缓缓解释道:“你们虽然动用了大批的#力,但效果肯定不明显,而且随着我们的员工越来越多,你们的执法难度也会加剧,甚至会和一些不服管教的员工发生矛盾,如此说来,利用#力,打压我根本行不通。”
“许文东,你狂啥啊?还真以为我们抓不干净是吧?”陈小童咬着牙说道。
“陈少,你这人真的幼稚。”许文东叹了口气:“我不明白陈书记怎么能生出你呢?”
“操!”陈小童气的猛拍了一下桌子,指着许文东吼道:“他妈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们人抓干净?”
“呵,你知道我有多少员工在外跑销售吗?四万人,整整四万人,就算我把他们都叫到这来让你抓,你们也没地方关押吧?”
陈小童明显一愣,脸颊也不禁抽动了起来,陈多同见状,连忙道:“小童,你快坐下。”
“爸……”陈小童有些不服。
“坐下。”陈多同呵斥一声,陈小童只能坐回到了椅子上,而陈多同则道:“抓你的那些员工没用,抓你一个就够了。”
“没错,所以这也是我认为你们会来抓我的原因。”许文东说完,举起了酒杯:“陈书记,在抓我之前,不介意喝一杯吧?”
“好!”陈多同拿起了酒杯。
不过这时候陈小童立刻制止道:“爸,你不能喝,万一这小子下毒呢?”
“陈少说笑了,我还没到那么丧心病狂的时候。”许文东绷着笑脸:“当然,如果陈书记害怕的话,可以不喝。”
“害怕?哈哈!”陈多同大笑了起来,提起酒杯道:“在京都,我还从来没怕过谁,干了。”
陈多同说完,便把白酒一饮而尽,许文东也不客气,直接把杯子的酒喝光了。
“酒也喝了,天也聊了,接下来我们该算算总账了。”陈多同看着许文东放下酒杯后,平静的说道。
“我们的账并不复杂,还用算吗?”许文东抿着嘴问道。
“既然是账当然要算的清清楚楚。”陈多同掏了一支烟,一边点一边道:“既然你知道我会来抓你,那就应该明白,今天你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在京都这个地界,你许文东是死是活,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我相信陈书记有这样的能力。”许文东答应道。
“既然知道,问题也就简单了。”陈多同微微一顿:“你跟我儿子的矛盾就不重复了,今天他也来了,一会你们两个自行解决。
至于你跟我,矛盾还是比较容易调和的,只要你乖乖解散你的销售团队,然后重新站队,想必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爸,你不是说今天帮我出气吗?怎么还跟他这种垃圾交上朋友了?我不管,哪怕他站在你这一边,我也要废了他。”
陈小童说完,对着旁边的制服道:“枪给我。”
制服不敢违背,直接把枪放到了陈小童的手里,而后者拿到枪后,气势明显强大了不少。
只见陈小童一把将枪拍在了桌子上,瞪着许文东道:“你明知道余瑶是我的女人,还三番两次的惹恼我,许文东,今天你必须把两条腿留下,否则就从老子的裤裆地下钻过去。”
陈小童说着,直接踩在了椅子上。
“呵呵。”许文东很平静的一笑,淡淡的道:“你们父子倒是挺有意思的,一个觊觎我的产业,一个觊觎我的女人,而且每次都用同样的手段,同样的套路,你们不累,我都累了。”
“擦,你什么意思?”陈小童吼了一声,直接拿起枪对准了许文东。
“握紧了,别走火,我如果真被你打死了,你们收得了厂吗?”许文东耸耸肩:“虽然说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背后的人可不好糊弄。”
“别以为朱副总帮着你我就怕你。”陈小童狠声说道。
“陈家倒是不至于害怕朱副总,但是也不想因为我惹上麻烦吧?”许文东微笑着看向陈多同:“陈书记,我说得对吗?”
陈多同嘴角微微一颤,呲出一声冷笑,然后身手按下了陈小童持枪的右手,对着许文东道:“许文东,我们爷俩在这跟你对话那是给你机会,如果你被吴局的人抓回去,什么时候能出来就不一定了。”
“抓我?”许文东凝视着陈多同:“你们今天抓不走我。”
“呵,别说你的靠山没在这,就算在这,我们也照样可以带走你。”陈多同扫视一周:“聚众,闹事,扰乱公共秩序,关你几个月不是问题。”
“那陈书记有没有想过把我抓走的后果呢?”许文东反问。
“后果?哈哈。”陈多同笑了起来,看向身旁的吴立道:“吴局,有什么后果吗?”
