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微微一愣。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眼神中透着笃定。
他低声回应道:“他是灵玉,就算是灵力消耗殆尽,放在房间里养一养不就回来了吗?没事的。”
恰在此时,殿门被轻轻推开,永玙迈着他那小短腿,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像个皱巴巴的小包子,一脸幽怨地看着乾隆。
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自己所受的“苦难”。
随即糯糯地开口叫道:“爹爹。”
这一声稚嫩的呼唤,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这才恍然惊觉,意识到这还是他们头一回,见到这传说中的十五阿哥。
乾隆看着永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意如同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稍纵即逝,却又带着几分玩味。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辛苦了,位置给你留好了,去那坐着吧。”
永玙听了,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原本耷拉着的小脑袋瞬间抬起。
迈着他的小短腿,一摇一摆地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他一屁股坐在位置上,也不顾及形象,伸手就拿起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他心里暗自想着:“我必须要多吃一点,补一补,爹爹实在是压榨我,压榨得太狠了。”
紧接着,就到了阿哥和格格们献礼的环节。
只见三格格脚步略显踉跄,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双颊绯红,眼神也有些迷离。
她借着酒劲,摇摇晃晃地朝着乾隆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她站在乾隆面前,身体微微摇晃着,努力站稳身形,脸上带着一丝醉意,开始说着祝福语。
那声音因为醉酒而有些含糊不清,还带着些许颤抖,“皇……皇阿玛,儿臣……儿臣祝您……”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拿出一件礼物。
刹那间,在场众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紧,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那件礼物上,因为那赫然是富察皇后的遗物。
那遗物承载着曾经的回忆与情感,在这灯火辉煌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眼。
三格格仿佛完全没察觉到乾隆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自顾自地沉浸在回忆之中,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像是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乾隆跟富察皇后之间的缱绻情深与过往,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而又动人的故事。
“皇阿玛,您还记得吗?
当年皇额娘与您携手漫步在御花园,那画面是多么美好……”
她每说一句,乾隆的眉头就紧紧皱起一分,原本平和的面容渐渐笼罩上一层寒霜。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拧紧他的心弦,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最后,乾隆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云儿的脸色,心中满是慌乱与无奈。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急忙说道:“够了,喝醉了就退下。”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同时,他甚至都没提是否要收下这礼物。
若是平时,三格格听到乾隆这样的话,自然会乖乖退下。
可今日她不仅喝了酒,又被萧云刺激了一番,借着酒胆,竟在这宴会之上公然质问乾隆。
她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皇阿玛,怎么有了新人却要忘旧人吗?
你忘了你曾经和我皇额娘夫妻缱绻情深吗?
也对,你身边这个根本就不是你的妻,你又不曾娶她。
她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人,她肚子里怀着的,也不过是个野种……”
“野种”这两个字如同两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殿内炸开,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所有的人,心中都为之大惊,脸上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
众人本就处在这微妙的氛围中,此刻更是怀着看好戏的心态。
目光在乾隆、萧云、三格格之间来回流转,气氛愈发浓厚起来。
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色布腾巴勒珠尔此刻只感觉头皮发麻,一颗心“砰砰砰”地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近日来,他在府中就听闻了不少关于萧云的传说。
那些故事或真或假,在他心中勾勒出一个神秘而不凡的形象。
然而,今日亲眼所见,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那震撼之感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身形一闪,立刻快步上前,伸出手死死捂住三格格的嘴巴。
他脸上满是惊恐与焦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皇阿玛恕罪!和敬她喝多了。
这才胡言乱语罢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萧云听到“胡言乱语”这两个字,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闪过一抹寒芒,周身竟头一次泛起了浓烈的杀意。
那杀意如同寒冬腊月的狂风,凛冽刺骨,让整个空间的温度仿佛都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她气场全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如重山般向四周蔓延开来。
就连在一旁的乾隆,心中都忍不住为之一颤。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云儿不为人知的一面,他记得云儿说过,她不能杀人,会沾上因果!
乾隆深知此时云儿心中的怒火。
他急忙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安抚与温柔。
他轻声说道:“云儿,别动气,交给朕来处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萧云缓缓转过头,看向乾隆,眼中的杀意渐渐褪去。
随后轻轻点了点头,收敛了周身那骇人的气势,低头静静地摆弄着面前的汤匙,神态自若。
仿佛刚才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三格格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她用力地扒开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手,涨红着脸,大声叫嚷道:“我没喝醉!
她不过是一个孤女罢了,凭什么坐在皇阿玛身边!
只有皇额娘才配得上皇阿玛,她算什么东西?
皇阿玛,您难道真的忘了皇额娘与您的夫妻情分吗?
您怎么可以喜新厌旧?”
她一边骂着,一边挥舞着手臂,那癫狂的模样,与平日的端庄格格形象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