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城。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一个描述得相当贴切的城市。它是那种联合城市联盟并不真正承认其为成员,但又希望将其纳入自己圈子的地方。可以说,它是一种必要的邪恶存在,在那里可以做所有那些古怪且有争议的事情。它是一个堕落、财富以及满足人们内心欲望的中心—— 而这正是它自己所宣扬的。
彼得去收集了他所能找到的关于这个地方的所有情报。考虑到他所得到的显然只是这个地方的一个淡化版本的描述,杰克对 “文明的” 联合城市联盟至今还没有谴责它感到很惊讶。他们并没有明确地宣传或支持它,只是装作天堂城并不真正存在的样子,而他们的这种态度最近引发了一些麻烦,导致传送圈被切断了。
这意味着他们将不得不步行前往那里,而办事员强烈建议他们不要这么做。显然,他们必须经过一个相当危险的区域,那里有类似羚羊的生物在游荡,而且这些生物对任何入侵它们领地的人都相当有攻击性。听到这个,杰克自然知道他们必须去一探究竟。
不过,还有一件事困扰着他。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家人会选择在那样的地方定居吗?” 他们一走出城市,杰克就问卡门。
她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其实不想知道,但如果非要我猜的话,那是因为他们在那样的环境中能够混得风生水起。我的姑姑和姑父通过经营赌场发了财,而且我知道我的祖父母在医药行业涉足很深,所以生产毒品之类的东西正合他们的意。至于我的父母,他们可能只是跟着我的祖父母、姑姑和姑父的意愿走。”
“听起来家庭关系相当糟糕啊。” 杰克评论道。
“是啊。” 卡门简单地回应道。
“不管怎样,我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彼得试图安慰她。但似乎没什么效果,因为卡门直接无视了他。
虽然杰克确实相信卡门希望他们 “平安”,但他对她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似乎充满了敌意,但又显然想再次见到他们。杰克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但他确实知道卡门肯定不是来自一个普通的家庭。
“我们赶紧走吧。” 卡门说,这让他们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四人继续前行。
杰克拿出普利玛鸟的碎片向彼得询问:“你杀过普利玛鸟或者得到过碎片吗?”
年轻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杀过普利玛鸟,但没得到过碎片。我还在教会的时候,我们杀过一只普利玛鸟,但碎片被上交给了教会的高层。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杀过,甚至都没遇到过普利玛鸟。”
杰克理解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现在就说清楚,我们还需要为卡门找到两块碎片,所以即使我们遇到普利玛鸟,也都要留给她。”
“那是当然。” 年轻人表示同意。
杰克从他身上没有察觉到一丝失望的情绪,所以他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快速向前走去,只是彼得稍微拖慢了一点速度。作为一名擅长光魔法的战士,他实际上速度还算快,但他的移动技能更侧重于瞬间移动,而不是长途跋涉。
西尔菲一如既往地用她的风魔法帮忙,直到这时,彼得似乎才真正注意到这只小鹰。杰克之前并没有多想,但他现在意识到,大多数人可能只是把西尔菲看作是杰克的附属物。一个动物伙伴或者类似的东西。
“我好像一直没正式把西尔菲介绍给你,是吧?” 杰克问道,这确实已经拖得太久了。
彼得只是微笑着说:“我想你是没介绍过。”
“嗯,西尔菲就是西尔菲,一只非常年轻的小鹰,而且在她这个等级,可能是地球上最强的生物之一,在世的人类中,能与她抗衡的不到十个。”
年轻人微微一怔,轻笑了一声,看着这只鹰。“很高兴认识你。”
“叽叽!” 西尔菲回应道,有点不高兴。就连她也能察觉到彼得不太相信杰克说的话。
“我没开玩笑。” 杰克严肃地说,“她的等级比我和卡门都高,而且她是高级变种。”
“是啊,说实话—— 要是打起来,我可能会输。” 卡门耸了耸肩,“她比我们任何人都快,极其难以捉摸,很难被抓住,而且攻击非常有力。”
西尔菲开始在他们周围盘旋,杰克能感觉到她有多享受被赞扬和被高度评价。彼得带着新的敬意和一丝恐惧看着这只可爱的小鹰,似乎终于明白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西尔菲在他们周围越转越快,甚至在他们高速奔跑的时候,还制造出了一个小型的飓风,而他们正处于飓风的中心,这确实让彼得更加信服了。
这个家伙终于也有十多分钟没说话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家都沉默不语。当他们到达一片草原的边缘时,他和杰克几乎同时开口。
“我感觉到有一只普利玛鸟。” 杰克说。
“我们进入了那些羚羊的领地。”
杰克和彼得对视了一眼,杰克笑了笑。“那么,看来这不会是浪费时间了。不过我有点困惑,为什么没人费力去猎杀这只羚羊普利玛鸟呢?”
