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温瑞安快速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声音,一个名字跃入脑海,“张芷沐?”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一声短促而肯定的:“嗯。”
声音里的紧绷感并未消失,她似乎急于确认什么,
立刻追问:“他们现在在你身边吗?都安全吗?”
听到温瑞安口中说出“张芷沐”三个字,坐在对面的江淮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疑惑。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脱口而出:“张芷沐?她怎么会……打电话给你?”
“江医生?是你在旁边吗?”电话那头的张芷沐捕捉到了江淮的疑问,立刻问道。
温瑞安将手机递向江淮,用眼神询问。江淮点头接过。
“芷沐,是我。”江淮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温队的联系方式?你现在人在哪里?”
张芷沐语速很快,报出了一个地址。江淮和温瑞安对视一眼——
那地址竟然就在他们所在的同一个国家,甚至就在相邻的城市,距离并不算远。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淮脱口而出,心中的疑问更甚。
张芷沐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楚。
这件事……可能和许队有关。我们能不能尽快见一面?必须当面谈。”
“好,我们去找你。”温瑞安拿回手机,干脆利落地应下,然后挂断了电话。
江淮立刻起身,两人默契地不再多说,迅速结账离开餐厅,快步走向停车场。
夜色已深,路灯将街道切割成明暗相间的长条。
车子启动,迅速汇入稀疏的车流。
温瑞安紧握方向盘,目光锐利地扫过后视镜,沉声对副驾的江淮说了一句:“坐稳。”
江淮同样从侧镜中捕捉到了那辆从餐厅外就若即若离、此刻依旧保持着固定距离的灰色轿车。
他无声地点了点头,身体微微绷紧,手已下意识地放在了车门内侧的应急把手上。
引擎低吼,车速在空旷的街道上悄然提升,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刺破了夜晚虚假的宁静。
追踪与反追踪,在霓虹灯影下无声上演。
温瑞安利用几个连续的急转弯和一条僻静的小路,成功甩掉了尾巴。江淮松了口气,由衷地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温瑞安笑了笑,但笑容很快淡去,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和不易察觉的苦涩:“这算什么。
你们许队以前和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那车技才叫……”话说到一半,他猛地顿住了。
许昭阳是生是死,至今不明。这个话题,如今提起来只剩沉重。
他叹了口气,迅速收敛情绪,将话题拉回正轨:“张芷沐突然出现,情况不明。
我们还是先不要把许昭阳的真实情况告诉她,只说……在执行特殊任务,暂时失联。”
“明白。”江淮点头,这也是他的想法。随即,他眉头微蹙,问出了从接到电话起就存在的疑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她提交了辞职报告,还以为她会离开这个系统……”
谁能想到,她会出现在万里之外的异国,并且似乎正卷入同一场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