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谢迎春,谢莹莹得意一笑,
绕了一圈,她坐到了原本花玉萝坐的位置上,又朝谢迎冬招了招手:“妈,过来坐,这本来就是你的位置,不用拘束。”
但下一秒,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都给提了起来。
直接丢了出去!
谢莹莹摔了个四仰八叉,不由大怒:“花今朝,你干嘛?!”
不错,把她丢出去的,正是花家大少花今朝。
花今朝一袭锦衣华服,昂首立于桌旁:“干什么?这是我玉萝妹妹的位置,你凭什么坐?
而且,我记得以前玉萝妹妹得势时,是你们主动把位置让出来的吧?怎么,现在她才刚失势,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有点过于恶心了?”
“小孩子不懂事,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眼见气氛有些不对,谢迎冬站了出来,“花今朝,你比你莹妹大了好几岁,一个坐表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把自己的表妹给扔出去呢?这像什么样子?”
“呵呵。”花今朝冷笑一声,“如果表哥欺负表妹是不像话的话,那晚辈欺压长辈又算什么?
谢迎冬,如果你教育不好你自己的女儿,那我花今朝便只好替你教育教育了。”
“笑死我了。”谢莹莹从地上爬起来,“谁不知道你是龙都出了名的花架子,这么些年一事无成!
花玉萝虽然失势了,好歹风光过一段时间,你啊,什么时候支棱起来过?
听说花玉萝刚一失势,你就被你那个豪门女友给甩了。
三十大几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就你,也配教育我??”
她恶狠狠瞪着花今朝:“你他妈现在马上给我道歉,否则我要你好看!”
花今朝不疾不徐道:“要我好看?我花今朝别的本事没有,偏偏有一身绝巅超凡的修为,莹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如今,才刚刚进入超凡吧,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本小姐何须与你亲自动手?”谢莹莹娇呼一声,“来人啊!”
十来名谢府的护院从阴影中走出,站到了谢莹莹的身后。
谢迎春虽然是谢府的长女,但毕竟已外嫁多年,这些年又一直是谢迎冬母女掌握谢府大权,谢府的护院,当然是向着谢莹莹的。
只听谢莹莹道:“当年,花玉萝起势,我把位置让给她,这很合理,现在,花玉萝权柄已失,我把位置拿回来,也很合理!
花今朝,你告诉我,我何错之有啊?
还教育我?
你既然非要丢人现眼,本小姐便成全你!”
此刻,正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谢府护院一拥而上,暴打花今朝一顿!
然而。
“有我在,谁敢动他?”一声娇喝自谢府外传来!
众人情不自禁的扭头看去,便见一个身穿黄裙,背负宝剑的女子大步进入庭院之中,她的身后,还跟了不少的侍从!
“是朵轻鸿朵千金!”
谢家的小辈只是稍微用了些时间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盖因花今朝在与朵轻鸿在一起后,没少在他们这些谢家小辈们面前吹嘘。
去年谢老太寿辰的时候,两人刚刚交往没多久,花今朝便带了朵轻鸿来了陕南一次。
“你不是已经跟花今朝分手了么?”谢莹莹面色变幻不定。
“道听途说,你在陕南,有能得到多少龙都方面的情报?”朵轻鸿淡淡道,“今年寿辰,我本是要与今朝一同来的,不过家中有事,所以才耽误了些时候。”
朵轻鸿一双锐利的目光望向谢莹莹:“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仅没有跟今朝分手,还注定要与他成婚!
而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要对我未来的丈夫动手?”
“这……”谢莹莹咽了口唾沫。
真要与朵轻鸿硬刚的话,以谢府的实力倒也能做到,毕竟朵轻鸿刚来陕南,带的这群侍卫就算有至尊级别的修为,估计也被压制到超凡以下了。
然而,朵家是龙都排名前二十的超级豪门!
终究不是谢家这样的地方豪族能够碰瓷的!