“它和它的族群搬来——”
“一群羚羊。” 杰克纠正他。
“它和它的族群大约一个月前才搬来,它们速度很快,很难追踪,而且相当强大。” 彼得正确地解释道。
杰克点了点头,同时感受着普利玛鸟的气息。他跪了下来,感觉到了羚羊普利玛鸟在空气中留下的微弱能量,然后他和其他人开始走进草原。虽然通常被称为魔力特征,但更准确地说,应该叫能量特征,因为即使像卡门这样没有魔力的人也有这种可识别的特征。它与灵魂相连,即使经过进化,也基本保持不变。在很多方面,它可以被看作是真魂的dNA。
有办法可以掩盖这种能量特征,而杰克第一次感受到了类似的情况。普利玛鸟留下的能量痕迹很混乱。就好像这只野兽同时往两个方向走了,同时又让杰克有一种直觉,它实际上两个方向都没去。
这是一种更好的隐藏踪迹的方法:制造假踪迹。杰克的隐身技能会隐藏他的能量特征,而且大多数与隐身相关的技能都是这样运作的。由于能量与身体的关联方式,它实际上与灵魂缠绕在一起,这意味着当杰克使用隐身技能时,它会隐藏他周围的所有魔力,甚至包括他在隐身前被动留下的痕迹。
这只羚羊所做的远比单纯的隐藏要复杂得多。假踪迹与隐身技能相结合,意味着这只羚羊可以轻松地设下埋伏之类的,而且永远不会自己落入陷阱。此外,当杰克感觉到其他非普利玛鸟的羚羊的存在时,他注意到它们的踪迹与普利玛鸟的踪迹一模一样。
“这家伙还真厉害。” 杰克喃喃自语道。
“怎么了?” 卡门问道。
“这只羚羊普利玛鸟能够掩盖自己的踪迹,还能留下假踪迹……” 杰克转向那个年轻人,“彼得,其他人尝试过猎杀它吗?”
“嗯,有不少人试过,但他们要么找不到它,要么就再也没回来。” 他担心地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它是一只普利玛鸟。”
杰克点了点头。他检查了这些能量特征,但根本没有办法准确地区分它们,并利用这些特征追踪到那些羚羊。通常情况下,这种情况会让杰克陷入困境,但他还有一件事可以做。
他挥了挥手,编织出一缕缕奥术魔力,割掉了他面前的一些高草。他向前走去,同时用感知领域扫描着周围的区域,直到终于找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请你们在后面待着。” 杰克对其他人说,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在脚下凝聚魔力,向前走去,避免踩到草。他用魔力之线割掉更多的草,终于找到了他一直在找的东西:脚印。
在这个新世界里追踪和在旧世界里追踪有很大的不同。在旧世界里追踪依靠的是发现真正的脚印、分析粪便,以及寻找动物在行进过程中留下的任何实物证据。有了系统之后,很多这些方法都变得更难了。比如,被踩过的草恢复能力强多了,它会自己重新站起来,在被踩几分钟后,只要有一点魔力就能再生。
然而,下面的地面却不会恢复平整。它会被草覆盖,但杰克仍然能看到下面的泥土有被踩过的凹痕。留下了蹄印,通过这些蹄印可以清楚地看出,羚羊从那里经过了。不出所料,尽管它们显然从这里跑过,但却没有能量踪迹,反而有一条通向另一个假方向的能量踪迹。
现在,要确定这些脚印指向哪里可不容易。实物追踪很少有人做,而杰克之所以能做,只是因为他极高的感知能力让他能够看到细微的变化,再加上他的感知领域,但即便如此,这也不能让他有解读和分析这些脚印的能力。这时,杰克还有最后一张王牌:他以前非常喜欢一口气看完那些关于人们在野外喝自己的尿,一边四处走动一边讲解各种事情的电视节目。
“有一只的蹄子比其他的大…… 但体重更轻。” 杰克喃喃自语道。他顺着踪迹走了一段,越来越确定这是最近留下的踪迹。由于草的生长以及下雨等原因,随着时间的推移,泥土还是会恢复平整,而他仅仅走了大概半公里左右,就已经能看到蹄印极其细微的平整变化。“肯定是那个方向…… 而且是最近留下的。嗯……”
杰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管这只羚羊有多厉害,它也和他一样只是d级。即使它有强大的技能且天赋异禀,杰克也有更厉害的东西:高得离谱的感知属性。
他释放出一些自己的奥术魔力,让周围的环境变得稳定。当杰克扫描空气中以及脚印周围的魔力时,一切似乎都几乎静止了。他在自己一直观察的蹄印里——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嵌入在泥土里—— 发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那只是一缕不属于那里的微弱能量。但这就足够了。在杰克的仔细检查下,它显现出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种能量。
普利玛鸟的能量。
