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
一晃眼,就到了除夕。
周时予甚至带着江锦书小汤圆来了瑞王府陪着瑞王过了年。
周时铭已经成为翩翩少年郎。
学业进步,在瑞王的考核下一次次赢得了称赞。
瑞王妃几人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大过年得也不好寻晦气,只好维持着表面的和睦。
在大年初五。
瑞王旧疾复发,病逝。
瑞王府上下瞬间被一层浓厚的哀伤所笼罩。
周时予与周时安,周时铭几人亲自给瑞王清理,穿上了寿衣装棺。
皇宫里。
苏公公带着几分悲伤的朝周皇行礼。
“皇上,瑞王病逝了。”
周皇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他走的时候怎么样?”
苏公公开口道。
“几个孩子都陪在身边,走得安详。”
周皇微微点了点头,背靠椅子。
“让礼部去瑞王府,厚葬吧。”
“你出去吧,朕一个人静一静。”
随即闭上了泛红的眼睛。
瑞王府。
夜已深。
江锦书带着孩子先回去了璟王府。
徐侧妃和周时铭在给瑞王守灵。
菊园。
瑞王妃因为悲伤面色苍白,整个人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丫鬟关切的开口。
“王妃,奴婢先服侍你洗漱吧,今夜让侧妃先守着,明日王妃你还要主持大局呢。”
瑞王妃眼睛都哭肿了,可是面对瑞王的离开也无可奈何,只是点了点头。
忽然说话的丫鬟就晕了过去。
瑞王妃一惊。
“谁?”
周时予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
“王妃。”
瑞王妃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璟王,你想做什么?”
“夜深人静的,要知道我是你的继母,你怎么能够闯我的院子。”
周时予自顾自的走到桌子边,倒上了一杯茶。
“王妃,我们来聊两句。”
一边说一边拿出一瓶药倒了一些在茶杯里。
瑞王妃看着眼里都是惊恐。
“你想做什么?”
“你要弑母吗?”
“来人………”
周时予目光凌厉的看着她。
“王妃,你要是想你的儿子与你一起死的话,你可以尽管的喊人。”
瑞王妃忍不住手都在跟着发抖。
“璟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自问这些日子并未招惹你,时安也不曾………”
周时予抬头看着她,明明人是坐着的,偏偏气势完全的碾压。
“王妃,本王担心父王黄泉路上无人照料,所以就请王妃伴随父王左右吧。”
瑞王妃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全身颤抖,几乎要站立不稳。
“你……你竟敢……”
周时予看着瑞王妃,眼里没有半点温度。
“王妃不必惊慌,此药无痛无苦,只会让你安详睡去,与父王团聚。毕竟,这些年你为了世子之位,也做了不少‘努力’,是时候去父王面前一一禀报了。”
瑞王妃深知此刻已无力回天,她目光转向一旁昏倒的丫鬟,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周时予的安排。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璟王,我若死了,你可是弑母………不论你认与不认,我都是你的继母。”
周时予听了缓缓开口。
“王妃不是因为舍不得父王悲伤过度自愿殉葬的吗?”
“再或者,父母之爱子女则为之计生远,王妃总要为时安计上一计的。”
瑞王妃看着周时予不甘心的开口。
“时安可是你的亲弟弟,如今,你的父王尸骨未寒,你就要手足相残不成?”
周时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眼里一片冰凉。
“王妃,这瑞王府手足相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年前我身中毒药,人前只能孱弱行走,人后的每一个月十五都要承受挖骨之痛,还有我的马车受惊我从上面摔下来昏迷不醒,还有当年我母亲在战场上的事情,王妃,这一桩桩一件件,别说是让你去陪父王,就是让时安跟着一起去了,都是你们罪有应得。”
瑞王妃听着周时予的话,脸色愈发苍白,她颤抖着嘴唇,却一时无言以对。
周时予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她曾经为了争夺世子之位,或是为了巩固自己在瑞王府的地位而暗中策划的。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瑞王妃终于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周时予沉声开口。
“比你想的还要早。”
随即看着桌子上的茶杯。
“所以王妃,上路吧。”
瑞王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王妃认输了。”
“没想到多年前输给了你的母亲,如今又输在了你的手里。”
“今夜我若是赴死,你当真能够饶过时安?”
周时予冷声开口。
“若不是有意要留他一命,今晚本王就不会单独见王妃了。”
瑞王妃微微点了点头。
“好,黄泉路上,能够与你父王相伴,本王妃也倒是死的值得。”
“我给时安写一封信。”
似乎是担心周时予不同意,瑞王妃又急忙开口。
“时安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对世子之位本来就执着,本王妃要留下信劝他过普通的日子,你若是不放心,我写完以后可以先将信给你过目。”
周时予听了沉思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瑞王妃很快拿出来笔墨纸砚,然后提笔写信,洗完以后,将其递给周时予。
周时予接过信一看,的确没有耍花招。
上面只不过是讲述了她难以接受瑞王的离开,所以随瑞王去了,让周时安拿着她的嫁妆置办宅院,以后带着陈婉仪过普通的生活,以后远离纷争。
周时予点了点头,将信递了回去。
瑞王妃用信封装好。
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
眼里闪过一抹决裂。
“周时予,你答应过会放过时安的,你若是反悔,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周时予神色复杂地望着瑞王妃,缓缓道。
“本王言出必行,王妃请放心。”
瑞王妃听后,不再有犹豫,毅然决然地将那杯被下了药的茶一饮而尽。
然后走向床边,躺在了床上,很开她的眼神开始涣散,仿佛真的只是沉沉睡去。
周时予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璟王府。
江锦书已经让人将小汤圆带下去休息了。
见周时予回来,急忙上前。
“时予,回来了。”
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
周时予将头靠在了江锦书的肩膀上,有些脆弱的开口。
“锦书,我是不是太狠了。”
江锦书伸手抱着他。
“你只是做了该做的,别这么想自己,瑞王妃也该死,至于父王,那是皇伯父………一切都结束了,咱们就不想那么多了,以后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