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慌张了,贺时年的心境越发平静下来。
“我觉得你和齐砚山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我既然已经知道三人是凶手,而活着的凶手现在只有齐砚川了。”
“如果有人掌握了齐砚川杀人的证据,你说作为唯一幸存的凶手,齐砚川会不会被判死刑?”
“而如果齐砚川被判死刑,那么他为了想活命,他知道的所有秘密包括齐砚山见不到人的勾当又是否会托盘而出?”
“古松平,如果到那时,双齐磷矿能否保得住,齐砚山和你的命能否还保得住?”
贺时年说出的这些话,确实将古松平吓住了。
他的脸色发生了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渐渐变得扭曲而空洞。
如果这些话已经让古松平足够震惊,那么接下来的话就让古松平头皮彻底发麻了。
“古松平,不用觉得惊讶。除了这些事,我还知道很多,既然都要死了,在死之前,我就将知道的全部东西都告诉你。”
几人都愣了,贺时年却淡定地吸了一口烟,道:“张开也是你杀的吧?”
吧嗒!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直劈古松平的天灵盖,让他整个人都彻底发麻了。
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昨晚杀死张开的计谋经过精密谋划,可以说天衣无缝。
而古松平也可以肯定自己有不在场证明。
杀人现场也没有给警察留下任何证据,甚至蛛丝马迹。
既如此,贺时年是怎么一口咬定他古松平就是凶手呢?
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在古松平看来,贺时年已经是一个死人,也就没有否认。
“贺时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贺时年淡淡一笑:“至于怎么知道的,我待会儿都会告诉你,现在你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古松平内心已经不淡定了。
“什么问题,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第一、从监控视频来看,你并没有进入姜雨琴家的痕迹,你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离开的?”
“第二、你们为什么要将张开诱导去姜雨琴家再杀害,又嫁祸给姜雨琴,而不是其他人?”
古松平看着贺时年,既然都打算说开了,也就没有再藏着掖着。
接下来,古松平开始讲述作案的过程和细节。
······
此时的房间内,不管是韩希晨还是柳竹都已经不淡定了。
但是她们知道,想要活命,就必须按照贺时年的吩咐不能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这才是最理智的行为。
只是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柳竹的脸颊滑落。
果然,她父亲柳成刚的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凶手就是齐砚川和已经死了的张开还有高令军。
相比于柳竹的不忿和悲伤,韩希晨虽然也紧张到了极点,但依旧保持着清晰的大脑。
两人的手机都已经提前调整成了静音。
韩希晨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自己的父亲韩考璋。
不过,她并未选择报警,因为她不知道警察能否靠得住。
当韩考璋见到这条消息时,是彻底炸了锅,堂堂省委宣传部部长变得无法淡定。
二话不说,直接拨通了省巡视组组长梁过的电话。
对于接到韩考璋的电话,梁过很意外,也有点震惊。
很多人只知道梁过作为省纪委副书记是此次省巡视组的组长。
此次的任务就是监督州调查小组对宁海县磷矿问题的调查处理。
却不知道梁过这个省纪委副书记还有另外一项重要职责。
那就是暗中查几个人,几个需要省纪委出马的人。
外人只知道省巡视小组下来宁海后,极为低调,甚至可以说可有可无。
很多人除了陪好讨好安顿好,几乎将他们当做了摆设。
却不知道,他们暗中查的大老虎足以让整个东华州的体制震荡了。
其中,就有一只大老虎,东华州州委副书记赖昌明。
电话接通,韩考璋已经不能保持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梁过同志,我女儿在调查一起杀人案的时候,受到了人生威胁,他现在就在贺时年家,你必须出马了。”
梁过大震,他并不知道韩考璋的女儿在宁海。
更不知道他女儿以记者的身份调查杀人案。
不过梁过知道韩希晨对韩考璋意味着什么。
“韩部长,是谁?”
“双齐磷矿!”
梁过顿了顿,道:“韩部长,我知道了,马上处理。”
挂断电话,梁过思索着这个电话应该打给谁。
此次下来,梁过已经调查清楚双齐磷矿利益链上涉及的那些高层。
其中最大的保护伞就是州委副书记赖昌明。
但这个电话却不能打给赖昌明。
否则就直接坐实了赖昌明和双齐磷矿之间的关系。
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梁过不能冒险。
想了想最后联系了县委副书记姚贤之。
······
此时的贺时年和古松平依然在对峙着。
古松平道:“你的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因为齐总在那个小区有房子,并且和姜雨琴就在同一栋。”
“我驾车跟随张开来到小区,确认他进去后,又乘坐另外一辆属于这个小区的车辆进入地下停车场。”
“我们进出分别是不同的两辆车,警察不会怀疑,也就可以全身而退!”
“至于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嫁祸给姜雨琴?我们不光嫁祸给姜雨琴,而且还绑架了她!”
这个消息让贺时年一怔,为什么嫁祸了还要绑架?
见贺时年眉头紧皱,古松平也没有卖关子。
“因为姜雨琴和沙俊海是情人关系,并且已经长达五年之久。姜雨琴知道沙俊海的很多秘密,不管是嫁祸还是绑架,都是逼迫沙俊海出手,出手将你拿下。”
贺时年一惊,随即心里的疑问彻底解开了。
为什么沙俊海找贺时年谈话?
又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免除贺时年的职务。
原来,他的小辫子已经被人死死捏着了。
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和命运,沙俊海必须按照对方的要求将贺时年拿下。
“既然都计划杀我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将我拿下呢?直接来杀不就行了吗?”
古松平道:“老板的意思是将你彻底拿下,踢出宁海政坛,但沙俊海那个狗日的不争气,在常委会上仅仅给了你一个停职的处分。”
贺时年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杀我,并不是一开始的计划,而是齐砚山得知我仅仅被停职后,担心留有后患,才出手的。”
“不错,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才是安全的!现在知道了真相,你可以安心上路了,记得在下面向张开和罗金炮问好。”
说完,古松平手里的枪咔咔上弹。
危险降临,死亡就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