就好像这只普利玛鸟用来隐藏自己的整个技能体系,在他发现这缕能量时就瓦解了。现在,那些假踪迹在他心里清楚地显现出是假的,一条真正的踪迹出现了,通向远方。
“找到你了。”
[猎人追踪(不常见)]—— 猎人不会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小屋里,而是积极地追捕猎物。解锁根据猎物留下的有限线索追踪猎物的能力。同时,让猎人能够更轻松地识别猎物的特征,包括魔力特征和气息。在追踪时,为感知效果增加少量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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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猎人追踪(稀有)]—— 猎人不会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小屋里,而是积极地追捕猎物。解锁根据猎物留下的有限线索追踪猎物的能力,包括魔法线索和实物线索。同时,让猎人能够更轻松地识别猎物的特征,包括魔力特征和气息。让猎人能够更轻松地分辨和分析实物脚印。在追踪时,为感知效果增加加成。
杰克得到技能升级后笑了。这并不意外。他知道追踪技能和武器技能甚至隐身技能很像。同名的技能可能有不同的效果,杰克知道自己在追踪方面采用了相当普通—— 或者说传统—— 的方法,使用的是常规手段,但显然这已经足够好了。其他人会融入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分析空间,或者可能是两种最受欢迎的方向:因果分析和时间魔法。
对杰克来说,这些目前还太花哨了,他还不太敢涉足。
“你找到了?” 卡门问道。
“找到了。” 杰克微笑着,四人小队出发去猎杀另一只普利玛鸟。
寂静的风扫过草原,三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 “杰作”。
“唉,真让人失望。” 杰克喃喃地说。
“你确定这是一只真正的普利玛鸟吗?” 卡门问道。
“它掉落了一块碎片,所以…… 应该是吧?” 杰克同样困惑地说。
彼得站在那里,环顾着四周散落的尸体碎块。西尔菲正忙着把所有的兽核都拔出来,甚至还吃了几颗当作零食。
“你要进行那个仪式吗?” 杰克问道。
“只有在遇到精彩的战斗时我才会那么做。” 卡门轻蔑地说,“这根本就算不上一场战斗。”
“有道理。” 杰克点点头,在西尔菲之前把普利玛鸟的核心抢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结果证明这只羚羊普利玛鸟弱得要命。它速度很快,也很擅长隐藏自己,但考虑到杰克能追踪到它,而且他们还有一只比它速度更快的鹰,这场战斗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这只普利玛鸟的等级也只有139级,弱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打败它,甚至包括彼得。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强大的队伍来找它时,它会躲起来。” 彼得小声说道。
“没错。” 杰克点点头。
“叽叽!” 西尔菲叫了一声,杰克不得不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头。
“是啊,你做得很棒!”
她确实做得很棒。她成功地切断了普利玛鸟的一条腿,然后在它身上砍了大概十五下,最后在飞过它身边时,几乎切断了它百分之九十的脖子,把它的头给砍了下来。然后,只需要用一双爪子穿透普利玛鸟的头骨,再用力一扯,头就掉下来了。
可怜的彼得基本上没机会展示自己的实力,只是杀了几只属于那群羚羊的普通羚羊。他也用新的眼光看着这只小鹰,显然他完全相信杰克之前说的话,西尔菲就是一个既可爱又致命的小毛球。
“叽叽……” 西尔菲微弱地叫了一声,装作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杰克。
杰克知道这只被宠坏的鸟只是想被抱抱和被赞扬,于是他把她抱起来,像抱猫一样抱着她,这让她很开心。他不停地抚摸着她,她依偎在他怀里,他看着另外两个人。
“不管怎样,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去天堂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