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了个给厨房送菜的机会溜进了文化馆,后来终于在一面宣传栏上找到了她的照片,才知道她现在的名字叫‘林娇’!”
“成子跟我说,改妹跟着别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可能不太想和以前认识的人来往了,她不愿意认我们,就别强求了!”
秦熠一直静静地听着,这会儿才开口问了句:
“那你们之后是怎么和林娇联系上的?”
“可能是我们找了她几次,她发觉了。因为我之前跟她说过地址,突然有一天,她就找了过来,说她还记得我和成子,只是隔的年代太久了,一下子有些无法接受!她说,还愿意跟我们当朋友,只是,希望我们能替她保密,因为她现在的亲人并不知道她是收养的。”
“成子满口答应了她,可我因为她莫名其妙的坐了六个月的牢,出来后找工作什么的都遭人嫌弃,我心里一直很不好受。问题是守成他还记着小时候的情谊,我也不好说啥。”
“改妹留了成子上班那家招待所的电话,后来还给我们打过电话,来看过我们,大包小包提了好多东西。我们也很高兴,以为能像小时候一样,跟她保持联系。只是,那次之后她却一直没有再来了。”
“一直到了去年三月还是四月份的样子,改妹突然频繁地给成子打电话,约他出去,约了好几次。我问成子,成子开始没说,后来,他说、他说改妹想跟他处朋友!”
“我惊呆了!那时改妹已经是京大的学生了,再怎么……也不可能看得上成子!再说,平时她都没跟我们联系过,这一联系就要处朋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成子虽然一直记着改妹,但也有自知之明,加上那个时候王小芹也一直对他有意思,他思索再三,索性答应了王小芹,也让自己彻底断了这念想!改妹再打电话过来,成子就没出去了,还告诉她自己有对象了!”
秦熠点点头,开口道:
“再跟你们联系,就是出事那天了吧?”
“是的!那天成子正在上班,他突然急匆匆地跑回来喊人,说改妹出事了!要他多带几个人过去帮忙,让我赶紧喊人!还交代我,跟别人就说是去找活的,不要提改妹的事儿!”
“我也不知道改妹到底出了啥事儿,还要叫人去!只得匆匆忙忙喊了几个平时住在这一片儿的弟兄,跟着成子去了郊区公园,光公汽都坐了快两个小时。”
“到那里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成子让我们等着,他急匆匆地去找人,别人以为他是去介绍活儿的人,只有我知道他是去找改妹了!”
“只是他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神色很慌张,着急忙慌地说没见到人,招呼着大家又往回赶,因为白跑了一趟,弟兄们埋怨了一路。”
“再后来,就是、就是你带人来抓我们了!我们都是稀里糊涂被抓进来的!我进来后才知道成子的罪名是强奸妇女,我打死也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
“他明明是去见改妹的,怎么会跑去强奸妇女!”
“后来,后来我听说他居然认罪了!而且、而且被强奸的人是改妹!我也不知道成子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跟改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子、成子从小就喜欢改妹,他真要对改妹做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他一心愿意为了改妹坐牢甚至送命,我也阻止不了!他已经认罪了,而且似乎认得还很死心塌地!我又能怎么样!”
“但是,但是……如果改妹是给他下套的话,我……我不希望他冤死!他是我从老家喊来的,我不希望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说到这里,张连生恳切地道:
“领导!领导同志!我把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还希望您能救救成子!他那个脑子一根筋,容易钻死胡同……”
……
拿着张连生最新的口供,秦熠提审了张守成。
看着这个沉默黑瘦的男青年,秦熠没有问他任何问题,只是让林力把林娇的真实意图对他讲了一遍,以及,把张连生那份口供拿给他看。
起初张守成并不太配合,他似乎已经认命,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反复。
但他看完那份口供时,头上却冒出了冷汗。
秦熠和林力没有再说什么,走出审讯室,给他留了充分的考虑时间。
他们在外面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看守才出来道:
“张守成想见你们!”
再见到张守成时,他直接开口道:
“我没有强奸妇女,但是、但是……我确实碰过林娇!”
“碰?”
秦熠皱了皱眉,“能说详细点吗?”
张守成却低下了头。
秦熠沉声道:“相信你应该知道这件案子的严重性,既然你愿意跟我们说,表示你也不愿意无缘无故地认这个罪。现在说的话,尚有机会,如果判决下来,你后悔也没用了。”
张守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那天,改妹给我打电话,说她让人欺负了,让我多叫几个人过去帮她,她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到地方了先一个人去找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听她的语气,我感觉事情很严重,我很着急,因为过去的路程有些远,我怕等我赶过去来不及,让她先报警找公安,她答应了。”
“到了她说的地址,那是位于一个公园后门附近的小招待所。我按她说的,一个人去找她,我以为,她是不是受了伤或有什么不方便之处,让别人看见了不太好。不料,我找到那个房间,一推门……”
张守成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我一推门进去,改妹就从背后抱住了我,她、她身上没穿衣服……”
张守成低下了头,沉默了……
秦熠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开口,才问道:
“你……和她发生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