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握住陆星月的手,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陆星月摇头:“没有受伤,但确实吓得够呛。”
余笙笙安慰:“别怕。”
“抱歉,这件事,本来应该是我……”
“你去你就不怕了?你我都一样,说什么抱歉,”陆星月眉眼微弯,“现在看到你,我又不怕了。”
余笙笙看向兽首人:“你到底是谁?”
兽首人哼笑:“余笙笙,我好心放你一马,此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好心?放我?”余笙笙冷笑,“你会有好心?那么多女子被害,有的到现在都没有醒,甚至有可能永远醒不了,你竟然说什么好心?”
“你是无心,说狼心狗肺都是对狼和狗的不尊重。”
陆星月眼睛微睁,眼神赞叹地的看着她——好会骂啊,这句一定要记下来。
兽首人并不恼怒:“你不懂,退到一旁。”
“陆星月,过来。”
陆星月咬牙:“我才不过去呢,你想得美。”
傅青隐漫不经心:“既然你今日现身了,就别想走。”
“指挥使,不是我小看你,赤龙卫的确厉害,你也有手段,可是,这里……我劝你还是不要踏入。”
“今天晚上,我就当没看见,把陆星月留下,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可若是你们不想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今天就一个也别想走。”
傅青隐眸光微沉:“那就试试。”
话音了,傅青隐抽出腰中软剑,如游龙惊现,冷光锐利,杀气腾腾。
兽首人急忙后退,从黑斗篷之下抽出一把刀,黑沉沉,上面还刻有复杂的花纹,一股子难言的阴冷之气,萦绕其上。
他把刀拿出来,傅青隐的剑就已经到了,他急忙拿刀招架,两下相撞,击起火花。
剑对刀,本身就有些吃亏,但傅青隐丝毫没落下乘。
一击不中,再次一击。
兽首人低声道:“不愧是赤龙卫指挥使,身手果然了得。”
傅青隐一剑直奔他的咽喉,刺可取他的刺,上撩可劈开他的兽首。
兽首人抬刀架住,同时脚尖点地。
“可惜了。”他说。
傅青隐预感不太妙,他果断收手。
下一刻,随着盖首人脚尖一点,站在树下的余笙笙忽感脚下一晃。
她还没有回神,就往下坠落,随后,地面又合上。
“笙笙!”一旁的陆星月尖叫一声。
傅青隐想奔过去,但也知道根本来不及,回身再看兽首人,眼中怒火如浪。
“找死!”
他手中剑一转,剑光闪烁,几步跟步之间,已出三招,兽首人全力招架,仍旧节节败退。
眼看撑不住,他往旁边一滚,到草丛边上。
里面也有机关,只要滚下去,就能逃脱。
就在刚刚进入的时候,傅青隐的剑也到了,一剑刺在他肩膀上。
血花飞溅。
兽首人闷哼一声。
滚入机关。
傅青隐手执长剑,剑尖上血珠还在滚。
“找,给本使挖地三尺,也要把笙笙找出来!”
“是。”
……
余笙笙掉入机关,短短的距离,她还只有一个念头。
这下完了。
如果底下是什么尖刀竹尖,掉下来就是扎成满身窟窿,必死无疑。
可惜,还没有报完仇。
眼前又浮现傅青隐的模样。
落了地,倒是没有那些东西,反而有点软。
她赶紧爬起来,是一片细土,应该是有人常有走这里,铺得还挺好的。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就有人发现了她。
“站起来,不许动。”
余笙笙站起身,扶着墙,手指轻抓,不是石壁,不潮,就是土。
思索间,三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人看到她,眼神惊艳,立即露出淫光。
刚要上前,被另一人拉住:“找死啊你,尊主说了,此人不能动。”
余笙笙心思微动:尊主?怎么又冒出一个尊主?难道,这就是弑堂杀手所说的那个尊主?他们是一伙的?
余笙笙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推着走,这底下挺大,穿过一条通道,两边都是牢笼。
牢中多数是女子,但在部分都是倒地,不知是否醒着。
是睡着了,还是被打晕的。
人数远比诡宅多,看得余笙笙心惊胆颤。
走到顶头,余笙笙被推进去。
这间牢房虽小,但只有她自己,地上有稻草,也算干净。
那些人也没有为难也,把她推进来就转身离去。
她旁边的牢房里,和她的环境是相差巨大。
一人浑身是血,满身是伤,看不出还有没有好地方,头发蓬乱,倒在稻草中。
不用靠近,都能闻到难闻的味道。
有血腥味,还是臭气。
余笙笙打量他,像是个男人。
方才一路走来,都是女子,没看到男的,这是唯一一个被关在这里的男人,还是如此惨状。
余笙笙凑近,小声问:“喂,你还好吗?”
那人动了动,眼睛睁开,虽受伤颇重,脸上也满是血污,看不出容貌,看这一刻,眼睛一睁,还是有几分锐利。
余笙笙愈发觉得,他不是寻常人。
“你是何人?”
“被关在此处多久了?”
男人没有说话,目光笼罩着她,似是在打量,又似在审视。
余笙笙任由他看,也没再问。
半晌,男人又闭上眼睛。
余笙笙只好起身,在牢里走走转转,看看能否看到别处。
她一走动,腰侧的一枚小铃铛微微响起来。
男人听到动静,又睁开眼睛,借着幽暗光线,看到她腰侧的小铃铛。
是一只小豹子造型,金铜色,涂着黑点,嘴巴半张,里面有颗铁珠,一动,珠子在里面动起来,就会响。
这是余笙笙临出来的时候,金豹豹给她说,说是保平安。
非让她带上。
因为是铃铛,会响,傅青隐本来不让带,让金豹豹又说,可以塞到腰带子里,不会响的,就是想保小姐平安。
傅青隐这才同意。
一路上都没事,刚才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才从腰带里滑出来。
男人看到小铃铛,眼睛倏地睁大。
“你……”
余笙笙听他说话,赶紧凑过来:“怎么了?”
男人抬起手指着她,余笙笙这才看清,他的手指甲也尽被拔除,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