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连后门都被大理寺的人堵得严严实实的,他们根本没法出去。
而且他们这么前后一闹,也将韩家人惊扰到了。
韩羡和韩欣欣走了出来,得知事情原委,韩欣欣不顾奴仆们的劝阻,执意跑到大门口处。
见她出来了,贵叔更紧张了。
贵叔表情变了,不认识韩欣欣的大理寺狱卒,脸上也露出了得逞的笑。
今日,她跑不掉了!
长公主要弄死的人,不可能活到第二日!
“你就是东极来的韩欣欣?”
“胆敢出售毒布料害我南炘百姓,就算你是东极大将军之孙,也必须得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那衙役一副正义言辞。
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为民做主的狗官模样。
贵叔担忧地望着韩羡。
“韩郎君,带韩小姐进去,虽然王爷、郡主不在,但老奴也定会护住你们。”
他握紧了手里的棍棒,时刻准备跟这些大理寺的人一较高下。
韩羡却并没有妄动。
“贵叔,不可!”
韩欣欣急忙打消他这个危险的念头。
“你也是南炘人,还是天灼的老管家,你万不可与你们南炘的大理寺官员发生冲突。”
“你的一言一行也是代表天灼的,你们动手也相当于他动手。”
她急忙劝道。
这个问题昨日柠柠说过。
差一点,她们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白费了。
“哼,还是韩小姐明事理。”
“既如此,你也别做无畏的挣扎了,跟我们走吧。”
那官差讽刺地笑了一下。
真没想到她能这么懂事,也不枉费长乐王对她们这么庇佑了。
“我跟你们走可以。”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绝没在布料上下毒,我也不怕被你们查问。”
韩欣欣拿出将军府女娘的霸气,独自一人扛起大梁。
听她说要跟这些人离开,韩羡和贵叔都急忙阻拦。
“小姐,不能去!”
“大理寺卿对咱们王爷的态度一直不怎么好,若您落到他们手里,老奴也不确定等待您的会是什么。”
贵叔忧心忡忡道。
他这几个月跟着厉天灼,也处理了一些朝中政事。
大理寺卿、户部尚书、中书令、征北将军等将近二十余人都是表面效忠长乐王的。
实际上,这些人对厉天灼很是不服。
在上朝时,也各种挑厉天灼的毛病,南炘皇对他太过宠爱,虽然他们的谨言不足以动摇厉天灼的根本,但这些人也就像那苍蝇一样,没能力咬人,只能整日在你身边嗡嗡嗡,膈应人!
而且,因毒布料身上起红疹、皮肤溃烂的女眷,大多都是这几家的。
连贵叔都猜到了,定是他们合谋做局。
可惜,他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也只能干着急。
“欣欣,我是你兄长,韩家的生意,我比你说的算。”
“这个锅,我来背,我替你跟他们去。”
韩羡也在用自己的办法保护妹妹。
他们虽不是一个父母所生,仅是堂兄妹,但就像邓彦桉对邓攸柠的感情一样,堂妹也是亲妹!
韩欣欣摇头拒绝。
“堂兄,你是韩家独子,万不可出什么事!”
“况且,这是南炘,他们所有人都清楚我们与长乐王的关系,若他们敢为难于我,天灼定不会放过他们。”
韩欣欣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但为了安慰韩羡,只能这么说。
“那就别废话了,请吧!”
狱卒等不及要押人回去了。
韩欣欣叹了口气,跟他们走了。
一路来到大理寺,这里可不比鸿胪寺,四处透露着威严和一种说不出的杀气。
她被粗鲁地推进大牢。
这里的大牢关押着的也是各种囚犯,地方很大,环境可想而知的差。
韩欣欣刚进来便看到了一只肥大的老鼠,她被吓得尖叫了一声,不等缓过神来,又来了几个官差,说到时间要查她了,将她押走到别处。
大理寺卿身边还坐着一位端庄优雅的老女人。
虽保养得极好,但也不难看出她至少已过花甲。
“东极人士韩欣欣,来我南炘贩卖毒布,欲坑害我南炘百姓,其罪当诛,你认是不认?”
大理寺卿是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一脸奸臣相。
不敢相信,他当大理寺卿这些年,南炘发生了多少冤假错案!
“我不认,我虽贩卖布料不假,我的布绝不可能有毒,那些都是在东极供应皇室的上等布,况且数量太多,我如何能下得过来?”
韩欣欣直接反驳。
她不卑不亢、无所畏惧的模样,让长公主忍不住高看了一眼。
长公主眉毛挑了挑,无论是之前的邓攸柠、邓雪怜,还是今日所见的韩欣欣,她们东极的女子,不但容貌过人,胆识也是个顶个的让人意外。
怪不得能把依王、长乐王,甚至是自己那个去世多年好哥哥的心抓得那么牢!
“你自然下不过来,但据本宫所知,你的表妹东极镇国郡主邓攸柠,可是万蛇谷谷主。”
“论起下毒,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人能与她相提并论了吧?”
“你敢说,她不是你的同谋?”
“你姐妹二人,一个不知给我侄孙下了什么迷魂汤,将他迷的都快六亲不认了。”
“另一个,将毒布料带来我南炘云城。”
“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们东极新皇的阴谋?特意派你们两个过来,不废一兵一卒,攻下我南炘!”
长公主一口咬定她们姐妹就是心怀不轨。
邓攸柠与厉天灼的感情,也是东极为了攻下南炘而故意做局。
韩欣欣听到这些扭曲事实的言论,顿时感觉气血上涌。
“你胡言,柠柠他们的姻缘早在天灼被贬为庶人,赶出南炘时,便已经结下了,何来为了攻打南炘而故意接近利用之说?”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在布上下了毒,试问,我的布分高中低三个档次,加在一起,总共售出近三百匹。”
“为何其他人穿了都无事,偏偏那几个官员的女眷皮肤起疹溃烂?”
“况且,我与她们素不相识,她们的家族与我东极也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又为何要陷害于她们?”
“长公主殿下、大理寺卿大人,若您二位能将小女刚才的问题解释清楚,我甘愿认罪伏法。”
韩欣欣从始至终腰背都是挺直的。
面对长公主她们不善的目光,她神情自若,从容镇定。
长公主被她身上的气焰气到了。
她怒指着韩欣欣,大吼道:
“贱人,还敢跟本宫顶嘴?!”
“来人啊,给本宫掌嘴。”
“不认错,就打到她认错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