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回到医馆的时候,医馆已经打烊了。
那个小道士吃过晚饭没事干,正在卖力的拖地。
见到林凡回来,他咧嘴笑道:
“林先生你回来了,我们想等你吃晚饭来着,可是你迟迟没回来,我们就先吃了。”
林凡对这种小事并不关心:“没关系,我在外面吃过了,今天有没有人来找我?”
“没有,我今天跟师父学开药了。”
刚下山不久,就能找到一个安身之处,还能吃上饱饭,小道士的精神很兴奋。
他迫不及待的想跟人分享这份喜悦,可惜林凡没时间。
“哦,老崔呢?”
“他在楼上算账呢。”
林凡走到桌子前,想倒杯水喝,刚拿起水壶,医馆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他转头看去,只见崔夫人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张俏脸毫无血色,脸颊上还带着泪痕。
小道士连忙丢掉拖把迎过去:“怎么了师娘,有人欺负你吗?”
“不……不是!不是!老……老崔呢?你师父呢?”
崔夫人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已经语无伦次了。
嘭!
楼上传来椅子倒地的动静,老崔跑到楼梯口。
“怎么个事这是?玉珍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连滚带爬的从楼梯上跑下来:“玉珍你别吓我!”
玉珍看到他,又哭起来:“阿坤死了!你弟弟阿坤被人杀死了!”
老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阿坤他……他死了?你不是去看戏吗?怎么到他那里……”
这个老崔虽然老实,却一点儿也不傻。
他老婆这个时间,从他弟弟那里回来,这事情就很不简单。
玉珍有些恼羞成怒,歇斯底里的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些没用的事!你弟弟被人杀了!你弟弟!”
“真的?我这就去!这就去!”
老崔顾不得穿外套就跑了出去。
小道士也紧随其后:“师父等等我!我也去!”
玉珍没有动,也可能没力气动了。瘫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抹眼泪。
她跑出去偷情,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反感。
林凡懒得理她,继续给自己倒水喝。
老崔两人走的匆忙,连大门都没关,一阵晚风吹过,门口进来两个人。
“你好,请问这里是道宁医馆吗?”
阿星伸着脑袋,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好奇的看着医馆里的东西。
正对着门口有块屏风,他看不到林凡和玉珍。
肥仔聪跟在他身后:“阿星,我好像听到女人在哭,这里是不是闹鬼啊?”
阿星狠狠瞪着他:“你胆子这么小,怎么做大事?大哥!你在吗大哥?你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完成了。”
林凡马上从屏风后转出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两个挺能干。”
阿星一副臭屁的样子,甩了下头发:“那是当然!没有我们两个办不到的事!”
“你们找到韩大帅了?他在哪里?”
“找到了,就在白玫瑰大酒店。”
“嗯……”
林凡想了想:“你们做的很好,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机会。你们愿意加入斧头帮,还是回去开个糖果店?”
他这个问题,让阿星两人愣住了。
阿星结结巴巴道:“斧头……斧头帮?大哥你是认真的吗?”
林凡点点头:“很认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你加入斧头帮。
当然了,你如果不喜欢打打杀杀,可以回去开糖果店。我可以再给你二十块大洋,帮你租个铺子,你自己选吧!”
肥仔聪掰着手指:“二十加二十是四十!阿星!四十块大洋啊!我们开糖果店吧!”
阿星面容严肃,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什么糖果店?开糖果店有什么前途?还不够你自己吃的!四十块大洋很多吗?
只要我们加入斧头帮,别说四十块大洋,四百块大洋都能赚到!”
他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狠厉:“我以前发过誓,再也不能让人看不起!我要做大事!”
“肥仔聪,你愿意一辈子缩在糖果店里吗?”
肥仔聪咽了下口水,小声道:“愿意。”
阿星转过头,用力推开他:“你能不能有点追求?有点理想?你这副样子,还是回家养猪去吧!”
肥仔聪两手插兜:“养猪也不错啊,听说猪饲料挺好吃的……”
“你走开!不要耽误我做大事!”
“喂!你们两个别吵了!”
林凡及时打断了他们:“阿星,给我你的选择。”
阿星神经质的甩了下头发:“大哥!我愿意加入斧头帮!赴汤蹈火啊大哥!”
“好吧,你去仙乐都歌舞厅找琛哥,就说是林先生介绍的。大洋你跟他要就行,顺便带他去把那韩大帅抓回来。”
“知道了大哥!”
阿星将外套搭在肩膀上,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肥仔聪犹豫了一会儿,摇晃着身体追了上去:“阿星等等我。”
抓韩大帅这种跑腿的事,交给琛哥去办就行。
林凡转回屏风后,发现玉珍已经不哭了,正在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刚才他跟阿星两人的对话,都被她听到了,她对林凡的身份很好奇。
这个女人之所以跑出去偷情,就是为了寻求刺激。
林凡刚才跟阿星聊斧头帮,成功引起了她的兴趣,连奸夫崔坤被杀的事,都扔到脑后去了。
林凡端起水杯,门口又传来脚步声,一个声音问道:“有人在吗?”
“靠!还让不让喝水了!”
林凡咕嘟咕嘟把水灌下去,走到外面,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门口。
见林凡出来,他抬手抱拳:“对不起,打扰了,请问这里能不能配药酒?”
这青年的模样,林凡看着很眼熟。
特别像他在福康镇遇到的,风雨雷电四兄弟中的电,也就是没胡子的琛哥。
“可以,你要治什么的药酒?”
青年身穿粗布马褂,气质比较儒雅:“治疗内伤的药酒。”
林凡瞥了他一眼:“我看你没有受伤啊。”
青年微微一笑:“不是给我喝的,是给我师父。我要跟他比武,担心打伤他,所以提前给他准备一坛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