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廖绮,宋清殊突然想起了另一张脸——季卿。
她们一样的大小姐脾气,一样的嚣张跋扈。
稍微有点不同的是,廖绮年纪还小,还不够圆融,没办法像季卿一样掩饰情绪,表现得也更张扬一些。
她是季卿的外放版。
当然,论坏还是季卿坏,就凭季卿在读书时就把女同学逼得跳楼,就一辈子洗不白。
宋清殊廖绮,越看越讨厌。
她把吵架的两人丢下,自己往外走。
这时,来了一个穿着贵气的妇人。
“宋小姐,留步,一会儿我们聊两句。”妇人说。
之后先跑过去蹲在轮椅前安抚廖绮。
“宝贝,妈妈一会儿跟姐姐聊聊,你腿伤的这么严重,可不能再乱跑了。”她和颜悦色地哄。
原来是廖绮的母亲。
宋清殊等在一旁烦透了。
跟她有什么好聊的?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廖母已经说了,她也不好转身就走,只能找了个地方先坐下来。
廖母安抚完廖绮后,走过来对宋清殊道:“让他们小情侣自己去吵吧,我看附近就有咖啡馆,我们坐坐?”
到了咖啡馆,宋清殊没点咖啡,已经晚上七点了,她怕自己失眠。
她静静地看着廖母,先开口:“请您不要让您女儿再打扰我了,已经非常不礼貌了。”
廖母愣了一下。
这个宋清殊看着那样柔弱文静,她还以为是个软柿子,可她说话的时候,不卑不亢,神态冷静,又让她不由地多看一眼。
“宋小姐,可绮绮说,是您和世誉……”
宋清殊:“跟我没关系,您对我不了解,但我可以告诉您:我对温世誉只有感谢,没有任何别的一点意思。”
廖母叹了口气,貌似公正地说:“用两个孩子的事打扰您,确实不合适。”
……你知道就好。
“可现在您也看到了,绮绮要死要活,离开世誉不行。”
宋清殊:“所以呢?女士,我不知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廖母看似恳求,实则却是居高临下的傲慢:“您能不能去跟世誉说句狠话,让他再也不要联系您?”
宋清殊无语。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廖母和廖绮一样的霸道。
怕温世誉离开,自己不去努力,却要她一个外人去成全。
她凭什么要去说狠话?没有道理。
“对救过我的人说不礼貌的话,我做不到。”
宋清殊起身,“我们不用谈了,请您约束好自己的女儿,不要再打扰我。”
廖母也起身,已经开始声色俱厉:“宋清殊,你怕是不了解花都廖家的实力!”
宋清殊挑了下眉:“所以,你是要威胁我?”
廖母显然也没摸清楚她的底细。
廖母到底年纪大了,又一直只知道吃喝玩乐,她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得不多。
只是听廖绮说,宋清殊是陆家的干女儿,算是半个名人。
廖家实力不比陆家差,更何况宋清殊又不是陆夫人的亲女儿,所以她根本没把宋清殊放在眼里。
“我本来可以跟你好好商量,是你不知好歹!”廖母说。
宋清殊简直要被气笑了。
“温世誉说的没错,廖绮果然有心理疾病,但今天看到你,我就知道这病是遗传了。”
她骂人不吐脏字,“我说了,我不喜欢温世誉,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你听不懂人话吗?”
廖母没料到被这样面斥,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极了。
“我一个长辈过来求你,是给你面子,你要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放狠话。
宋清殊嗤笑一声,一个字都懒得跟她多说,直接拎包走了。
当晚,她又接到了温世誉的电话。
“姐姐,我在你楼下。”温世誉说。
被这么一闹,宋清殊对他的感恩已经快消耗没了。
“不好意思,我最近都没休息好,今天得早点睡觉了。”她疏离地说,“有什么话明天再聊。”
温世誉声音里顿时带了点委屈:“对不起……”
“没关系,只要以后别再打扰到我就好了。”她把话挑明了说。
温世誉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最终也只说“姐姐好好休息”,挂了电话。
哪怕是到这一刻,宋清殊也没觉得温世誉对自己有什么意思,只觉得荒诞。
她腿上的淤青过了一个多星期才散去。
时间一久,再加上宋清殊忙,都快把这件事忘了。
很快到了她生日。
陆夫人的意思是要大办。
她说,宋清殊15岁出国后就再也没有办过生日,既然眼下回来替陆氏主持大局了,就该热闹一下。
生日宴也是很好的社交机会,对生意的开展也有帮助。
她甚至把话说到了前面:
“虽说你干爸刚去世不到一年,但咱们这里没有守孝不过生日的说法,你在这边过得好,干爸的在天之灵也高兴。”
宋清殊想了想。
15岁之前,陆家会给她过每一次生日。
出国后,她就再也不过了。
回来结婚的一年,还没赶上生日就去了花都,一走又是4年。
陆夫人坚持想大办,是心疼她这颠沛流离的12年。
连带着,看她为陆家付出了这样多,也想尽尽心。
宋清殊同意了
陆夫人喜上眉梢,马上派人去下了帖子。
生日宴在上京最大的落云酒店办,酒店是盛家的产业。
关于这一点,陆夫人也跟她解释了——
陆夫人说,早在很久之前盛熙川就主动问了这件事,要提供场地。
“放着主动提供的场地不用,再额外去找一家,让人多心。”
宋清殊没有矫情:“用就是了。”
很快,到了生日当天。
一大清早,有人来敲门。
珍珠小朋友抢着去开,接着,宋清殊便看到了打扮的花蝴蝶一样的盛熙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