如果是花玉萝还在位陕南王的话,当然不惧朵家。
偏偏花玉萝失势,谢家已经没了靠山。
这个时候,当然不敢与朵家的千金硬碰硬了。
见谢莹莹不说话,朵轻鸿几步来到花今朝的身前:“不论什么时候,我、抑或着朵家,都是今朝最有力的后盾,谁若与他作对,便是与我们朵家作对!”
谢莹莹只觉得匪夷所思,她听说朵轻鸿早早入了至尊,也向来心高气傲。
以前跟花今朝在一起还能说是想要傍上花玉萝这条大腿。
但如今花玉萝失去权柄,这朵轻鸿非但没有离开花今朝,还对花今朝越发的死心塌地?!
若非亲眼所见,打死她她都不信!
又见花今朝提了提锦袍两端,大咧咧的坐在了刚才她坐的位置上。
“谢莹莹,玉萝妹妹失势了不假,江陵大少,也很有可能不愿意再与我花家有什么瓜葛,但你给我记住了!
花家,不只有花玉萝,也不只有江陵大少,还有我花今朝!
有我在,谁都他妈的别想在我龙都花府头上拉屎!!!”
他大手一挥:“谢莹莹,滚过去给我妈道歉!”
“切,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众目睽睽之下,谢莹莹当然拉不下脸来道歉。
不过也害怕自己嘴硬之后朵轻鸿会给她来上两巴掌,所以话一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开了。
花今朝冲她的背影喊道:“莹妹,跑开没关系,做哥哥的不为难你,只不过以后记好了,见到你表哥我,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他示意母亲谢迎春重新坐回位置上,又对坐在身边的一名谢氏小辈道:“兄弟,你这个位置腾出来让给我女朋友坐如何?”
那小辈自是不敢拒绝,赔笑两声便让开了位置。
朵轻鸿刚一坐下,他就捏住了对方的小手:“轻鸿,你刚才简直是英姿勃发!”
朵轻鸿两条玉腿并拢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她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讨厌你妹妹吗?怎么刚才强行为你妹妹出头?要是我不及时赶到,你会受伤的你知道吗?”
“嘿嘿。”花今朝笑道,“这不是你提前跟我打了电话,说你快到陕南了么,有你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你没看到谢莹莹那吃瘪样吗?我要是不出头,哪能看得到她吃瘪的样子?你再看看这些个谢府小辈,一个个是不是都偷偷打量我跟你?恐怕啊,他们现在羡慕我羡慕得不行,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吗?
朵轻鸿心中有些好笑。
十几分钟前,她的确给花今朝打了电话,说人已经到了曲阳,很快就会到谢府。
估计正是因为想着有她撑腰,花今朝才敢这么强出头。
而且,这么强出头虽然有风险,好处也很多。
如果花今朝等她来了,再教训谢莹莹,那么风头便都是她朵轻鸿的,与花今朝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而现在,花今朝率先出头,她朵轻鸿后面救场。
两个人风头各得其一,刚刚好。
恐怕现在花今朝心里面正暗爽呢吧?
正如朵轻鸿所料,现在的花今朝的确爽的飞起!
母亲谢迎春是临时起意提前回陕南的,所以他当时并没有通知朵轻鸿。
后面回了陕南,他给朵轻鸿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居然打不通了。
他只能给对方发微信消息——说今年外婆的寿辰希望朵轻鸿也能来陕南,与他一起为外婆庆生,可朵轻鸿同样一直没有回消息。
原本以为朵轻鸿这次是真要放弃自己了。
谁知道,今天朵轻鸿忽然来了电话,说这几天家中事务缠身,实在脱不开身,现在她已经来了陕南,马上就要到谢府了。
虽然错过了为谢老太庆生,但一定会陪花今朝在陕南多待几天。
花今朝欣喜之余问她就算是忙,也不至于回一个消息,回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朵轻鸿告诉他:因为已经提前计划好了要来陕南了,所以就没有回消息,想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得不说,朵轻鸿的突然到来,的确带给了花今朝很大的惊喜。
当然更爽的还是在今天的晚宴上,狠狠出了一波风头!
