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快活不了多久了!”李固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说罢,他大大咧咧地往主位上一坐,嚣张至极,随后手一伸,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直接把从屏风后悄然走出的妇人一把搂在怀里。
他将脸紧紧贴在妇人的发鬓之间,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放心,贾氏!这家,早晚是我们的!”
“真是冤家!”贾氏先是被李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
她下意识地迅速看了一眼厅外,见周围并无旁人,这才轻轻拍了拍胸口,像是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随后,她伸出手指,娇嗔地戳了下李固的脑门,“这是正厅,又不是咱们的闺房里!你就知道瞎胡闹!对了,刚刚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贾氏眼中满是疑惑,看着李固,等待着他的解释。
李固得意地笑了笑,将嘴凑近贾氏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把与慕容彦达的谋划说了出来。
贾氏听着,脸上的表情由疑惑逐渐转为惊讶,最后竟隐隐浮现出一丝期待。
听完,她紧紧抓住李固的手臂,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兴奋,“你……你确定这计划能成?万一被发现……”
李固拍了拍贾氏的手,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有慕容大人撑腰,只要咱们按计划行事,万无一失!”
“可是,家中钱财都给了知府大人,咱们以后怎么过活?”贾氏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在她心里,钱财乃是生活的保障,若因这计划将家中钱财拱手送与知府大人,未来的日子着实堪忧。
“这家都是我李固祖祖辈辈挣来的!”李固猛地昂起下巴,说着,他手上渐渐加重了一点力道,紧紧搂着贾氏,像是在宣示着某种主权,“我李家能给他卢家赚来这份家业,也能为咱们自家赚来这般产业!”
李固自信满满,在他看来,凭借自己的手段,既能重新积累财富,又能搞垮卢俊义。
毕竟这么多年,他在卢家操持生意,对经营之道也算颇为精通,自认为有能力再创一番家业。
贾氏看着李固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几分。
她咬了咬嘴唇,缓缓说道:“但愿如此吧。只是此事千万要小心,一旦败露,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李固拍了拍贾氏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只要按慕容大人说的做,卢俊义死定了。”
在大名府城北,广袤的原野一望无际,野草沙沙作响。
卢俊义一马当先,一路纵马疾驰,他身背弓箭,手中提着长枪,猎猎风声在耳边呼啸,那股豪迈之气尽显无遗。
待后面的燕青快马加鞭追上来之后,卢俊义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
紧接着,他手臂发力,直接掷出手中的长枪。
只见那长枪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原野之上的一棵大树飞射而去。
“噗”的一声闷响,长枪精准无误地钉在树上,枪身还在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卢俊义看着长枪,长叹一声,似有诸多感慨郁结于心。
他转头对燕青说道:“小乙,你去登州可见到了咱师父?”
燕青笑着点头,眼神中满是欣慰,回应道:“主人,小乙见到了老爷子,老爷子身子骨可比当年还硬朗!”
“那就好,那就好!”卢俊义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恩师身体安康,于他而言是极大的慰藉。
“主人,老爷子还问你……”燕青欲言又止,像是在斟酌着用词。
“问我什么?”卢俊义心中好奇。
“问主人,是不是一直就这么窝在大名府!”燕青看了一眼卢俊义,眼神中既有对主人的关切,又有些许复杂的情绪,“老爷子那些徒弟都在京东东路奔前程,只有主人……”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怎么?你也心动了?”卢俊义敏锐地捕捉到燕青话语中的未尽之意,目光如炬地看向他。
“小乙并未心动,只是为主人不平!”燕青赶忙表明自己的态度,说着,他抽出那柄钉在树上的长枪,紧紧握在手中,神情激动,“主人武艺不凡,也略通军略,就这么荒废在野……小乙总归为主人不甘心!”
燕青一脸赤诚,他深知卢俊义的本事,觉得以主人的才能,不应只在这大名府偏安一隅,应当有更广阔的天地去施展抱负。
卢俊义看着燕青,心中一阵感动。
他拍了拍燕青的肩膀,说道:“小乙,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这世间事,并非都能如人所愿。我卢俊义自在惯了,不愿卷入那些纷争之中。”
“主人!”燕青还想再劝,试图让卢俊义重新考虑。
“好啦!别说了!”卢俊义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伸手接过燕青手中长枪,“今日咱们是来狩猎的,不说这些烦心事!”
说罢,卢俊义踩鞍上马,双腿轻夹马腹,策马前行。
“可是……”燕青看着卢俊义驾马离去的背影,话到嘴边又不由把它给咽了下去。
他深知主人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更改。
虽然心中仍为卢俊义感到惋惜,但也只能遵从主人的意思,不再提及此事。
燕青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迅速翻身上马,紧跟在卢俊义身后。
次日一早,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
李固从贾氏的床上慵懒地爬起来,伸手扶着自己的腰,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他蹑手蹑脚地穿好了衣服,那模样好似生怕惊扰了什么。
此时的他,脸色微微发青,不知是昨晚纵情过度,还是心怀鬼胎所致。
穿好衣服后,他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转身看到在外面候着的丫鬟,便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主母还未醒,你们一会再来伺候!”
那丫鬟端着铜盆,木然地站在一边,看着李固离去的背影。
待李固走远,她才偷偷地暗声啐了一口,眼神中满是不屑与鄙夷。
在这卢府之中,众人虽不敢明言,但都对李固与贾氏的丑事有所耳闻。
丫鬟心中暗自咒骂着李固的无耻,更唾弃贾氏的放荡,只是人在屋檐下,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