“没有,书记刚刚那几句话,足以让我们扣押他了。”吴立斩钉截铁的道。
“听见没有?没有后果。”陈多同停了一下:“而且我要提醒你,即便是你的后台出面,怎么处理你也照样要看法律法规。别以为他们就会有特权。”
“行了爸,别跟他墨迹了,我看这小子死鸭子嘴硬,直接让吴局把他带回去,我们慢慢弄他。”陈小童催促道。
与此同时,陈多同的耐性也在逐渐消散,他的确觊觎许文东的产业,这可是一块巨大的肥肉,但许文东的态度如此强硬,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不过正在陈多同要答应儿子的时候,许文东突然开口道:“陈书记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指的并不是我那些靠山。”
“没了那些靠山,你还有什么?”陈多同讽刺地说道,在他眼里,这个许文东根本不配跟他斗法。
“我有四万个在京城跑业务的员工。”许文东笑着道。
“许文东,你傻了吧?这一群臭鱼烂虾,乡野村夫,还能保住你不成?”陈小童接话道。
“他们保不了我,甚至还要靠我生活。”
“那你说什么屁话。”
“就因为这四万人需要靠我生活,我是绝对不能被抓进去的,否则的话,就没有人给他们开工资,那么这四万人肯定要找个地方讨说法,几位领导觉得在哪讨说法比较好呢?”许文东露出坏坏的笑意:“是在你们管辖局的门口?还是在你们市政厅的门口?”
管辖局是归吴立的,市政厅是归陈多同的。
许文东的反问如同当头一棒,直接锤在了两人的脑袋上,让他们全身都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原因很简单,毕竟许文东没有犯下大错,那几项罪名也都是硬按上去的,这种情况之下抓了许文东,势必会让许多人不服,尤其许文东的那些员工。到时候一旦无人给员工发工资,那这四万人必然会闹,而对象除了#方和陈多同,似乎也就没有别人了。
“吴局,陈书记,民生是大事,一旦触及到这群员工的利益,他们会闹到何等程度我就不得而知了,到时候别说吴局的乌纱帽,就算陈书记脑袋上也要顶着一道疤。
所以,你们真的想把我抓进去吗?“许文东也跟着点了一支烟,悠哉地道:“我们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更好。”
“化干戈为玉帛?”陈多同抬眼看了一眼许文东。
“没错,所以,我希望陈书记能听听我的条件。”许文东轻声道。
“听你的条件?你算老几啊?你有啥资格提条件?”陈小童激动地站了起来。
“坐下。”陈多同呵斥一声,然后看向许文东:“你说吧!”
“事情比较机密,还请这些#力后退。”许文东微微一顿:“最好退出大门外。”
“许文东,你别他妈太过分了。”陈小童吼道。
许文东瞄了一眼陈小童,本想让对方也滚出去,但想到一会对方那张苦瓜脸,他便没有出声反驳,静候着陈多同的决定。
而陈多同自然也不可能听陈小童的,示意陈小童坐下后,便让众人退出了工厂,反正在他看来,许文东是逃不掉的。
很快,#方全部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吴立,而许文东也在这时候说道:“首先,我希望日后跟陈少井水不犯河水,陈少也别打余家的主意。”
“你说啥?这他妈就是你的条件?”陈小童怒了。
“陈少,你后宫佳丽三千,在酒店养了那么多女人,哪个不是国色天香?你又何必紧盯着我的女友不放呢?更何况想要个你们陈家联姻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余家无论从身份还是地位上跟你们陈家还差一截呢,既然如此,把余家让我给不行吗?”
“去你妈的,老子看上的女人,岂有让的道理?”
陈小童刚刚骂完,陈多同就喝止道:“小童,把你的嘴闭上。”
“爸,这个条件不能答应啊!如果答应了,以后圈子里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陈家?”陈小童有些急了。
“答不答应还轮不到你做主,如果再不坐下,就给老子滚出去。”陈多同吼了一声吼,陈小童终于老实了,悻悻地坐到了椅子上,咬牙切齿的。
“许文东,你继续说,我倒想听听你还能提出什么条件。”陈多同冷着脸问道。
“我的条件不多。”许文东笑着吸了口咽,补充道:“第二个条件,我希望陈书记可以彻底放开京都的市场,让我的产品进入各大商店,并且不再反对我参加比利时的啤酒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