谁说我花今朝无能来着?
花府真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是得我花今朝出马?
更不必说,朵轻鸿竟然还当众宣布迟早会与他完婚!
豪门千金的婚约,不知引来了谢府多少小辈羡慕的眼光。
哈哈。
今天真可谓是双喜临门了!
却在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轰鸣声。
众人抬头望去,便见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
从里面走出五位男子。
他们各个身穿黄蓝配色的锦服,头戴纱帽,面相极为白净。
为首一人更是男生女相,看起来颇为诡异!
他下得飞机来,环视了一圈院内,而后傲声道:“花玉萝何在?”
花今朝起身:“我妹妹不在,我是花府大少,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男人淡淡瞥了花今朝一眼,轻吐四字:“你,不够格。”
什么?
花今朝拍案而起,三两步来到白净男子面前:“你他妈再说一遍?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老婆是龙都豪门的千金么,你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老子听听???”
他刚刚才出了一波风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砸他的场子,这能忍?
何况这几个人长得男不男女不女,说话阴阴柔柔,十足的娘娘腔。
都不用搬出朵轻鸿了,他一人之力都能把这几个娘娘腔全给干趴下!
就这,也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哪知下一秒。
“啪!”
为首男子反手就是一掌,直接把花今朝给抽飞了出去!
“你!”朵轻鸿面色一变,立刻召集了自己从龙都带来的手下,“对我丈夫动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她毫不犹豫对手下们下了冲锋的命令。
为首一人不为所动,倒是他身后的一名随从用尖细的嗓音喊道:“九千岁座下首席掌印太监郑公公在此,谁若造次,杀无赦!”
说罢,手中更亮出一块烫金令牌!
看到令牌的一瞬间,所有人全都瞳孔爆缩。
“这,这是千岁令!”
千岁令是身份的象征,见令牌如见九千岁本人!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日子里,九千岁的贴身太监,竟会携带千岁令出现在陕南,出现在谢府!
这时,身后的人将一尾拂尘以及那块令牌交给了郑公公。
郑公公一甩拂尘,举着千岁令道:“诸位,见千岁令如见千岁本尊,而见九千岁,是要下跪的!
你们此刻不跪,更待何时啊?”
这声音不大,却有一抹难以抗拒的威严!
谢府的这些小辈,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哪里见过这样的大人物,根本不敢抗拒,起身来到郑公公不远处跪了下来。
便连朵轻鸿也不能例外。
身在龙都,她比常人更加知晓九千岁的恐怖!
眼见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郑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来个人告诉我,花玉萝去哪儿了?”
有谢府的小辈道:“她先前带着我家老太太去了卫生间。”
“那就速速去把她唤来,本掌印有事要与她说。”
“不必了。”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便见一道俏影从中走出。
不是花玉萝又是何人?
她漂亮的眸子与郑公公对视:“找我何事?”
身后太监傲声道:“在问问题之前,你,是不是该先跪下??!”
花玉萝非但不跪,反而洒然一笑:“从前,我去朝堂面见九千岁时,九千岁都不曾要我下跪,你又凭什么要我下跪?”
身后太监还想说什么,却见郑公公挥了挥拂尘:“罢了,陕南王于国也曾有功,一些繁文缛节便免了!”
他看向花玉萝,正色道:“陕南王,我此来,传达九千岁圣谕——九千岁要你速离陕南!!”
“为何?”
“不该问的别问,你要做的,是遵从命令!”
“好笑。”花玉萝道,“九千岁又不是国主,我为何遵从她的命令?”
“花玉萝!”郑公公厉喝一声,“如今,九千岁代国主理国,你少在这装糊涂!”