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冷笑,“就因为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了,你是什么人我才一清二楚。当年久安正式起步,咱们手里已经有了家底的时候,我就劝过你单干——跟在谢哲元手下,公司做得再好,大头都是人家的。那是你还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呢,你都没有那个魄力,又说客源不好保证,又说怕资金周转短缺,总之就是不敢单干。现在你都是望五的人了,怎么突然就敢了?自然是有人煽动你!”
齐博然大感尴尬,被一个人太过了解也不是什么好事,想撒点谎都不容易,不过这种事是打死不能承认的,“什么煽动,我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嘛?实在是想给家里再找条生财的路子。年轻时不敢,那不是经验少嘛,现在我干了这么多年了,人脉、经验都不缺,正好单干。”
“齐博然,你别当我是傻子!”林芸的火气忍也忍不住,“只是想给家里再找条生财的路子,你为什么不跟我这个当妻子的商量?想给家里再找条生财的路子开公司,你自己不方便,为什么不用儿子的名义,反而去找一个刚入社会的小姑娘,甚至敢挪用公款?我看你是色欲熏心了!你以前还跟我讲过,谢哲元两口子虽然不在了,可安安的未来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她身后还有陆家,还有杨家!挪用公款的时候你怎么就想不到这些了?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女孩,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你还想不想在本市干下去?”
齐博然当时挪用这笔钱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这些,不过当时他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大权在握,谢姝又做着甩手掌柜,令他威信一时无二,公司上下都对他唯唯诺诺,根本没人敢质疑他的任何决定,使他觉得事情不可能有东窗事发的一天——既然没有人会查账,就没有人会追究,自然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没想到,自己总经理职务被撤职在转瞬之间,更没想到,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此事就东窗事发。谢姝是怎么知道的呢?就算她马不停蹄地查账,也不可能这么快查到这笔账啊?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姓孙的早就盯着自己这个总经理的位置,牟足了劲想抓自己的错处,发现这件事后,因为当时自己还是说一不二的总经理,所以没有声张,等到今天,终于等到了机会落井下石。他气得在心里把孙经理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
谢姝和孙恺也在讨论这个问题。这笔账发现的实在太过戏剧性,别说身在商场的孙恺,就是从来没和做生意这种事情打过交道的谢姝都觉得蹊跷。齐博然能想到的问题,以这两个人的智商自然也能想到。
“这个孙经理也不是省油的灯,”孙恺对孙经理印象并不好,“也许根本就没有第二笔拨款。他要是明着跟你说他早知道齐博然拨过这笔款子,就说明他当时知情不报,存了欺负你年幼的心思,又怕不跟你说这件事,以你和齐家的关系,消了气后仍然让齐博然官复原职,他的地位不保,就想出这么一招。不过这却暴露了一件事——那个会计一定是他的人!可见齐博然是个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